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妮的精神状态随着瓜田的微风和她爱情动作片的播放,居然神奇的稳定下来了。
老魏年轻创业的时候,没日没夜,留下了不少慢性病,很不好伺候。
胃不好,饭要吃软的,水得喝热的。
睡觉时认床得很,云妮不得不偷着去他家拿了一趟他的枕头。
腰也不好,腿也不好,颈椎也有问题。
云妮从来没有伺候过人,却一点一滴地学着,把老魏照顾的很好。
她定义里的“很好”。
也就是正常人严重的“勉强活着,还能死咋滴?”
云妮没有伺候过人,尤其是遇上魏有别以后,她基本只剩下动嘴了。
魏有别无声无息地把她照顾的极好,和风细雨一样,绵绵无声的的滋润着她。
老魏知道她不是凡人,也不敢强求什么待遇,反倒是,越来越觉得她与他充满了命运纠葛。
尤其是每天晚上,洗漱完了,准备睡觉。
云妮会给他掩好被角,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
昏黄的小夜灯下,披散着将干未干的长发。
给他有感情的朗诵小黄文。
美其名曰哄睡。
老魏每次都得装睡,不然整整一宿的不用睡了。
合上书,云妮趴在床边看着他风霜掩盖下的英俊脸庞。
他不像以前那么青春朝气,皮肤添了些褶皱,头发也有了几分花白。
他不再年轻了,是个典型的中年人模样。
但是云妮很喜欢,喜欢他以前的朝气,也喜欢现在的垂暮。
她的手悬在他的脸上,细细的五指被灯光打下来,照到他脸上,像是一个亲妮的抚摸。
云妮说不清楚对他的感情算什么,
爱情吗?
那两个字一提就心绞痛。
队友情吗?
好像也不太对,她把两人开视频号的时候录制的的视频配着老魏从头看了一遍,哪有夜夜缠绵的队友?
还是爱情吧,他们相互之间相公娘子的称呼了那么久。
云妮就这么想着,心里的痛就开始喧嚣了。
云故不点破,还觉得没什么。
现在云故点破了,她真的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也不自由。
像是被橙色的光芒包裹着,不让一丝对魏有别的感情流露出来。
云妮不甘心,她疯狂回忆两人以前的点点滴滴,有的很真实,有的想在看别人的电影。
她的心跳冰雹似的砸在胸腔里,感情越澎湃,禁锢越紧缩。
“噗”的一声,她呕出来一口雅正的橙色光芒,莹莹的佛光,照着她蜡黄色的脸色。
老魏实在装不下去了,
“云妮,你怎么了?”他直起身子,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没,没事儿。”
云妮的心像大闹天空一样翻江倒海,汹涌的感情却像是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疯狂叫嚣着灌汇全身。
“噗”她又呕出一大口鲜血,心里反而痛快了许多。
“魏有别,我,”
她抹去嘴边的鲜血,更多的血又冒了出来。
黏糊糊的血从嘴角“啪嗒啪嗒”的往下流。
苍白的脖子上全是道道鲜血。
浅色的睡衣被殷红泥泞了一片。
顺着流到了胸前,洒在了老魏的手上和被子上。
“魏有别,”云妮哽咽着,一边说嘴里的血也一边冒。
“别说了,”老魏把眼前的血人拥入怀里,
“别说了,我大概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云妮在他怀里放肆地哭着,
“我们经历那么多,可是我每次说忘了就忘了,任由你被老天爷劈死。今天这样,都是对我的惩罚。”
云妮在老魏色怀里泣不成声。
老魏没听懂她的话,但是悲伤的情绪却在两人周身不断蔓延。
“好了,无论是我,还是你口中的魏有别都不会怪你的,别哭了,你哭得,哭得我心里难受。”
老魏一边劝慰着,一边亲妮地闻了闻云妮耳边,
混杂着热泪和鲜血的发丝。
如同干涸多年的枯井,猛然被灌入玉露琼浆,他的一颗心,全都被眼前这个抽泣的云妮占据。
早就分不清楚,什么落云,什么云妮。
云妮感受到了他的碰触,那是魏有别最喜欢吻她的方式。
她勾住他的脖子,湿热的唇堵住他无措颤抖的嘴。
肆意地掠夺和侵略。
云妮已经彻底疯狂了,她深深地陷入老魏的怀里,唇舌的交缠,甚至发出暧昧的声音。
“嗯!”
云妮的胸前又泛起一口热血,她忍了忍,咽了回去。,她的心好像被车裂一样,疼痛至极,全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云妮,云妮,我接受你,但是你得先看病好吗?看好了,我与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老魏看到云妮痛苦的模样,捧着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头说。
“我不,我的病治不好了,我宁可死了,呕。”
又是一大口鲜血,淋淋漓漓地流淌在两人之间,那鲜红的血色中还夹杂着金色的佛光,看起来纯净又邪恶。
“我宁可死了,我宁可死了,我不想再被人禁锢。”
云妮的眼泪打湿了他的手,血泪沾满了两人的脸庞,老魏一颗死寂多年的心,跳得好嚣张。
他欺身过来,忘情地抚摸着云妮因为疼痛儿颤抖的身躯。
眼眸中全是疯狂燃烧的欲望。
两人紧紧搂在一起,鲜红的血,蹭得满床都是。
云妮忍着心绞痛,热泪又绝望地回应着。
“哐当”一声巨响,房门被撞开了。
一团正红色的火焰飞了进来。
“你不要命了吗?”白鸾天神一般威仪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云妮目光从老魏的耳边掠过,嘲笑似的看着她。
她的妈妈,曾经她最尊敬的人,给她最多关怀的人,现在看起来却那么陌生又遥远。
“我不要了,你拿去吧。”
老魏把云妮拉起来,云妮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整个人蜷缩在老魏的怀里。
白鸾闭了闭眼睛,换了一种温柔的语气说,
“宝贝,妈妈不会害你的,你只要都到熔炉,一切就都明白了。”
“不,谁说我要走到熔炉?”云妮绝望地笑着说,
“我不走了,我累了,这是我给自己修的墓室,我今天就要埋在这里!”
“我不想知道为什么,云故的佛心会在我的身上,爸爸、哥哥、妹妹还有你,”云妮指着白鸾说,
“你们不是利用我,就是厌弃我,我受够了,你还想骗我去熔炉,你告诉我熔炉是什么?”
白鸾的神色暗了暗,她坐在满是鲜血的床边,哄孩子一样地唱着,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别唱了!我不听!我不听!”云妮捂着耳朵大叫。
这首歌是云妮最喜欢的儿歌,每次只要白鸾轻声哼着,她的情绪就会平静下来,没想到这次居然失败了。
“你还当她是两岁的孩子吗?”连老魏都看不下去了,他把云妮的手按住,免得伤到自己,
“她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你拿这种东西糊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