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箍住她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略带薄茧的手,颤抖着扬起她的下巴。
“是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的,是你!为什么现在你的心里却没有我了呢?”他的语气,愤怒中带着绝望。
“魏有别,”云妮的语气温柔又和缓,像极了四月的春风。
“闭嘴!不许再教他的名字!”老魏疯了似的,把云妮推到墙上,野狼似的眼神,盯着她,
“不准,你再叫这个名字。”
说完,云妮觉得天塌地陷一般的,被强大的力量操控着。
他疯狂又怯懦,无助又绝望。
他视她如瑰宝,却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
在他激烈的攻罚下,云妮精致的长裙破破烂烂。
沉重的呼吸声伴随着心脏的狂跳,锤在他的心上。
他年轻时,糊里糊涂的与人结婚生子,后来知道自己心中无爱,便放她自由,之后一直单身至此。
本来古水无波的一汪死水,早就被搅得波涛翻涌。
雨声息息,卧室内一片绮丽,云妮的身上斑斑驳驳,如海棠花瓣零落周身。
卧室的风雨声,爆裂,
客厅的沉闷感,胶着。
采菊目送云妮被爸爸拉走,她却不能转身离开。
她与这些公子们绝无可能,但这些人却也不能轻易得罪。
采菊带上微笑的面具,与几人随便聊着天。
灯火通明的客厅,迎来了又一位客人——冰霜敷面的南山。
他无缘无故地被云妮留在办公室碎纸,终于完成了,回到家中,就看到采菊笑着从侍从盘子上,拿了一杯香槟,递给了身边的驻马店。
南山的怒火登时就炸了。
他快步走到采菊身边,右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车上。
“南山,你回来了?”
“南山,那些人不能轻易得罪!”
“南山,你要去哪?”采菊在副驾驶坐着,任由南山半楼半抱地给她系上安全带,欣喜又紧张地问。
南山的脸冷的像冰川的的冻土,他紧紧抿着嘴角,一句话都不说。
车窗外的路灯划过,在他刀削一般的脸上,划出明明暗暗的阴影。
“南山,我,”采菊的手盖上了他垂在身边的手。
“不用说了,我早就知道了。”南山把她的手甩开,
“你就是喜欢银行公子呗,我带你冥府支行!”
说完一脚油门,直奔南方。
下了车,采菊就看到一片瓜地,旁边还有些隐隐绰绰的树。
天色太晚了,辨认不清楚,大概是某种果树。
南山搂着采菊走进瓜棚,敲出了底下室,两人走了进去。
来到小别墅,南山脱力一般地半躺在沙发上,
“南山,这是哪里?”
“这是我妈妈给自己修的埋骨之处,没想到,倒是先让我用到了。”
南山冷笑着,站起来。
走到酒柜里,给自己到了半杯威士忌,一仰头,全都倒在了嘴里。
“你喝那么快干什么?”采菊没拦着,皱着眉头看着他说,
“你本来就酒精过敏,还喝什么酒?”
果然南山的脸迅速红了起来,眼神也越发迷离。
“采菊,”他摸着她的脸颊,细腻的皮肤像是凝脂一样,在指尖划过,
“我从人力市场的第一眼,就爱上你了,我知道你想取岭有所成就,我每时每刻不在压抑自己的本心。”
“每天想你想到睡不着觉,就爬起来制图,写代码,整个取灵的内部系统,都是我写给你的情书!”
“为什么?为什么啊!”南山滑坐在地毯上,
“你说不见,就不见,说订婚就订婚,你的心里就真的没有我吗?”他的泪水划过,眼前的采菊,都氤氲不清了。
“南山,我,”采菊唇间喃喃低语,感动的泪水划过。
“我不听,你不管你怎么想的,你是喜欢宝鸡,还是驻马店,渣打还是农业,我,”南山疯了似的大喊。
“你闭嘴!”采菊的手紧紧捂住他的嘴。
“姐姐给你脸了!你听我说完好不好!每次想说都打断我的!”采菊擦了擦眼角的泪,拿出了谈判桌上的气势,
“你说你喜欢我,难道我喜欢你,你感受不到了?”
“我多少次夜里装睡,装醉,你怎么回报我的?”
采菊撇着嘴,略带感伤的笑了笑,
“你给我掖起了被角……”
“多少个燥热的夜,我特么都快被你捂死了!”
“还有,”采菊打开了话匣子,把这两年的点点滴滴都要倒尽,
“我多少次示弱,装病,你怎么说的?”
“多!喝!热!水!”采菊气急了,捂着他嘴角的手,捶着他胸口。
“我可去你的多喝热水,我只爱喝冰可乐!”采菊一般捶他,一边哽咽着说,
“这么久,这么久,你吐露过一丝一毫吗?如果不是我忽然离开,如果不是我找了个渣打的群演,这些话,你是不是得藏到棺材里?呜呜呜,”采菊抑制不住内心的感情,哭了出来。
“化成飞灰,头七回来的时候,在化作鬼语告诉我?”
“我,我,我不是等着我事业有成,不依靠家里的任何帮助,像个男子汉一样地再,再告诉你嘛!”南山磕磕绊绊地说。
一边把采菊揽入怀里,一边擦着她滂沱的眼泪。
“你现在就敢说了?你给取灵砸的钱,还不是云妮的黑卡?”采菊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我,我本来有个五年计划来着,你不见了,我就疯了,然后就把妈妈刷成loser了……”
采菊忍不住憋着着笑,又敲了敲她的胸口,
“怪不得你妈不接受我呢。”
“我不管她接不接受,她疯魔似的要跟你爸在一起,也没有问我的意见,我们向来都是互不干涉,她要是敢逼我,我就和你私奔。”
“去你的,谁要和你私奔!我左手落云,右手取灵,银行公子环伺,谁跟你个破产的穷小子私奔!”
采菊嗔怒着说。
“既然,你拒绝了,”南山的眸色暗了下来,像极了灰色的夜,
“那我只能生米煮成熟饭,看你往哪里跑!”
说着南山便把采菊扑倒在柔软的地毯上,她本来一件白色的吊带茶歇裙,轻易地褪到胳臂处。
南山无数次背她回家,无数次抱他上床,无数次帮她脱掉外衣。
唯独这一次,他不用再压抑和克制。
那个在外面强悍又老道的姐姐,像个乖巧的睡莲一般,轻轻闭着眼睛,等待着他。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南山抚过的地方,染上海棠一样的粉红。
“采菊,”南山呢喃着,把她抱起来,走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