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的想法是让她们穿上JK拍照，发到网上给网店引流。
当然，他会让高宁把照片P一下，保证不会让她们家人朋友认出来。
但即便是这样，这个年代的女生们还是不愿意。
她们觉得自己的照片肯定会被一些恶心的男人看到，说不定会幻想出什么场景。
这是她们不能接受的。
方远听到这句话以后轻轻点头，“好，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女生们都愣住了。
她们也没想到这个前一秒还满脸温和的学弟，翻脸的速度会这么快。
那个女生尴尬的笑了笑，起身离开了包厢。
方远环顾四周，“还有谁不愿意的，现在也可以和她一起离开。”
话音落下，又有三个女生退出了。
最后六个女生只剩两个人留下，方远目光停在她们身上，脸上露出笑容。
“很好，你们每天的酬劳从两百上涨到六百。”
两个女生听到后瞬间瞪大眼睛，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谢谢老板！”
对她们来说，六百块钱是两个月的生活费了，她们当然会感到惊喜。
方远吐了口气。
“好了，开饭！”
对于其他四个女生的退出，方远并不感到奇怪。
就算在十八年后，也有很多女生接受不了私家写真这种事，更别说整体风气还比较保守的2005年了。
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一个都不留下的最坏打算，现在的情况已经算很不错了。
几人美美的吃了一顿饭，临走时方远把带回来的样品交给她们回去试穿。
众人约定明天上午九点在中心公园碰面，随后就各自散去了。
离开餐馆时，张小芸有意无意的提起昨天的早餐。
陈志鹏接过话茬极其不满的说道：“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
我们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啊，你非要这么整我们？”
张小芸眨眨眼，“啊？什么意思？”
陈志鹏撇撇嘴，“还装呢？那早饭狗都不吃，你拿来给我们俩吃是什么居心？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毒害我们的。”
张小芸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急忙打了个哈哈先溜了。
陈志鹏看着她的背影气的牙痒痒。
“这女人神经病吧？”
方远摇摇头没再继续深究，和陈志鹏一起离开餐厅。
躲在角落的张小芸这时候接到了萧思怡的电话。
“小芸，你们吃完了吗？”
“刚吃完，那个，我有个事要问你。”
“怎么了？”
“你昨天的早饭怎么做的啊？”
萧思怡愣了一下奇怪的说道：
“就那么做的啊，怎么了？”
“哎呀，电话里说不清楚，到你家楼下聊聊吧。”
半小时后，张小芸脸上写满了震惊。
“你，你在皮蛋瘦肉粥里放了四勺盐？”
“包子在锅里蒸了十分钟就拿出来了？”
看到她脸上的表情，萧思怡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是啊，我看食谱上就是这么写的啊。”
“食谱呢？”
萧思怡把食谱递过去，张小芸看了一眼后嘴角抽抽。
“姑奶奶，这是餐厅食谱，一次性要做二十到三十个人的量。
你拿这个量给两个人的粥里放盐？”
“还有，食谱右下角把【二十分钟】的【二】遮住了，所以你蒸十分钟连包子馅都还是生的啊！”
萧思怡听到后愣在原地，脸上写满尴尬。
她沮丧的低下头想起方远的话。
【所以，和你说又有什么用呢？】
是啊，她连最简单的早餐都做不好，方远又怎么会指望她呢？
萧思怡长长吐了口气看向远处夜空。
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只是一个被惯坏的小公主，她自以为对方远的好不过只是可笑的自私而已。
她也终于明白方远为什么离开的那么坚决。
因为方远在她身上得不到任何回报。
所以，他离开也是当然的啊。
萧思怡心中微叹。
不过她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这种挫折反而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她不相信自己真的有这么糟糕，只要努力去改变以后一定能让方远刮目相看的。
萧思怡看着张小芸轻声说道：“谢谢你啊小芸，现在肯帮我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张小芸张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她本想劝萧思怡放弃，可话到嘴边却没能说出来。
两人分别后，萧思怡回家躺在沙发上，看着一旁的沈语梅说道：
“妈妈，你说男生是不是都喜欢温柔似水、喜欢撒娇的女孩子啊？”
沈语梅没有说话，转头对着卧室喊了一声。
“萧建明！”
里面传来无奈的回应。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和我吵架。”
沈语梅转过头看了女儿一眼，后者微微垂下眼帘眼眸中满是难过。
可是……可是我没办法变成你最喜欢的那个样子啊。
萧思怡躺在妈妈怀里，眼前又浮现出那道阳光温暖的脸庞。
记得那是高一时，那个男生还很腼腆。
下午放学他扭捏的走过来，红着脸低头小声说道：
“萧思怡同学，我，我可以喜欢你吗？”
萧思怡已经记不清当时究竟是什么心情，只记得那天的风儿很轻，阳光很耀眼。
她站在那个男生面前古井无波的回答道：
“喜不喜欢我是你的自由，但我不会喜欢你。”
她本以为这个小插曲很快就会过去，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个男生却成为她青春中最独特的存在。
如果能重来一次就好了。
如果能重来一次，萧思怡一定会拢起鬓角的头发，走到他面前带着笑容说一句：
“可以啊，因为，我也喜欢你呢。”
只是很可惜，她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只能一个人默默缝补因为自己的骄傲造成的伤口。
能怪得了谁呢，只能怪自己吧。
是她太骄傲了，骄傲到觉得那个男生一定不会离开自己，骄傲到觉得那个男生离开自己以后一定会崩溃。
被偏爱的从来都有恃无恐，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她以前很不理解这句话，可是现在她懂了。
只是很可惜一切都晚了。
那个把她作为白月光一般深爱的男生，现在有了自己的朱砂痣。
又或许在那个男生看来，现在陪在他身边的那个女生，才是真正的白月光吧。
良久后萧思怡起身去卫生间洗澡。
沈语梅静静看着自己腿上的两片泪痕，脸上满是复杂。
这个傻孩子，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最艰难的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