瑞王府。
书房里,顾允正在案桌前欣赏一副山水画,偶尔执笔在画上添上两笔,而后为自己的神来之笔喜上眉梢。
而坐在一旁的宇文易正同顾允说着今日发生的事情,见顾允对他带来的消息似乎并不太感兴趣,便有些着急了。
“瑞王殿下,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知道了顾苏的软肋,就等于把他的脖子捏在了手中,是生是死,全凭殿下处置了。”
落下最后一笔,顾允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看着面前因他添的几笔而熠熠生辉的山水画,顾允的脸上满是自豪之色,“丞相,过来看看如何?本王添了这几笔,这幅画是不是就不显得那般生硬了?”
宇文易虽然心中着急,可是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起身走到案桌前,大致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画。
不得不承认的是,顾允的画技确实了得,一副普通的的山水画,只因为他添的那寥寥数笔,立马变得生动起来,堪称点睛之笔。
只是,他现在哪里有心情去欣赏一幅画。
“瑞王殿下画技卓越,此画因殿下之笔,已然变得价值连城了。”此时宇文易根本就没有心思去为这幅画想一些夸赞之词来,只能随口称赞一番。
正在欣赏画的顾允抬眸看了一眼宇文易,见他神色似有些焦急,他微微笑了笑,“丞相谬赞了,这幅画从一开始画的时候就没有用心,事后任凭我再如何修改,也画不出魂魄来,此画,不要也罢。”
顾允说着,将那幅画扔进了废弃的画篓里。
花了约半个时辰的时间才修好的一幅画,却在修好之后说扔就扔了,宇文易不知道顾允这是何意,心里猜测是不是他太心急了,惹的顾允不高兴了,便不没有再说什么了。
反倒是顾允,见宇文易不说话了,他倒是接着前面的话说了起来。
“丞相方才说,本王的四皇兄在深夜同定北侯的女儿幽会,确有此事?”顾允挑眉,看着宇文易。
见顾允终于肯说着正事了,宇文易连忙说道:“正是!下官派去跟踪顾苏的人,亲眼看见他进了定北侯府,同沈思群在书房待到深夜,离开之时,却去了祠堂,偷偷会见了一名女子,其贴身侍卫砚安一直在外面守着。”
“本王的这位四皇兄你应该是清楚的,这么多年你可曾见他同哪个女子多说一句话?你说他深夜同女子幽会,这怎么可能呢?”顾允显然是不相信宇文易说的话的,换做是其他人他倒不会怀疑,可是顾苏,他怎么可能呢!
谁都知道摄政王不近女色,就算他真的看上哪个女人了,大可光明正大的要了过来,别说是定北侯的女儿,就算是哪个郡主,他也是娶得的,又何必来深夜幽会这一套。
顾允端起面前的茶盏,看着里面漂浮不定的茶叶,似乎在思考什么,宇文易见状,忽而冲着门外喊:“进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一位黑子男子。
“拜见瑞王殿下。”
男人的穿着与常人无异,只是当顾允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佩剑时,眸色微闪,“武士刀?你是东瀛人?”
一旁的宇文易立马解释道:“殿下,此人并非东瀛人,只是自幼生活在东瀛,之后成为了东瀛武士,所以习惯使用武士刀,昨日跟踪顾苏的人,正是他。”
而后又对那东瀛武士说道:“你快将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瑞王殿下!”
“是。昨日属下奉命跟踪摄政王,见他进了定北侯府,属下担心被发现,便守在屋顶一处,直到深夜,才见摄政王从沈思群的书房里出来,原本他是打算离开的,但不知为何,突然改道去了侯府祠堂,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见摄政王从祠堂里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
听到最后一句话,顾允的明显变得激动起来,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走到那武士面前,“你当真看见摄政王抱着一个女人从里面出来?”
东瀛武士点头:“是,属下亲眼所见!”
顾允又问:“可看清楚那女子的模样了?”
东瀛武士摇了摇头,“属下担心被发现,不敢靠得太近,女子未梳发髻,看打扮是一位少女,且身旁跟着丫鬟。”
侯府的女人除了老夫人和一位姨娘,剩下的不就是沈思群的两位姑娘了,总不可能是个侍女。
“如此说来,本王的这位四皇兄,还真的喜欢上女人了?而且此女还是定北侯的女儿?嗯?”顾允问宇文易,脸上是遮不住的惊喜之色。
宇文易也是忍不住笑意,“没错!只要我们搞清楚顾苏看中的到底是沈宁还是沈君瑶,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多了。”
人一旦动情,便有了软肋,他们想要对付顾苏也就容易多了。
一想到自己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顾允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四皇兄啊四皇兄,本王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喜欢上一个女人,好!非常好!”
以前顾允觉得对付顾苏是一件费力费神,还费时间的事情,找不到顾苏的软肋,很多事情就要从长计议,不可以轻举妄动,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如今他发现了顾苏的软肋,只要控制住顾苏在乎的人,他就不相信,自己无法打败顾苏。
“不过沈思群有两个女儿,我们还是要搞清楚,顾苏他喜欢的究竟是哪一个,这件事情,就交给丞相您了。”顾允说着,倒了一杯茶递给宇文易。
“殿下放心,下官一定不负所托。”
宇文易脸上是藏不住的欣喜之色,他接过茶盏,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