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苏最近每天都在吃药,味道很苦,他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所以沈宁便想着包些饺子给他尝尝。
府里的厨娘大家都叫她芳娘,别看她个子小小的,力气却大的很,沈宁交给了她一大盆肉,让她找两个力气大的家仆剁碎,结果她一个人,两把刀,沈宁的饺子皮都还没擀好,她的肉馅就已经剁的稀碎如泥了,让沈宁十分惊讶。
看见沈宁在擀饺子皮,芳娘立马跑过去把擀面杖抢了过来,“姑娘,这种粗活儿我们干就行了,您去歇歇吧,等饺子皮擀好了奴婢叫您。”
“好,记得擀薄一点。”正好沈宁的手也酸了,便走到一旁去调配料去了。
这里的香料虽然不多,但该有的基本上都已经有了,而且还都是纯天然的,食用起来很放心。
“八角,茴香,生姜,大蒜,辣椒,嗯……好像还少了些什么。”
沈宁将厨房里有的香料都看了一遍,这才发现没有干辣椒。她向来喜欢吃辣的,以前包饺子的时候,总喜欢往饺子馅儿放一点点辣椒粉,既提鲜又提味儿。
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新鲜辣椒上,沈宁想了想,还是叫来了阿奴,“阿奴,你去问问殿下,问他喜不喜欢吃辣的。”
“啊?我去问?”阿奴缩了缩脖子,“这不太好吧?”
阿奴向来胆子小,在她的眼里,顾苏就和外面传言的一样,是个喜怒无常的活阎王,别说同他说话了,就是仅仅一个眼神对视,阿奴都能吓得双腿发软。
“这有什么不好的,我这儿要准备馅料,不然就来不及了,乖!快去吧!”沈宁摸了摸阿奴的头发,然后便去准备饺子馅了。
阿奴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去了汀兰院。
原本阿奴是想让砚安去问的,可是她在府里找了一圈儿,也没看见砚安的影子,紫苏也不知道去哪了,最后只好一个人去了汀兰院。
站在汀兰院外,阿奴往里面探了探脑袋,却发现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安安静静的,可就是这种安静,让阿奴更加害怕了。
她缩了缩脑袋,不由得埋怨起砚安来,“死砚安,臭砚安,一到关键时刻就看不见人影!哼!”
“你在这儿干嘛呢?”
阿奴话音刚落,就听见耳边传来了一道声音,吓得她大叫了起来,“啊——唔……”
砚安吓得立马捂住了她的嘴,朝院子里看了看,“嘘——殿下正在房里看书,这种时候他最讨厌被人打扰了!”
一听砚安这么说,阿奴立马就点了点头,表示不敢再大声吵闹了。
砚安松开了捂着阿奴嘴的手,往汀兰院里瞧了一眼,问道:“你鬼鬼祟祟的站在这里干什么?”
“你去哪儿了?我都找你老半天了!”
“那个、我去给殿下办事儿,去了一趟宫里,回来就听一个侍女说你找我,还说你往这边来了,我就赶过来了,怎么了?”说话间,砚安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东西藏在了身后。
“我就是想问问你,殿下他喜不喜欢吃辣的?”
砚安闻言,眉头微皱,“你问这个做什么?”
还从没见阿奴问他喜欢吃什么呢,倒是先问起他家殿下了,有点酸酸的!
阿奴叹了一口气,“我家姑娘正在厨房里包饺子呢,就让我来问问殿下喜不喜欢吃辣的,可是我不敢去。”阿奴说到这里,有些委屈,可怜她天生胆小,居然还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原来是你家姑娘让你问的呀!”砚安一听是沈宁让阿奴问的,立马又喜笑颜开了,“这个我知道,你回去告诉你家姑娘,就说我家殿下平日里喜欢吃辣的,但是不能太辣,殿下的胃不太好,吃不了太辣的。”
“好,那我就回去复命了!”阿奴一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立马转身就跑,都不带犹豫一下的。
砚安:“……小白眼儿狼!”
砚安忍不住失笑,他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若不是还有事情要去做,他一定要让阿奴知道自己欠了他一个人情。看着阿奴蹦蹦跳跳的背影消失了,砚安才转身往汀兰院里走去。
屋里,顾苏正坐在软榻上看着什么,大概是看的太入神了,直到有人推门而入,他才知道有人来了,慌慌张张地将手里的东西收起来藏在身后。
“殿下,好消息!”
砚安举着手里的东西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兴奋地竟忘记敲门,一进来就看见顾苏一脸紧张地藏什么东西,他忍不住笑道:“殿下不用紧张,是属下,不是沈姑娘。”
这两日偶尔顾苏也会处理政务,但也只是趁着沈宁不再的时候才敢,否则沈宁就该唠叨他不好好休息了。
见进来的人是砚安,顾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同时不紧不慢地又将他藏起来的地图拿了出来,“我看你最近的心思都在那个小丫头身上,连府里的规矩都忘了,门都不敲!”
砚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殿下您还说我呢,您不也是一样,心思都在沈姑娘身上,这几日被沈姑娘照顾的都胖了,这要是等沈姑娘嫁过来,恐怕您大凉第一美男子的称号就要拱手让人了。”
“滚!”顾苏被砚安不怕死的调侃了一番,气得他随手就将手里的东西砸向了砚安。
砚安慌慌张张地接中顾苏砸向他的东西,正准备还给顾苏,却意外的发现那是葳蕤山的地图,神色立马变得凝重起来,“葳蕤山的地图?殿下,您还是打算明日去葳蕤山?”
顾苏从榻上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裳,“葳蕤山上那些山匪的势力并不是我们眼中看到的那般简单,若只是如此,又怎会这么多年都没有被朝廷剿灭,本王必须去!”
“可是殿下,您身上的伤还没好,此一去必定免不了一场恶战,属下担心、”
砚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苏给打断了,“不必说了,这件事情本王已经决定了,阿宁那边,暂时保密。”
砚安知道顾苏的性子,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更何况去葳蕤山剿匪这是大事,顾苏为此做了不少的准备,倘若这个时候他突然说不去了,势必会影响军中将士们的士气,作为军中主帅,他绝不可能这么做。
见顾苏心意已定,砚安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