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雁这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怎么脸皮这么厚啊！你又压迫了哪个人？”
封沫面无表情，低头继续演算。“它不是人。”
宇文雁冷笑：“不是人，难不成是鬼……鬼还能帮你打扫卫生？封沫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它不是鬼。”封沫抬起眸子，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视着她。
宇文雁气笑了，将封沫放在一旁水杯里的液体撒在桌子上，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那里的封沫。“好啊，你说它是什么？”
透明色粘稠的液体顺着桌子慢慢流到地板上，发出轻轻的一声闷响，在寂静的空间中格外刺耳。
“来，叫你的启明星来打扫。”
“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你把你那个不是人不是鬼的启明星叫过来！”
宇文雁嗤笑一声，拿过桌子上一旁的抹布，一边擦拭一边说：“封沫，承认吧，你就是懒！你就是人品不行！！”
结果话还没有说完，桌子上的透明黏液忽然流动了起来，汇聚成一个长着对翅膀、头顶还闪烁着微光的透明小人。
在三人的注视下，小人的身子一晃一晃地，原地扇动了几下翅膀后，就“biubiubiu”的在桌子上快速乱窜，滑动起来。
灰尘水渍瞬间被它一扫而空。
汪菲X宇文雁X章行X孙丽丽X饶康X美萍：“……”
封沫：“打扫完了。”
宇文雁揉了揉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那小人，不信邪地上手摸了摸。
“软的。”她对那几位同样很好奇的同学说，说完又看向封沫。
封沫还是稳如老狗地坐在那里。
宇文雁：“……这是什么东西？”
封沫：“机器人。”
机器人？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有这样的机器人吗？
见几人一脸不信，连封俊楠都是一脸惊讶的表情，封沫合起书，语气依旧平淡：“怎么？不像吗？”
宇文雁：“……”
你看它像吗？
这跟动画片里的精灵一般的活体生物，你跟我说是机器人？
章行和孙丽丽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半透明的小人抖擞着翅膀，一点一点往封沫那里挪动。期间不知道是不是没站稳，还咕噜咕噜摔了个跟头。
封沫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语气也还是和之前一样平淡。
“启明星确实是人工智能，不过是和变异的海蝴蝶结合后的产物。它们日常就是会喜欢伪装自己，但别看个头小，它能吃掉大它数倍的食物，力气也是相当可观的。”
为什么感觉听不懂却很厉害的样子？
感受到自己的智商仿佛被碾压的宇文雁：“谁没见过人工智能，我只不过忘了，对吧？汪菲。”
汪菲：“我没见过啊。国外编程语言才刚刚兴起，国内还没有音讯，这个机器人哪里来的？
“市面上还没有。”封沫微微点头：“我自己做的，还在测试阶段。只能听懂简单的命令，比如打扫，过来，吞噬，伪装，待机等。”
汪菲：“……”
美萍：“！！！”
好像封沫确实能干出这事。
封沫起身对着那透明的小人道。“启明星，过来。”
启明星立刻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滑行到了封沫面前。封沫拎起它。“不行。”
“我诱导你长出腿部，不是让你滑行的。”
“站立！”
启明星站得笔直笔直的。
“稍息！”“立正！”
透明小人晃晃悠悠地随着封沫的命令，慢半拍地动作着，脚一软，一圈圈滚到了孙丽丽胳膊旁，啪叽化成了一滩水。
冷漠旁观的孙丽丽又好奇又害怕，看着这叫启明星的漂亮生物，伸出手，想要摸摸它。
但封沫却立刻走上前，捏住那小人的两个翅膀，拎了起来。“你看它还是有bug的，站不稳。而且还没有进行安全测试。”
孙丽丽：可恶住手！让我摸！
老好人饶康和章行公子哥也好奇地伸着脖子看。
宇文雁还是觉得她被套路了：“你糊弄谁呢，你一个还没有高考的学渣能搞出这么高大上的东西？横跨生物学科和计算机学科，这学习范围早超纲了！”
封沫：“因为我没有时间。”
宇文雁：“……”
这没头没尾的话怎么这么气人呢。
宇文雁起身就要和封沫干架，被老好人饶康又拉住了。“别冲动别冲动，封沫就是这样，对谁都这张臭脸。”
“咳咳，封沫，你说的没有时间是指没有时间所以让甄宥乾帮你找了一个枪手，还是指之前的那个时间紧张论，倒是把话解释清楚啊？”
“时间紧张论。”封沫：“我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能现在研究出来启明星，然后降低成本，一口气发出去。按照海蝴蝶的繁殖速度，几乎五年后就能实现家家都拥有智能机器人的宏愿。”
美萍听不懂还是频频点头。“大佬牛逼。”
汪菲敲了一下她脑门。“你别光点头啊，笨蛋！”
“据我所知，海蝴蝶是没有脚的，头顶也不会发光。你是怎么做到让它变异的？”汪菲提出质疑。
封沫简单地将原理解释了一下。“用电力。我可以写一段程序控制电流，然后试验哪种电波最容易刺激它变异，朝哪个方向变异。记录下这个电波就行了，然后频繁刺激它。”
其实，封沫用到的不只是电能，还用到了她自己的辐射。
卓娅本身就是高维生物，周围散发的辐射远超过核聚变或者核裂变产生的辐射，所以在学会编码后，控制她周围稀薄的能量，让透明的海湖蝶褪去壳、长出脚或者由水生进化成陆生是很简单的。它甚至可以让全球变异或者控制对方长出三头六臂。
“想法不错，但这明显不是你可以独立完成的。”汪菲摇摇头说。
“你不能拿着一本我们看不懂的书，然后就告诉我们这东西是你做的，太过匪夷所思了。”
封沫抬起眸子，目光幽深地望向学霸汪菲，一字一顿，声音清晰而缓慢。“没事，你不需要理解它，因为你智商不够。”
“后续的实验我只会让封俊楠和真正能理解它的人参与进来。反正我也不是为你这类人研究的，而是为我这类生活不能自理的人研究的，所以你不需要理解。”
汪菲被封沫也生气了，直言道。“你什么意思！！”
这话说的，搞得她智商很低的样子。
明明只是个不学习的差生。
汪菲直接直言说了。“封沫，你要是有这本事，我就当场给你跪下唱征服！呵呵，就你平时成绩总拿零蛋的人，竟然有脸说这东西是你研究的？是真把大家当傻子吗？”
封沫冷淡地垂眸。“没时间。”
饶康怕封沫得罪了宇文雁后，又把汪菲的火气也激起来，连忙老好人地帮忙解释道。“封沫的意思其实是没时间跟你吵架……吧。”
其实这样说着的饶康，又想到了另一层意思，就是那些题她都会，只是没时间写？但他自己都不确定这个猜测，就没有说出来。
因为封沫确实经常不去考试，要不就是装病逃避，要不就是去了也完全不答题。但真的会有这种怪人吗？
明明是个王者，非要装作青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