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莫名觉得脸上有些臊的慌,转移话题道,“这样,你先想着,师父先回屋了。”
沈非拦在了她的面前,似笑非笑道,“我刚刚发现,我只要离师父超过五步的范围就躁动不安,所以只能委屈师父睡在我这里了。”
啊?
云霄琢磨着,要是沈非发狂,照目前的局势看,她可能还得当一回AD钙奶,那目前来看最省血的办法就是不要让他发作。
“行吧,那就一起睡吧。”
云霄往里挪了挪,看沈非没有反应,她诧异道,“你不睡?”
沈非看了看空出的那半个床铺,默默咽下了打地铺的想法,脱了外袍胡乱躺下来。
黑暗中,云霄困意上来,正要梦会周公时。沈非突然开口道,“师父跟男子竟然如此不避嫌吗?”
云霄莫名其妙,“避什么嫌?昨天不是你哭着喊着要一起睡的吗?”
沈非满脸黑线,“睡吧。”
云霄今日折腾了一天,又被迫献血,呼吸逐渐平稳。
可沈非却睡不着,刚刚喝了云霄的血后,他发现自己原来有些分体的神识已经跟身体已经完好的融合在一起,这是碧云圣骨都做不到的事情。
而且今日的万古印……
他转头看着云霄目光探究。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云霄眼尾那红色的印记隐隐发着光芒。
……
睡梦中的云霄又闻到了一阵桃花香,
云霄有一种过来串门的感觉,尤其是在听到那声熟悉的“霄儿”时。她十分想说一声,来了老弟。
她迫不及待的问,“今天那个万什么印,是你吗?”
如冰泉般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他的语气中带了些无可奈何的意味,“怎么荒废课业至此,万古印,是会在性命攸关时出来保护主人的。”
云霄喜不自胜,“那这么说,以后就没人杀的了我了是吗?”
“只有三次机会,而且你已经用过了一次了。”
“哦。”原来还是个消耗品。
“现在神农山十分危险,记住,不要听,不要信,不要管……”
云霄还想再问,可接着一阵下坠感袭来,意识回炉。
-
“云前辈,云前辈……”
云霄睁开眼,天已经是蒙蒙亮,接着她就看见了玉真儿焦急的脸。
“哎?你来了?”
她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沈非,下意识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们……”
玉真儿着急道,“云前辈,求求你帮帮爹吧。”
“这是怎么回事儿?”
玉真儿着急的拉她,“来不及解释了,边走边说。”
云霄记挂着沈非说不能离开她超过五步的事儿,赶紧推他,“起来干活了。”
沈非睁开眼睛,脸上毫无睡意。
……
天光乍亮,空气中有潮湿的泥土味。
原以为玉真儿要带他们去佛手峰,可是玉真儿却带他们往玉卓住的紫苏峰走去。
云霄奇怪道,“哎,你不是说要去找玉掌教吗?”
玉真儿着急的看着前方道,“爹今天要把师叔跟师兄的魔气都过给自己。”
“啊?”
-
原来前日玉真儿跟玉掌教去找烟罗若时,玉掌教怕玉真儿会有危险,直接设了结界把她隔开,结界里只剩他跟烟罗若在里面。
开始里面还刀光剑影,后来烟罗若不知道说了什么,玉掌教竟然放下了剑,还任由烟罗若给他也渡了一部分魔气。
云霄听得一愣一愣的,前日玉掌教去的时候有多生气她不是没看见,可如此逆境,也能被烟罗若逆风翻盘?这是苏妲己啊,把大家都给控住了啊。
玉真儿继续道,“然后爹出来就吩咐人去地牢把师叔带去紫苏峰,我怕他是被那妖妇迷了心智,可我刚要阻拦,就被爹关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昨日去找你,说你闭不见客。”
沈非突然发问,“那你今日又是怎么出来的?”
玉真儿目光躲闪,“我自己跑出来的。”
沈非道,“那既然你有能耐冲破玉掌教的结界,想必今天的事情你也可以解决。”
云霄也觉出不对了,既然是玉掌教的结界,那为何又会被玉真儿随随便便就给破了?
玉真儿咬牙道,“是乌羽侯放我出来的。”
云霄更懵了,“你们?”
说了开头后面的玉真儿也没有再隐瞒,直言道,“今天他来找我,说我爹设了法阵,要引出师叔跟师弟的魔气。”
沈非将信将疑,“他不会平白无故帮你吧?”
云霄赶紧把玉真儿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生怕她被占了便宜。毕竟这原书中乌羽侯见了玉真儿可是贼心不死,该不会这段剧情已经触动了吧?
玉真儿咬了咬嘴唇,“是。”
我的神啊!
“我把烟罗若交给了他。要不是她,神农山也不会如此。”
云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要女主角没事就好。
……
眨眼间到了紫苏峰,外面设着结界。沈非跟云霄合力破开了结界,里面的除魔阵露了出来。
云霄不懂阵法,可沈非一看就知道这法阵被改动过,寻常除魔阵都是去除魔气,而这个阵法则不然,而是传递魔气。
阵法中心盘坐的是玉掌教,坐在阵眼上的是玉奉天跟玉卓,他们两个身上的黑气正源源不断的往玉掌教的身体里输送。
“爹!”
看到玉掌教的样子,玉真儿喊的声嘶力竭。
玉掌教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满是魔气侵体的模样,就连脸上也爬满了红色的血线,嘴唇青紫,看上去十分骇人。
他勉强睁开眼睛,看见玉真儿怒斥道,“胡闹,赶紧离开。”
玉真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爹我不走,我求求你快停下来,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这是唯一的办法,我身为神农山掌教,没有教导好弟子是不仁,没有看顾好师弟是不义,真儿你听着,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神农山第三任掌教!”
“爹,我不要……”
玉掌教看着玉真儿的眼神里满是留恋,“不许哭。”
玉真儿不顾自己手上还沾着泥,急急的把眼泪擦掉,“我不哭,爹给我买糖人吃。”
玉掌教也忍不住红了眼。
他想起真儿小时候,那时神农山事务繁忙,他没有时间陪玉真儿,每次她哭,他总会哄她,别哭了,爹给你买糖人吃。
他把目光对准沈非,“沈世侄,昨日我用了天占术,知道了你就是真儿命定之人,希望我走后你能辅佐真儿坐稳神农山掌教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