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种裸的视线扫描的确实有些不舒服的景心瑶,再也装不下去若无其事了,她实在是站不住了,挺了挺腰,直线走到江北辰的跟前站定,恭敬的询问:“江总,请问我可以先去会议室吗?”
江北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得到了允许,景心瑶转身向右手边走过去,这样以来,她就是正向对着任立国,身体下意识的避开他一段距离,向会议室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故意坑她,她一向驾驭的稳稳的高跟鞋竟然在此时造反了,狠狠的崴了一下,她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快的让她连自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向着任立国的方向倒过去。
呜呜呜……来一道雷劈死她吧,这么丢人的人不是她,不是她。
喵了个咪,任立国这个人真的是跟她犯冲,一遇到他,她就要倒霉,这些年,害的她还不够惨吗?
就在景心瑶做好自己的身体与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的准备时,她的腰被一双大手稳住了。
景心瑶的身体保持着倾斜的姿势,她猛地睁开眼睛,见到的就是扣着自己腰的江北辰。
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她身侧不远处的任立国,僵在半空中的手臂还没来得及收回,应该是想要扶住自己却被江北辰抢了先。不可否认,任立国尴尬的画面,她还是很喜欢看的。
“谢谢您江总。”景心瑶站直自己的身体,退离江北辰两步后站定,轻声向他道谢。
江北辰笑了笑,声音温柔的道:“嗯,以后走路小心一些,时间很充裕,不急。”
“是,江总。”
不可否认,若不是江北辰及时伸手稳住了她的身体,她会遭遇两种不好的下场。一种是她或许会被某个恶心的男人扶住了,可是她会嫌恶的想吐,这会让她一早的好心情都破坏殆尽的;第二种是,当着江北辰和任立国的面,她华丽丽的摔倒,与地面来一个热烈的拥抱,但这样会让她颜面尽失的。
而这两种结果,都不是她想要的,所以江北辰的举动简直堪称及时雨了,拯救她于尴尬之中。
此刻的景心瑶,心里十分感激江北辰,恨不得给他发张“大好人”的荣誉证书。
景心瑶拢了拢自己的发丝,定了定神,扬起落落大方的微笑,点了点头,然后挺直了腰杆朝着会议室走去,这次终于顺利的绕过了任立国。
顺带,也无视掉任立国那欲说还休的表情。
从这件事中,景心瑶有一个大发现,原来,有一个气场强大的上司并不是件坏事情,这不,对上江北辰这种可以时刻吼住全场的人,任立国的存在就可有可无了,轻易的就可以被忽视了。
景心瑶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别的人都还没到,挑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她才觉得自己狂跳不止的心稍稍平静了下来。
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景心瑶,你做的很好了,真的。
另一边,任立国一方面是谈谈和江北辰在房地产上合作的事情,另一方面是为昨天的事情讨个说法,因为中途遇到了景心瑶,任立国就把自己的几个同事打发了,自己跟着江北辰去了36楼的一个办公室。
孙家和荣耀国际的关系,错综复杂,也不是什么秘密。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孙家和荣耀国际在某些方面有着合作关系,只不过以前来和江北辰谈判的人是孙家的老爷子,现在变成了任立国罢了。
江北辰对孙家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也是知道的,只要不影响到两个公司之间的合作,不损害到他的利益,他就睁只眼闭只眼,何况这是孙家家族的内部事务,轮不到他插手。
对于任立国这种人,他谈不上多么的抵触,也谈不上能够接受,他一向是对事不对人。
“江总,你是不是故意让心瑶和你乘坐用一间电梯的?”此时的任立国有一些慌张,毕竟他的老底,景心瑶这个丫头可是一清二楚的,这丫头该不会是和江北辰串通一气准备搞垮他吧。
没办法,之前的“小孩子溺水事件”,江北辰和景心瑶站在统一战线,这不得不让他深思。
江北辰把椅子转动九十度,随后坐了下去,一只手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的敲着,另一只手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任立国坐下说话。
“江总,请回答我的问题。”任立国满脑子都是景心瑶和江北辰到底是什么关系,当然是除却合伙人关系之外的,哪有心思坐下来,言语间锋芒毕露,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江北辰修长的手指抚弄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抬起头,漫不经心的道:“任总,这似乎和你今天的目的没有什么关系吧。”挑了挑眉,继续道:“再则,我的事情,并不需要向你报告。”
看看,江北辰做什么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可任立国最讨厌的就是江北辰这种态度。
明明云淡风轻,却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任立国知道,即使自己在商场打拼了大半辈子,却丝毫摸不透江北辰这个年轻骄子的想法。
他不得不承认,他比不过江北辰。
不然今天,站在这里焦躁不安的人就不是他了。
细细一想,也是,面前这个男人,天之骄子,轻易的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而自己呢?
自己当初抛弃糟糠之妻景心瑶的妈妈,放弃男人的尊严,当了孙家的上门女婿,忙忙碌碌大半辈子,孙家的资产才有那么一部分被自己捞在了手里,可就是这样,他还是得在夹缝中求生存……
任立国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自己选择的路,再艰难也要走下去,自己种的因,结的苦果就是硬吞也要吞下去。
只是,胸口的酸涩感,让他难以忍受,他忍着心中的羡慕嫉妒恨,一字一句道:“江总,相信你肯定查过景心瑶这个人,你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不然,昨天的在医院的事情,你又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