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乔央顿了顿,那些孩子们都表现得很雀跃。
“姐姐,我们也要听。”
托卡塔?换做是以前夜乔央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弹奏出来,但这一次她竟然犹豫了,萱老师害怕这些孩子为难她,于是拍手道;“姐姐弹这个已经很好了,大家就别闹了。”
“姐姐弹琴这么好,那肯定会的吧!”
凌菲菲眨着眼,期待道。
夜乔央手指放在琴键上还没弹,凌菲菲看见走进来的人影后,高兴地跑过去;“程叔叔!”
夜乔央抬头,怔了怔,这不是程念先生么?
那些孩子见到他也热腾起来,还扑过去抱住他,看来他在孩子眼中很受欢迎呢,萱老师走上前,笑道;“程先生,您来了。”
程念微微一笑,他的视线落在夜乔央身上后,倒没有惊异的表情。
凌菲菲拉着他的手说;“程叔叔,这个大姐姐弹琴跟您弹得一样好听呢。”
“叔叔知道,叔叔也听过那位姐姐弹琴的。”
“真的吗,那她会不会弹那首托卡塔呢?”
夜乔央眉头微微蹙着,为什么是托卡塔呢?
程念脸上的表情仍旧是儒雅的微笑,但是没有回答。
夜乔央起身走来,笑了笑;“程先生,又见面了呢。”
程念点头;“是啊,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路过的,刚好就看到,然后菲菲就把我拉进来了。”
凌菲菲看着程念,又看了看夜乔央,惊讶的问;“叔叔,你跟姐姐认识吗?”
“叔叔就听过姐姐弹琴。”程念摸着她的脑袋,凌菲菲“噢”地重重将头一点,走到夜乔央面前天真的笑着;“那姐姐你以后有空要常来这里噢。”
夜乔央有些恍惚地点点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凌菲菲又转头看向程念,很自豪的说;“程叔叔,虽然姐姐比我大很多,但是我也能跟姐姐做朋友对不对?”
夜乔央怔了怔,视线随之转向程念,程念微笑着点头;“是啊,如果姐姐肯跟你做朋友,就是你的大朋友了。”
凌菲菲听后很是高兴,夜乔央有些迷惑,她听过这句话,跟以前那个所谓的“大朋友”说过的差不多呢?
程念转头正巧看到夜乔央困惑的表情,他顿了顿,问着;“夜小姐,你没事吧?”
夜乔央回过神,尴尬地笑了笑;“我没事,那个……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说着,她俯身看着凌菲菲;“菲菲,那姐姐先走了噢。”
凌菲菲也乖巧地跟她挥手说再见,夜乔央头也不回地匆忙离开。
程念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目光深沉。
夜乔央走出公园,不断想着大朋友,托卡塔,百合花的事情,为什么她想起那段记忆,却想不起来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就连长相都有点糊了。
程念坐在钢琴前,应照那些孩子的要求,熟练地弹奏了那首托卡塔。
不仅孩子们是百听不腻,就连萱老师看向程念的眼神都是膜拜和多少倾慕。
程念今年已经四十岁,但却保养得极好,看起来也就只有三十几,刚毅深邃的五官始终给人一种儒雅的气质,不仅如此,他穿戴整洁干净,因为当过兵又锻炼的习惯,身段也保持得完美,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在程念身上确实就是个应验,面对这样成熟稳重而又有修养还懂音乐的男人,身上还散发着谜一样的气息,怎能让女人不为之倾倒呢。
况且,程念至今都是还是未婚呢。
萱老师起初接触程念是在五年前的教堂,程念是牧师,且还拥有很多信徒,而大多数的妇女或者女孩都是为他慕名而去,程念不碰烟不碰酒,气质干净,时而深沉忧郁时而温柔儒雅,在教堂上的他仿佛就是圣洁的“神”般,不沾染世俗,也不沾染红尘。
封商蓦双手环胸坐在病床边,热心肠的护士给他泡好咖啡后放在桌上,微笑着说;“先生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吩咐噢。”
护士离开后,封商蓦这才端起咖啡喝了口便皱起眉,啧啧道;“同样是女人泡的咖啡,味道也差不多,为什么这杯就是没有想喝下去的欲望?”
他将杯子放下,皱紧眉头盯着门,夜乔央那个死女人到底滚哪去了。
他拿起手机翻找出备注着蠢女人的号码,刚刚拨打,夜乔央就推门进来了,封商蓦忙挂断,若无其事地抬起头;“你去哪了。”
夜乔央笑了笑;“我刚才去逛逛。”她走到桌前,看到桌上泡好的咖啡;“哦?总裁你自己泡了咖啡啊?”
封商蓦移开了视线;“要不然还等你?”
夜乔央低下头没说话,见她好像心不在焉有心事的样子,封商蓦看着她;“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
夜乔央有些惊讶地抬头,眼眸又黯了下去,她很在意梦里的那些记忆,但是仔细想起来她却又想不起什么。封商蓦见她没回答,眉头皱了皱,又道;“其实我没想过要你找出什么凶手,如果你真的不想记起,那就不要想起了。”
“总裁,我……”
“如果想起来会痛苦的话,那就别想了。”封商蓦直视着她,认真的开口道,即便他没经历过但是一个人在临死前发生的事那是能想象得出来的,绝望,无助,恐惧,在知道他父母被残忍杀害分解的时候,他又怎么可能想象不出那种恐怖的画面呢?
夜乔央笑了起来;“其实我想起来确实还是挺痛苦的,因为有人说过那是我因为恐惧而选择遗忘的记忆,但是我不能活在恐惧里。”
封商蓦眯着眸;“谁跟你说的。”
夜乔央总不能把白无常的事说出来吧,笑道;“跟我一样的人。”
他不再问,挥挥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想起来时你很害怕的话,我……我就勉强让你躲进来。”说着,他张开双臂。
夜乔央看着他暗示着自己如果害怕就能躲到他怀里,心里很是高兴,指着他怀中;“那我现在能躲进去吗?”
封商蓦将手放下,一本正经的拒绝道;“不行,除非你很恐惧,恐惧到无法呼吸的地步,否则想都别想。”
“可是我昨天也抱了啊。”夜乔央不满嘀咕。
封商蓦微微一笑;“那是你自己扑过来的,我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推开而已。”
“你还安慰了我呢。”
夜乔央忍不住笑道,虽然知道总裁再找借口,但她知道总裁其实喜欢说反话就是了,封商蓦呵呵笑着,不耐烦地挥手;“我要休息了,不要吵我。”
夜乔央噢了声,欲要出去,封商蓦又叫住她;“在我醒来前,监护人不许离开房间。”
夜乔央又噢了声,眼里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