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云妮早早起来。
开始按照自己摸索出来的经验照顾老魏起床。
一锅浓浓的白粥,一样酱萝卜咸菜。
白粥很浓稠,又软又香。
酱萝卜很地道,来自乌江。晶莹又有嚼劲儿,脆嫩清爽极了。
四个人坐在饭桌前,老魏吃着云妮给开的小灶。
另外三人吃着管家给准备的花蛤干贝粥、肉松海苔糍粑、培根柴鸡蛋、奶油焗意大利小莴笋。
老魏幸福的“嘎吱嘎吱”嚼着咸菜,“呼噜呼噜”喝着粥。
“爸,你少吃点儿咸菜,腌渍的东西对心脑血管不好。”采菊一边吃小莴笋一边说。
老魏没搭理她。
采菊倒是上瘾了,
“还有那白粥,那么稠,你年纪不小了,本来就有点高血糖了,得注意一点,少喝粥。”
“咳咳咳,”老魏尴尬地咳嗽两声,阻止了采菊继续陈述实情。
“我怎么样,我自己心里有数,不用你瞎管!”
云妮心里了然了,自己一早上搞得东西,被嫌弃了。
云妮的心被白鸾用佛光补好以后,就不那么玻璃了,听到这些也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正好不用早起了。
老魏觉得自己的生活,严重降级了。
瓜田的时候有云妮亲手做的饭菜(别管好不好吃,反正吃不死)。现在彻底被管家的代替了。
以前哄睡有小黄文,叫醒也是小黄文,现在都没了。
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要。
以前的娱乐活动是看监狱风云雨,A片版,现在也不给看了。
以前云妮总是含着泪花目光灼灼地瞄他,看的他心神荡漾。
现在也没了,云妮回来以后,就开始看小说了。
哎,瓜田的时光没有好好珍惜,现在实在追悔莫及。
如果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希望余生都可以在瓜田度过。
不求一万年,二三十年,够他寿终正寝了就行。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小心眼睛疼。”老魏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他瞄了云妮好久了。
她一直笑眯眯地,一脸幸福地看书,一个姿势都已经好久了。
“看普通局的故事,就是你变成白内障将军那回,”云妮抬起头来看着他,眉眼弯弯,星河皆他。
但是他却觉得,她在通过自己看别人。
他从没有白内障,更没有变成将军过。
云妮口中的“你”,是魏有别。
老魏的神色瞬间暗沉了下去,乌云闪过。
他瞄了一眼书名,叫白内障将军的复明之路。
他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转头就买了同一本。
那本书太火了,猎奇,爆笑,傻白甜鼻祖。好多书架上都是畅销书。
他翻开扉页,上面写着:先给我的第一批小读者──云泥之别
又是魏有别!
老魏的心想被爪子狠狠地挠了一下,动脉和静脉血“突突突突”地往外冒。
把五脏六腑都浇的一片狼藉。
他站在楼上,看着云妮猫着腰尾随着采菊,眼前模糊一片。
云妮越来越逆生长了,她的假体取出来以后,就很年轻了,这些日子,居然又年轻了好多。
观之,不过二十有余。
与采菊在一起像极了姐妹,还得是采菊当姐姐。
老魏飞快的走下楼梯,把云妮捞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后背,
“云妮,不是说要永远在一起吗?我们结婚吧!”
云妮本来专心看着采菊和南山的一举一动,被老魏吓了一跳。
听到这句话,无所谓地转过身说,
“在这种小世界结婚有什么意义呢?等咱们把那俩肉弹的事情了了,回取岭,让你师尊黄冈真人给咱们办个仙气飘飘的。”
“有什么意义?”老魏抱着云妮的手慢慢地收紧,
“你的心里只有取岭的魏仙师,一点都没有我吗?”
云妮直起身来,刮了刮他的鼻子,轻巧地笑着说,
“说什么胡话呢?不都是你吗!”
说完就继续追肉弹去了。
南山有点南。
他没想到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居然本想着摇身一变,左手取灵,右手落云,让采菊好好地在自己面前忏悔。
然后自己宽容地放过她。
顺理成章的酱酱酿酿一番。
没想到,所有的打算都被云妮打乱了。
云妮真的追到了老魏,还搬到了老魏家的别墅。
采菊,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姐姐了。
开会的时候,南山听着创意总监、技术总监的报告,心里却悲悲戚戚地瞄着对面的采菊。
采菊今天好漂亮啊,一袭白色的茶歇群,蓬松的绻发上还带着一个小雏菊的装饰。
比工作室里的她,明亮耀眼一万倍。
她低着头,阳光细细地洒在她的发丝上,随着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
晃得南山的心,都慢慢荡漾起来了。
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角,莫名觉得今天的领带太紧了。
采菊低着头,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微笑。
散会了,几个总监都去忙活自己手上的事情了,南山呆呆地看着采菊。
采菊磨磨蹭蹭地收拾材料。
“哗啦”手一滑,几页材料像是蝴蝶一样打着旋飘落在她脚边。
南山站起来,高大的声音挡住了半扇窗户的日光,他一步步走进,蹲在了采菊身前。
“姐姐,”南山捡起了几张满是文字的纸,“手不稳了吗?”
南山和采菊是一起打过游戏的,南山速度快,采菊操控稳,两人若是组队,基本上就是无敌。
南山把纸放到采菊的手上,他的手,却又没有松开。
几张杂乱的薄纸,在两人手中,随着脉搏的声音,“滴滴答答”微微颤动着。
像是破土的嫩芽在挣扎着顶破最后一层阻碍。
采菊垂着眼,忽然觉得手中的纸被抽出,南山本来蹲着的身子猛然起来,像是奶狗扑食一样,碰撞上了两片颤抖的唇。
采菊“嘤咛”一声,差点儿被南山的冲撞下往后栽过去。
南山的轻颤地双手托住了她的腰和背。
“哗啦”采菊身后的椅子全都倒了,南山也搂着采菊,倒在了温软的亚细亚长毛地毯上。
“南山,”采菊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闭嘴,你这个女人,这是你欠我的,你骗了整整两年,我肖想了整整两年,你休想逃走!”
南山一面羞怯着,一面紧张着,还一面说着自认为狠决至极的话。
“你,你对我真的,”采菊问。
“爱过!”南山恶意地啃噬着她的嘴唇,却又舍不得下狠手,只能语气僵硬地撒着气,
“那是以前,自从你背着我跟别人订婚的那一刻起,我对你,只有恨!”
采菊大声说,
“我冤枉!”
“女人,喊冤在我这儿,一点用处也没有,你准备,你准备,”南山咬着牙,组织着自己的言语,
“你准备受刑吧!”
采菊期待地眨了眨眼。
“你等着,你看我,你!”南山语无伦次,
“女人要我非得好好治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