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不是我，不是我，你看不见我。
“是恩公？还是云山主？还是，俩个都在？”
见面前还是一片沉寂，烟罗若表情困扰，“要是不出来的话，那我只能找人帮我找了，来……”
话音未落，她就看到了沈非凭空出现，但他手里并没有任何法器。
烟罗若朝他身后看了一眼，看破不说破，而是把目光又转回了沈非的脸上，“恩公是特意来看罗若的吗？”
“不是。”
烟罗若已经习惯了沈非这不留情面的说话方式，恍然道，“那就是来看空石的。”说罢她表情嗔怪，“恩公你的胆子太大了，就连刺杀仙尊的刺客都敢来救啊。”
沈非挑眉，“明知有人来救刺客还敢知情不报，你的胆子岂不是更大？”
烟罗若笑了个花枝乱颤，“哎呀，恩公你在说什么嘛，我哪里知道你们来了，我只是在跟毒虫玩笑，没想到你真的就出来了。”
云霄躲在隐身衣里暗骂她是骗子，刚刚她分明就是盯着他们的方向，现在又不承认了。
好在烟罗若也没再打太极，而是略有些严肃道，“恩公，我奉劝你一句，这个空石，救不得。”
“所以？”
烟罗若微微叹了口气，“他对仙尊来说很重要，若是你们把他救走，别说他走不了，就连你们都不可能离开昆仑山。”
没由来的，云霄觉得烟罗若说的是真话。
沈非：“让我见见他。”
烟罗若看了看云霄的方向，意有所指道，“沈仙友何时变得这样慈悲心肠了？这应该不是你的意思吧？”
“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暗中观察的云霄被这一句话搅乱了心肝，这孽徒有时说的话也是很中听的嘛。
烟罗若倒是有些惊讶，她没想到他们居然进展这么快，但她没再追问，而是谈起了条件。
“我帮你，但是你也要帮我一件事。”
沈非没有意外，“什么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沈非一动不动，“现在不说，我不可能答应。”
烟罗若知道自己是犟不过沈非的，于是她松口道，“我要杀一个人……”
“郜辞仙？”
烟罗若没有否认。
沈非想了想，“为了姹冉？”
烟罗若眼中的笑意消失，“还有姹羽，还有那些妄死的魔族。”
沈非：“要是我没记错，姹羽是幽冥杀的。”
“呵呵，你以为，是谁告诉幽冥魔尊姹羽真正弱点的？”
烟罗若眼神悲凉，“开始他说，他挑起仙魔大战只是想除掉司月，还给姹羽出谋划策，让我母亲姹冉去扰乱幽冥的支援，可是背地里他却找到了幽冥，并告诉了他姹羽真正的弱点。原来，他早就做好了打算，一个不留。”
沈非略想了下道，“所以星冉殿那场火，是他放的，他想出掉姹冉。”
“是。”烟罗若略闭了闭眼，压下情绪，“不仅如此，他还想要姹羽的魔丹。只是被幽冥抢先了一步，这才追到妖宫中。”
全部说出来之后，烟罗若的轻松了许多，这么多年，她一直在谋划这一切，目的就是报仇。
可是她刚刚到妖宫想查当年姹冉的死因，就被郜辞仙发现了。
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为他做事。在神农山作乱，只是给昆仑山一个插手神农山事宜的理由。在妖界也只不过是为了引起幽无秧跟乌羽侯的战争，让妖界腾不出手来管仙界的闲事。
但所幸沈非跟云霄误入鬼宫殿，让她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其实魔界根本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因为各大仙山世家都隐隐崛起，郜辞仙故技重施就是想让整个仙界继续以他马首是瞻。
事到如今沈非也不再打哑谜，直问道，“玉奉天他们在呢？”
“我没见过他们，他们应该是在九重天的玉琼境里。”
“玉琼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烟罗若隐有困惑，“我也不知，应该是郜辞仙有什么计划。毕竟他当年在姹羽那学到了不少。”
沈非点了点头，“带我去见空石。”
烟罗若没动，“所以，你答应帮我对付郜辞仙吗？”
“好。”
烟罗若笑了，她看着云霄的方向道，“那还不把客人请出来？”
“什么客人？只有我自己。”
“……”
烟罗若带他们进了辞仙居，她动了动这动了动那，之后地上出现了一个向下的阶梯。
沈非没动。
烟罗若无语，“她已经在你身后了。”
（云霄：她说的对。）
可沈非还是不动，云霄用手拉了拉他的腰带。
沈非这才迈步向前。
越往下，空气就越阴冷。走了一会儿，他们才踩到地面。
空石趴在地上，四肢都带着铁拷，每一个拷子后面都是长长的锁链，他的脸被头发遮挡，人事不醒。
云霄着急，赶紧推了推他。
沈非适时道，“空石，醒醒。”
“没用的。烟罗若看了他一眼，眼神悲悯，“他已经被改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容器，除非……”
云霄一着急，直接脱口而出，“除非什么？”说完话云霄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对。
烟罗若对着沈非挑眉，似乎在说，这怎么算？
沈非清了清嗓子，“最近嗓子不舒服。”
“……”
我跟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什么把我当傻子？
烟罗若还是十分有忍耐力的，只是嘴角抽了下就继续道，“除非有聚灵珠。”
又是聚灵珠。
云霄不再抱有希望，她现在十分怀疑前身到底有没有聚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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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云霄一直心事重重，沈非也没吵她，安静的把她背了回去。
等云霄回神的时候，沈非正背着她在院子一圈圈走，好似老驴在拉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也不怕吓到人，云霄直接开口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非这才站住，“发现了？”
云霄从他背上跳下来，“怎么不进去，在这打转干什么？”
“跟你在一起，能偷得一刻便多一刻。”
“……”
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那云霄肯定要捏住鼻子说肉麻，可是这话却是从沈非嘴里说的。
月影西斜，晚风撩动沈非的碎发，也撩动他唇边的笑意。
等她的脸被沈非的碎发撩的有些发痒时，她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已经不到零点零二毫米，不，零点零一毫米，零毫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