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妃宫里因为陛下赐婚的事情简直是闹腾的厉害,就更别说五公主那了,几乎是每天屋子里都得砸一堆东西,宫女和太监们天天忙着收拾那些碎片给内廷司都愁的不行。
大延国库这几年本就十分空虚,要是再这么任由五公主砸下去怕是内廷司多少东西都不够她砸的!
内廷司的总管忍了几次没忍住只得偷偷去找皇后委婉的提了那么一嘴,但被皇后不甚在意的给打发了,最后只能委屈的离开。
没办法,谁让五公主要联姻给东翼国了呢?东翼国使团将离、身侧贵妃又始终窥探着她的地位她如今也不愿意再生波澜。
(驿馆)
东翼国使团即将离京自然也有很多东西和行李要收拾前前后后也是忙得不行,但申屠赤自从得了皇帝允婚的旨意后心情一直不错。
但这种好心情在一进屋看见满地碎片后几乎是瞬间化为乌有,黑着脸阴恻恻的看向不远处的女子,神情微冷。
“你又在闹腾什么?你马上就要出嫁了就不能安生些吗?就你这个样子以后要是进了安王府还能不能担任起你公主的职责?”
听到他的声音,申屠羽也浑身一僵下意识死死捏紧手中刚要摔下去的东西,脸色难看的很抬眸嗤笑一声。
“兄长如今到底在乎的是你即将得到的皇位还是在意本宫这个妹妹呢?本宫是不会嫁到安王府的,若不是那个贱人在宫里勾搭了什么人本宫怎么会被陷害的失去了清白?
兄长口口声声答应本宫会找到那个贱人,让一切回归正轨可如今都几日了怎的还是找不到那个贱人?!难不成真让本宫留在此处嫁与那大延皇子不成!”
她脸色愤恨眼底的怨念藏都不藏,胸口气得不断起伏。
可是这次大延一行分明.....分明是要将那个贱人嫁给大延皇帝,让她搅弄的大延上下不和到时候才有他们东翼国趁虚而入的机会,可是一次进宫就这么毁了她一辈子!
她明明应该是光辉靓丽的,是人人敬仰的公主之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脸色苍白、疯魔如鬼!
申屠赤不是看不到她眼底的怨念但丝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自己径直找了个地方坐下,面色淡淡。
“你是东翼国公主,为什么嫁不了大延的皇子?再说了你如今连清白都没了不嫁给他你还想嫁给谁?就算是想养男宠你也得给本王子先嫁到安王府里去!”
不过到那时她的生死就跟他们东翼国的人无关了,要是万一出个什么意外反倒是还能给他们东翼国一个发兵的极好借口。
可申屠羽却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愤怒的将手里的茶杯径直摔得稀碎,几乎是尖叫着吼了一句。
“本宫不嫁!父皇最疼本宫了,你如此做事就不怕回宫父皇会怪罪你吗?本宫可是天命所归的福星,皇兄你做事可要想清楚了后果!”
她明明应该是人人吹捧,父皇明明都说了她才是福星会让东翼国国运昌盛的!她怎么能留在他国嫁人,还嫁的是一个好色之徒!
申屠羽几乎眼眶红肿的死死盯着他,心底第一次翻涌起来恨意,手心里揪紧的衣角越发皱了。
安王现在是个什么名声她现在都不用特意去打听,随意在门口喊一个人多询问两句就什么都知道了,她可是福星!以后要嫁的人应该是人品贵重的端庄君子,还得爱她敬她重她,那种好色之徒怎么可以!
申屠赤跟她一起在宫里长大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个什么德行,当即捏着茶杯轻抿一口唇角就拉出几分嘲讽的弧度。
“你觉得跟本王比起来父皇会更加重视你吗?至于你那个福星,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名头也没见你为皇室做什么事情,倒是没事喜欢磋磨那人。
这次不也是你非要闹腾着跟过来想看看她未来的下场结果蠢得自己把自己给折腾进去了?眼下她在宫里无故失踪当时就没有找到人,现在游鱼入水你以为还能找到人吗?”
可这些事申屠羽才不管,因为愤怒五官几乎扭曲到了一起,嗓音也尖利了不少。
“本宫不管!反正那个贱人命不好跟本宫也长着一张脸,既然要嫁人为什么她不能嫁!找不到人.....找不到人那就多派些人去找!实在不行就告诉大延的皇帝!让他派人去找,人本来就是在他宫里丢的!找不到人还可以搜宫啊!”
这要不是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申屠赤都想将手里的茶杯直接丢过去骂一句蠢货,但即使没有开骂脸色也陡然沉了下去。
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的叱骂了一句。
“你以为你是谁?就是大延的公主怕是也没有资格在大延的皇宫里大肆搜人,更何况当时咱们的人已经找借口在宫里能去的地方都转悠了一圈,不是也没有找到人吗?
现在都出来了还怎么找借口搜宫?你是生怕大延的皇帝看不出来咱们使团来者不善吗?你当真是被父皇给宠坏了,怎么连一点脑子都没有?惯会折磨人是吧?”
申屠羽又气又害怕,接连哭闹了好几天身体疲惫至极脑子也是晕晕的,只觉得他说的这些话都是借口又再次闹腾起来。
就是门口那些远远站岗的东翼国护卫都忍不住轻轻摇头,眼底也闪过几分疑惑。
这大延国皇宫莫不是有鬼吧?怎么他们国家一个好端端的柔弱公主进宫一趟回来就大变性子?以前走一步喘三下的,现在都能有力气摔东西和吵架了,闹腾的他们都头疼。
他们私底下都怀疑自家公主是不是鬼上身了?眼下但凡是能使关系的都跑了,现在伺候公主可是一个苦差事啊!
屋里申屠赤也是被她这个闹腾的样子气的不行,脸色青白变幻最后直接黑着脸起身拂袖离开。
“行了,眼下事情已经定了你就算是再闹腾也没用,明日安王府就会过来迎你回府,你再不好好收拾一下那明日就这么上花轿吧!”
他抬脚离开,丝毫不再搭理身后越发闹腾起来的女人,直接将那些哭嚎都丢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