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青指着那花子一样中年大叔面前一个破盆,只见这破盆里面载着一株奇怪花草,草高不足一尺,就像是一株大型韭菜,不过这草上一只叶子尖上就挑着一颗紫黑色小果子,草身密布长叶子,每个叶子尖上就挑有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紫黑果实,总共差不多有十五六颗的样子。
“大叔你这是什么药草?”徐妙青饶有兴趣问道。
那中年花子胡须杂乱,嘴微张,半眯眼道:“姑娘有眼光,竟然认识这是一株药草,恩,这可是一株好草!”
周围数人哈哈大笑,他们听出这花子言语中调侃眼前这姑娘,徐妙青忽然被大家这么一笑,满脸通红又气又羞。
祁笑笑气道:“你这老叫花什么人啊,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我们好心问货物,你怎么这个态度,死老叫花!”
中年花子不理会周围人的数说,更加不理祁笑笑叫骂,只是烂泥一样蹲坐在地上,像是病恹恹的样子,又像是睡着了,任由周围人闹腾。
孟池看了他的样子大感奇怪,做生意当真可没有他这样做的,上前问徐妙青道:“师姐,怎么?看中这颗草了?”
徐妙青班别比他高,入学比他早,虽然两人的情感心照不宣,但是孟池还是叫她师姐。
徐妙青低声道:“我是......看这株药草品相不凡,想着兴许你能用到......”
孟池心中一跳,原来她是准备为自己购买这株药草来着。心里一阵感动,看看那个中年花子,心里暗想一定要给徐妙青讨回这个公道,一个叫花子竟敢欺负自己的师姐!
孟池在徐妙青肩头轻轻一拍,轻声道:“没事,这叫花子无赖,我帮你出气。”
徐妙青想拦着说算了,可是孟池已经站到中年叫花跟前,大声道:“大家可不要给这花子骗了,他这里全是破铜烂铁,没有一件可以入眼的,简直都是垃圾也不如的东西。”
中年叫花突然听见有人在自己面前这么大肆诋毁自己的东西,猛然睁开污黑的眼睛,直直瞪着孟池,但是没有出口反驳。
周围这时围着几十人,有人质疑道:“我看这花子虽然邋遢,但是摊上似乎也有几件不错的东西,似乎没有你这年轻人说的这么不济啊?”
“就是啊,年轻人不懂可不要乱说吧?”
“他这是给自己的小媳妇出气呢,你们看不出吗?”
“哈哈,老兄有见地,正是正是!”
这最后两句可把徐妙青听得羞怒交加,但是听见“小媳妇”三字,不知怎么心里却有些甜甜的感觉,她这时候只想赶紧逃离眼前众人,要是以她之前的脾气,这里几人早给她一顿拳脚放翻在地了。
“你们这些人胡说什么呢,我青姐可还是年轻闺女呢,什么小媳妇不小媳妇的?”
徐妙青避在祁笑笑身后,小声急道:“笑妹妹,你快别说了,大庭广众这可羞死人了。”
祁笑笑大感意外,自己的青姐今天怎么像是变了,要是往常这些人可是门牙早都不保了。
孟池却并不在意这些人说什么,微笑冲中年花子道:“大叔,你来给大家说说,你这里这些东西是不是都是垃圾一般的东西?”
中年花子这时被孟池挖苦两遍,只见他忽然坐直身体,眼中精光猛闪,周围的人可都吓了一跳,他们那里会想到一个叫花子眼中能有这等神光乍现?
孟池还是淡笑,围观的人见了花子模样,都以为他要起身和孟池动手,所有人不由后退几步。
祁笑笑这时看着花子神色也有些害怕,不由跟着大家后退。
却见花子忽然仰天大笑,站起身来。
大家都看呆了,不知道这花子是不是给孟池几句讽刺得疯癫了。
“小伙子,你当真认为鄙人这些东西都是垃圾?”花子瞪着孟池道。
孟池摇头道:“垃圾,十足的垃圾。”
“好,你还有什么要说吗?”花子忽然沉着脸问道。
祁笑笑和徐妙青都感他们就要说僵,徐妙青上前低声对孟池道:“算了吧,没关系的,我们去别处再看看就是了,不和这人一般见识。”
孟池轻轻在她手上一按,示意她退后,徐妙青只得退回。
孟池对花子道:“说自然还有话说,要是我说得对了怎样?”
花子脸上肌肉一动,道:“要是你小子当真有那份见识,鄙人敬佩不已,至宝得主,高兴还来不及!”
围观的人都不明白这两人说什么胡话,不住窃窃私语,但都仔细关注他们要做什么。
“大叔眼前都是垃圾不错,但是大叔身上却有宝,还是件认主的阴柔至宝,不知是不是呢?”孟池盯着花子胸前道。
花子登时犹如巨雷在顶,面色倏然煞白,结巴道:“你......小哥你......是什么人?”
所有人见他这样神情,似乎孟池说的不错,都往他胸口看去,却不见有什么宝物,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孟池道:“小弟不过一个过路的罢了,但是你这件宝物却吸引了我。”
“你,当真认得这件东西,真能看出其中妙处?”
孟池神色安然,道:“千年神隐,择主而侍。”
那中年花子听见孟池这句话,身子一晃差点摔倒,慌忙从怀中取出黝黑一物,双手捧着,低头呈在孟池面前,颤声道:“请高人收用,感激不尽。”
所有人忙不迭凑上来看,只见他双手捧着一条乌黑铁条,这铁条长不过两尺,扭扭曲曲,通身黑如焦炭。
“这是什么宝物了?”
“胡扯吧,这条黑炭就是宝物?”
“两个疯子,什么东西都能说是宝物。”
“我看还不如摊上那株药草值钱呢,瞎搞!”
围观的人纷纷不平,好像被人耍了一样,每个人都是一脸嫌弃。
徐妙青和祁笑笑也凑上来看,不见这条黑炭有什么宝贵之处。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着了?”孟池笑问道。
花子满脸恭敬,像是遇见亲人一样,只是举着那件黑炭,连道:“应当,应当的,非贵人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