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盈从木柜里拿出一床薄被给白月影搭在身上,又含着笑意点了点白月影的额心,“你呀,你把师父气走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把师父气走,怎么让师姐亲自喂我吃药?”
白月影从被毯中爬起来,头倚靠着白月盈撒娇:“师姐味的药是甜的香的,师父喂的药……咦~~~”
白月盈无奈一笑,“就你嘴甜,既然师姐喂的药汁是甜的,那就赶快喝了吧。”
嘴甜归嘴甜,白月影看着这碗黑色的药汁还是皱起了眉头。
“师姐,今天太冷啦。”
“嗯,然后呢?”
“我乖乖喝药,你今天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白月盈自小与白月影一起长大还不了解她,就知道这小丫头会讨价还价,她盈盈一笑,宠溺道:“好,只要你能好起来,师姐什么都答应你。”
“还是我师姐最好了!”
白月影捏着鼻子两口就将药饮了下去,苦的她直吐舌头。
蜜饯当然是少不了的,白月影靠在床边上,口中含着蜜饯,突然闻到了一股好闻的味道,她把脸埋在白月盈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师姐你身上好香啊!”
“有吗?”
白月盈嗅了嗅自己的衣物,好像……是有一股花香味。
“今日少门主带我去了一处花圃,也许是沾染上味道了。”
白月影立马警觉起来,“嗯?他带你去花圃做什么?”
中间事情太过复杂,她这小师妹又护的她太紧,若是让她知晓御邪门中传的风言风语不知又会做什么,想到这儿白月盈道:“没什么,少门主说近来照顾那些花的人病了,于是托我先管理那些花草之类的。”
“哦,是吗……”
白月影拉长声音明显不信,他这御邪门这么大,除了师姐外还找不到会管理花草之人了?御怀风这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不过她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让师姐找些事情做也好,好过她整日这样担忧自己的病情。
不过对于御怀风……可就没这么容易蒙混过关了,这小子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她师姐的主意,就别怪她要打断他的腿了。
白月影打了个哈气,睡眼朦胧的看着白月盈道:“师姐,我身体已经好多了,下次少放些安神的药吧。”
“知道了,你快些睡吧,我去吹灯。”
屋里暗了下来,两人刚刚躺下,便听到外边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月盈你睡了吗?”
白月影本来昏昏欲睡,一听是御怀风的声音她突然睁开眼睛,在心里把御怀风骂了一顿,大半夜不睡觉还敢来吵她师姐休息,看来真是欠收拾。
白月盈也不知御怀风为何这么晚找自己,她起身对门前的方向说道:“少门主有事明天再说吧,今日夜已经深了不便相见,还请少门主见谅。”
御怀风道:“前院中有位中了毒的姑娘,白师父说你针法好才让我过来请你。哦……对了小道士,步程领长今日将宁儿带回御邪门了,等到明儿个我就把他带过来见你。”
小团子回来了!!
白月影怔了怔,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她立马起身穿着单衣就跑了出去,速度之快白月盈拉都没拉住。
“你说小团子回来了?!”
白月影打开门不敢相信的问御怀风道。
御怀风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指着衣衫不整的白月影喊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少废话!!”
白月影拉过御怀风又问了一遍:“你刚才是不是说我儿子回来了!!”
白月盈拿着厚衣服给她披上,听她这样说,不解的问道:“你的儿子?月影,你何时有儿子了?”
御怀风替她答道:“她那儿子是大街上捡来的,前几日失踪了,今天才回到御邪门。”
“他真的回来了……”
白月影眼里的泪模糊了视线,她裹紧厚衣服拉着御怀问道:“他现在在哪儿?”
“他在我房间呢,到明天……”
“我等不到明天!现在马上带我去见他!”
白月影擦擦眼泪,手上紧拉着御怀风的手臂就要往外走。
御怀风无奈道:“你这样我是要挨祖母骂的……”
“那就委屈少门主了。”
“啧……小道士你还真是不讲道理,月盈你也不管管她?”
白月盈怎会不知道她这小师妹的性子,看来那孩子对她来说定是十分重要,不然她今日也不会如此紧张。
“今夜太过寒凉,你多穿件衣物,不然伤还未好又要着凉。”
“对对对,是有点冷。”
白月影小跑着回屋,眨眼间又跑了出来,御怀风傻了眼,上下打量着白月影,不敢相信的问道:“你……就这么去?祖母她老人家可也在那儿呢。”
只见白月影直接把平时盖在身上的被毯裹了出来,她一步也不停留边走边道:“穿衣服太费时间了,你走快点,别耽误我时间!”
白月盈早就习惯了她的性子,紧走几步扶着她道:“你伤口刚愈合,别在拉扯到它。”
御怀风无奈的跟在两人后边,心想这要是他直接裹个被毯去见祖母,还不知会被骂成什么样呢……
“你们要是再不来,这姑娘就归西了。”
白远山给雪枝服了颗丹药吊命,听见脚步声便知是白月盈与御怀风来了,可他一回头,先看见了裹着被子冲进来的白月影。
“你这死丫头,身子还没好利索,这么冷的天儿就敢跑出来,早知道为师就先打断你的腿让你好好养病。”
白月影此时哪里来得及跟白远山斗嘴,她见路悠宁的背影趴在床边,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进了肚子里。
殷思行见她鼻尖脸颊被冻的通红,蹙眉道:“夜里太过寒凉,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说着,将她身上的被毯裹得更紧了些。
“小团子……”
白月影一张嘴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了下来,殷思行知道她为何而来,他替她擦了擦眼泪,轻声道:“悠宁没事,放心吧。”
路悠宁正守着雪枝,却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他连忙回头,却没找到白月影在哪。
“义父,我刚才好像听到娘亲的声音了。”
路悠宁歪着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想念娘亲而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