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冥宫
烟罗若正倚靠在幽无秧床头道,“是,幽无秧体内那股灵气一日不除,就一日不能给他下七日消魂蛊。”
听到这,乌羽侯狠狠的把手里的杯子掷到了地上,没什么比希望过后的失望更让人愤怒,就乌羽侯也控制不住情绪。
“到底是谁!”
烟罗若妖媚一笑,“不如我们来问问妖尊吧。”
乌羽侯诧异的看着沉睡的幽无秧,“他不是中了你的秘术,又被锁子甲弄得昏睡了吗?”
“现在他应该已经恢复清醒了,对么妖尊?”
烟罗若听着幽无秧瞬间乱了节奏的呼吸,轻轻笑了笑。一双如水的眸子望向乌羽侯,“妖尊有什么怕的东西?”
乌羽侯略想了想,眼中多了几分笑意,“无秧最怕蝎子蜈蚣这一类的毒物,那时候我宫里有个侍卫,本体是蜈蚣,不小心露了真身,愣是把无秧吓哭了。”
……
那时,还是奶娃娃的幽无秧被老爹幽冥带着来乌羽侯的宫里。
正好赶上他宫里一个修炼不到家的蜈蚣精显形,幽无秧挂着一串泪珠,挥动着小短腿,直接扒住了他的大腿。
其实那个时候幽冥也是在的,可是幽无秧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选择了他这个没见过几次的舅舅。
幽冥当时呵斥他,动不动就哭像什么样子,可是乌羽侯却把这个奶娃娃抱进了怀里。
幽无秧被他抱住倒是止了哭,小小的拳头攥紧了他的衣襟,把眼泪鼻涕擦了他一身,后面竟然还睡着了。
就因为这点子信任跟依恋,让乌羽侯宠了幽无秧很多年,甚至在幽冥离世后还替他扫除了异己,助他顺利登上妖尊的宝座。
开始幽无秧跟他抱怨妖界的事情太多,不是这个分支跟那个分支打架,就是那个分支跟那个分支抢地盘,总是央求他帮忙处理公务。
其实那个时候乌羽侯是松了一口气的,只要他愿意,那么他就可以继续把他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哪怕,他是妖尊。
可是那个怕蝎子怕蜈蚣的小孩子猝不及防的长大了,长成能跟他叫板的样子,长成会跟他争东西的样子。
……
不知怎的,看着被绑在床上狼狈不堪的幽无秧,乌羽侯心中有些异样,“别用这个吓他了。”
听到这烟罗若唇边荡起了一抹讥讽的笑。
多虚伪的人,明明意图谋反还要把自己的外甥做成人彘,可是却不愿意用毒虫吓他。
烟罗若看破不说破,而是柔柔一笑,“那就请乌羽侯自己叫他吧。”
乌羽侯走到床边道,“无秧,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话要问舅舅,你问吧。”
果然下一秒,幽无秧就睁开了眼睛。那里面满是仇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乌羽侯笑着摸了摸手上的扳指,“妖界只能有一个尊主,而我乌羽侯不愿屈居人下。”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让我做这个妖尊!”
乌羽侯刚要说,可是想了想,他的脸上又换上了一抹不羁的笑,“因为你继承了幽冥的妖灵,是唯一会让妖界心服口服的尊主。”
罢了,好人他乌羽侯可做不来,还是做坏人来的痛快。
果然,他说完这句话,幽无秧眼中最后的一点光熄灭了,看来是对他这个舅舅死心了。
他双目失神喃喃自语,“母后早逝,父尊严厉,只有……呵,是我太天真。”
幽无秧闭上了眼,眨去眼角的潮意,再睁开眼睛,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恨意,“乌羽侯,日子还长,我们走着瞧。”
乌羽侯愣了下。
这样的幽无秧他还是第一次见,看来以后,是没机会听他喊舅舅了。
烟罗若手中的罗扇在幽无秧脸上拂过,跟着他又陷入了昏睡。
“你做什么。”
烟罗若扭着水蛇腰到乌羽侯的面前,“妾身只是想给乌羽侯分忧。”
“分忧?”
乌羽侯笑的意味不明,他伸手抚摸烟罗若的头发,像情人般亲昵,可是下一秒她猛然拉住了她的头发,强迫她仰头。
烟罗若头皮被扯的一痛,强忍住没翻脸。
狗男人!敢薅我头发,早晚有天把你身上的羽毛一根根拔下来做成鸡毛掸子!
心里骂完出了点气,烟罗若眼神委屈,“妾身做错了什么?”
“你早知道无秧醒了吧?”乌羽侯把她扯到自己眼前,“你是故意叫无秧听见这一切,就是让我二人反目。”
烟罗若不停摇头,“罗若没有,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醒了的,我……啊!”
她被甩到了地上,可怜巴巴的仰视着乌羽侯,“要怎样你才能相信妾身的清白?”她边说边调整着她的坐姿,让自己领口泄露的春光刚好对准乌羽侯。
乌羽侯自然看出来她这点小心思,他低头扯着她的衣领把她从地上拉起来,“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啊……轻一点……”
……
听着上面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在底下偷听的云霄选择……把耳朵贴在上面继续听。
烟罗若的叫声愈发凄惨,还隐隐有鞭打声,听得云霄直咂舌,“这乌羽侯玩的也太野了。”
正听到关键处,她的耳朵就被捂住了,一回头就是沈非十分难看的脸。
云霄认命道,“得得得,知道了,我不知廉耻,走啦小绿。”
树妖从充电模式里恢复待机,“小绿,是谁?”
云霄:“你啊,你也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树妖摇了摇头,“名字没有,没人。”
“哎,那我给你取一个吧,就叫憨憨吧,跟我姓,云憨憨,怎么样?”
十五秒后,树妖道,“嗯。”
沈非讶异转头。
云霄也没想到,她取这个名字是带着几分调笑的,没想到树妖就这么应承了。她不确定道,“你嗯,是觉得可以?”
树妖转向她,原本有些呆滞的眼神逐渐聚焦,“我是,云憨憨。”
他话音刚落,云霄的手臂突然传来一股刺痛。
她急急的掀开来看,一个绿色的树叶在她的小臂上逐渐显形。她着急的用手去擦,可非但擦不掉,甚至还泛起了绿光。
“我靠……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