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找你?有没有让你不开心。”司徒良微微蹙眉问。
怎么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太子未免太宽容了。
江安然摇摇头,“就是来邀请我参加花宴的,不感兴趣。”
闻言司徒良这才想起有这一回事,花宴邀请的都是贵女贵公子,其实花宴是宫廷贵妇的相看宴,司徒良作为纨绔代表,这些倒是都会参加。
江安然毕竟是刚封的福安县主,皇后既然给发了请帖,那还是要去上一去,毕竟面子功夫还是需要做的。虽说他并不惧,但是江安然不一样,她背后还有江家。
她虽然明面上脱离了江家,但从她毕竟在江家待了数十年,感情还是有的。这个不难看出来,她将辰凉安排在江忱身边,时常打探江忱近况,偶然还会给江家的老祖宗送些补品,点点滴滴都能看出她心里还是在乎着的。
司徒良将其中的利害关系简单地讲了一下,今年因着江家救疫有功,估计会比较受瞩目一点,出席一下这些宴会还是有点必要的。
见江安然虽然有点妥协,却是皱着眉,一副很是勉强的模样,明显是不太乐意。
司徒良顿了顿,又劝说道,“你知道听闻今年的奖品不同往年,是本医术孤本,你应当会感兴趣。”
医书孤本,江安然目光一亮,这个世界的医书真的太少了,每一本都是极为珍贵的。
“如何?”司徒良再问。
宴会时间长,全程枯燥无味,还要被迫社交,应付三皇子等人,为了一本医术,值得吗?
当然是值得,孤本,她可。
“我去,到时候见。”江安然快速应答。
就当放假出去郊游吧,到时候找个偏僻的小角落待着便是了。
前后反差之大,让司徒然忍俊不禁,江安然或许情感迟钝,但是她其实是个很认真的人,是要放在心上,她都会不顾一切地对待,忠于医术,不浮不躁。
她不会像世俗女子一般,迷恋权势,甚至很多时候他能明显感受到她的抗拒,她太特别了,她身上有种独有的魅力,着实吸引人。
相处久了,你会觉得很舒服,她不会因为你是谁而特殊对待,是病人就是病人,是朋友就是朋友。
如果她能多依赖他一些就好了,总是一个人默默扛着,不管是之前差点被诬陷还有其他,她都是自己解决,往往让人很挫败。若不是他察觉,主动帮忙,她甚至想不起来他,这真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我到时候来接你吧?”司徒然说道。
江安然拒绝了,“我认路,到时候我会自己去的。”
司徒良语气一顿,“安然,你可以多倚靠我的。”
这话让江安然很是疑惑,“我知道啊。”
知道什么?
司徒良有些无力,但这就是江安然,他喜欢的江安然。
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呢。
江安然没去医馆,便在药房里捣鼓着研究,司徒良则是在一旁看着,偶尔催她休息一会,喝点水润润嗓子。
冬日的黄昏光辉映照在雪地,闪烁着金黄的亮光。屋子里一个认真做着研究,一个专注盯着人看,异常地和谐。
一整个下午了,司徒良的服务态度是真的好,让江安然都不好意思将人晾在一边了。
“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吧。”
江安然放下手头的工作,转而看向一旁的司徒良。
司徒良眸光含笑,伸手过去。
这是他们之间最常做的事情,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是实际上他们花费在这病上面的时间确实是最多的,或许他身上最吸引江安然的目光就是他身上的饮血毒和蛊虫。
司徒良静静地看着江安然专注的侧脸,只有在这时候,她的目光才是完全汇聚在她身上的。这时候也是他们距离最近的时候。
有时候他会想,若是这唯一的羁绊断了。他病好了,是不是有一天他消失了,她都不会知晓。他经常黏糊在她身边,却总有种把握不住的感觉。
仿佛下一秒,她便会起身离去,他就像扑火的飞蛾,为了那抹光,他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江安然属于她。不,江安然一定是他的。
“真的很奇怪,你虽然身中剧毒,这脉搏确实非常稳健有力,跟普通人无疑。”沉吟片刻,江安然才开口。
似乎除了犯病的时候,司徒良甚至连小病小痛都没有。
这些都是那只蛊虫的功劳,这对于江安然来说真的太神奇了,江安然忍不住惊叹,“我真的好想见见那只蛊虫。”
江安然目光炙热的目光让司徒良心里都在剧烈搏动,只是那眼睛满是纯碎的好奇,完全都没有一丝欲念。司徒良心里冷静了下来,压抑住自己心里强烈的占有欲。
不能吓到她,慢慢来,只要江安然身边没有其他人,他便会安静潜伏。江安然只是情绪迟钝罢了,并非冷石心肠,总会有明白的那天。
“你若是真想要,我可以给它挖出来给你。”司徒良真挚地说道,仿佛只要江安然点头,下一刻他便会直接将其挖出来。
“暂时算了,等我想想怎么把它引诱出来,而且我目前不确定它离开你身体会产生什么影响,这事不能着急。”江安然蹙眉想着。
“这都不是问题,只要你想要。”司徒良认真道。
只要你要,命都能给你。
江安然一愣,为什么感觉司徒良目光有些不对劲,总觉得有点奇奇怪怪的东西混进来了,歪头看向司徒良,有些懵懂。
这可是事关他的身体安全,怎么能这般随意。
“这身体是你的,不能胡来。”江安然正色道。
司徒然确实忍不住笑了,他是真的不喜欢这种医患关系,疏离地仿佛陌生人,她关心的从来都是病,而不是他!
心里情绪波动极大,好想就这么紧紧抱住人,将人锁在身边,圈养在身边,目光永远只停留在自己身上。
“安然,你便是我的药,千万不要离开我。”司徒良低语。
江安然没听清,疑惑地看向他,仿佛在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