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穿的人模人样还有马车,今日狼狈至极,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灰头土脸的仿佛三个丧家犬。
“大哥,大哥救命啊!”
“姜顺德,你快给我们烧点热水,要冻死啦!”
“爹,三叔,别丢下我啊!”
三个人鬼喊鬼叫,姜娴见状直接下了驴车,站在大门口冷冷盯着姜顺遂他们几个人:“昨天,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
姜顺遂脸色铁青,姜顺义气得怒吼:“你个死丫头,我们可是你叔叔,你什么态度你?真是一点教养也没有!”
姜娴冷笑:“不好意思,你们连表的都算不上,可不要随便来攀亲带故!”
姜顺德听见了动静,刚要起身出去,被钱氏拽住了。
“叫娴丫头对付他们,你耳根子软,心也软,别他们哭哭唧唧的你就忍不住送钱给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好意思上门来要钱,就没见过这样的!”
姜顺德无奈一笑,坐在炕头上看向钱氏:“好,我不出去,你别生气啊,千万别动了胎气,陈郎中可是说了你这一胎来之不易,可千万要保住!”
钱氏心疼地看向丈夫:“你知道就好,所以你也别做让我生气的事情,再说咱们家如今的光景能这么好,全是娴儿辛辛苦苦打拼来的,虽说我管着钱,可这些钱最后都是要给娴儿的,咱们可不能擅自挪用!”
钱氏本来就是钱府的家生子,从小就在钱府长大,后来爹娘先后病死就剩下给她被老夫人指给了少爷院子里做贴身丫鬟,后来被少夫人猜忌误会灌了一碗红花差点打死,还是姜顺德求情花钱买下了钱氏,她这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她原本以为姜顺德也是无亲无靠的人,两个人一起相依为命,谁知道姜顺德还瞒着当年的这些事,若非姜顺遂他们找上门,她都不知道这个事。
钱氏读过书,懂得更多,她觉得姜家的人现在找上门来要钱简直就是无耻之行。
但自己的丈夫,自己最了解。
不是他们躲着不愿意出头,而是对付姜顺遂这帮无赖之人,就需要姜娴去对付,能够一劳永逸,否则这姜家就是烂泥巴沾上了就甩不掉,就算甩掉也要粘一身土。
索性,躲起来不见不听。
钱氏相信女儿会处理得很妥当!
实在不行,武力击退。
姜顺德点了点头:“知道了,媳妇,我不会动娴儿挣的那些钱!”
得了姜顺德保证,钱氏这才稍稍放心一些。
院子外面。
姜顺遂他们骂咧了好半天,姜娴跟听不见一样,院子里也不见有人出来,气得他们三个人又恼火又冷。
实在是大冬天的只穿着一层薄薄的里衣,完全抵御不了风寒。
姜顺遂冻得不行了,软下来态度看向姜娴求道:“好侄女,给我们进屋暖和暖和吧,就不说咱们是亲戚,单是陌生人求助,你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一想到昨晚的经历,姜顺遂他们三个人就觉得生不如死。
谁能想到啊,好好在屋子里睡觉,被一群老鼠冲进屋子袭击。
逮着衣服包袱就咬,还把他们的包袱拖走了,连马儿也被咬断了缰绳自己跑了,只剩下个马车的空架子。
因为所有的衣服和包袱不知道被老鼠卷哪里去了,他们找驿站的人,驿站的人觉得他们故意找事,直接撵走他们。
毕竟是官府监管的驿站,十分的硬气,姜顺遂他们讨不到好处,只能赶来桃源村求姜顺德收留一阵子。
这半路上还被一群鸟儿攻击,害得他们跟后头有鬼追似的,想不通这一晚上咋撞邪了两次?
就是说出去,都怕没人信。
他们被一帮老鼠和鸟儿袭击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三个人冻得直搓胳膊,鼻涕都冻成了冰溜子了。
姜娴摇头:“我们家从来不救助陌生人,讨饭的灾民路过都要被我家撵走,更何况你们三个居心不良的人!赶紧走啊,再不走我可就要报官,告你们私闯民宅,故意上门找事情啊!”
乔荀和糖糖此时坐在驴车上,等着要去均溪县城。
糖糖喊了一嗓子:“阿娘,我和小土说啦,叫他好好看门,他们进不去的,咱们快些走吧!”
姜娴也关上院门,指着姜顺遂他们几个人不客气道:“我家院子里有野马,你们不怕死就闯进去,但我奉劝你们哪里来得回哪里去,否则会有吃不尽的苦头,也别想着打扰我爹娘,我已经给他们打好招呼,他们但凡敢接济你,我就把他们也一块轰走,所以不要白费功夫了!”
姜娴说完,快步朝着驴车走去,身子一跃稳稳地坐在车板子上。
陈大牛一扬鞭子,驴车晃晃悠悠地朝着均溪县城出发。
这可把姜顺遂他们三个人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欺、欺人太甚!”姜顺义狠狠一跺脚,喊了一嗓子。
姜武承已经冷得浑身发抖,颤栗得不行:“爹,三叔,快让大伯开门吧,我、我要冻死了!”
姜顺遂和姜顺义扯着嗓子在院门口喊了半天,都没人回应。
姜顺义忍不住了,要推开院门强行闯进去。
再不暖和一下,他也要被冻死了!
姜顺遂赶紧拉住了他:“老三,刚才那小丫头说院子里有什么看着,不会是姜家养的恶犬吧?”
姜顺义哆哆嗦嗦地推开了大哥:“管他恶犬还是什么,我都要被冻死了,再不暖和一下,我都快看见咱爹了,谁还管这些啊……”
姜顺遂有些担忧。
姜顺义骂骂咧咧地推了一下院门,没有推开。
他气得后退几步,狠狠地冲上去撞开院门。
“砰!”的一声。
好消息,院门开了!
坏消息,一匹马儿忽然冲出来一头顶在姜顺义的胸口,姜顺义整个人嗖一下飞出去了,重重落在不远处的地里,疼得他整个人弓成了虾子状。
“老三!”
“三叔!”
姜顺遂和姜武承都没想到,姜家院子里竟然还有个看门的马匹!
这马什么时候都能看家了?
姜顺义在地上折腾两下,眼睛一翻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