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山自有自己的一套婚嫁仪式。
新娘子也不用蒙着红布,坐在露天的豪华车马上,前头阿泽一身新郎红装,拉着马车巡着整个山寨,山寨的孩子跟在后边撒着花,唱着悦耳的山歌。
老吴和三当家挨个分发裹着红纸的桃花酥,获得句句诚恳真挚的祝词。
“江小神医来沾点喜气。”老吴憨笑道。
江安然学着抱拳恭候两位新人,“祝尔等和和美美,心想事成;与子携手,白首相依。”
“好好好”老吴大笑着回礼,接着发糖果。
小孩子蜂拥而上,争着挤在前方,就连年轻汉子、姑娘也会沾一沾这喜气,愿早日遇见自己的两人。
甜而不腻,酥脆可口。江安然笑看前方热闹的场面。
简单而真挚,到了比较陡峭的地方,阿泽直接背着人上前。
“这倒是好玩,婚礼就跟游玩一般,一点不枯燥。”江安然笑着说道。
一旁的司徒良还在拆糖纸,将桃花酥递到江安然嘴边,示意其张嘴。
“他们这是在巡逻山寨,也是为了给当家的媳妇显摆一下。”司徒良随口说道,“这婚礼简陋极了,没什么看头。”
到嘴的江安然自是不客气,“你咋不吃。”
“我不吃甜的,你吃吧。”司徒良说道。
“哦。”江安然倒是不赞同,“我这人不重形式,我更喜欢这般随意一些的,太过繁琐也太烦人了,我曾经参加过一个朋友的,一整晚没睡都在那折腾妆容。”
想起那画面,江安然瞬间对婚礼无感。
这就是没谈过恋爱的实力派单身狗最真实的想法。
未雨绸缪的司徒良立刻在心里记下重要笔记,婚礼不能繁琐!
“你要是喜欢,每种婚礼都可以来一次,但是新郎必须是我。”司徒良大手一挥,都包下了。
江安然瞟了他一眼,“少说话,多看着点路。”
……
走完山寨已经是黄昏时刻了,夕阳洒下光辉,阿泽憨笑着将新娘送回婚房,喜滋滋地赖在屋子里,直到外头人催他过去敬酒。
山寨的酒太烈了,一口下去,喉咙火辣辣的,呛的江安然直咳嗽。
司徒良心疼极了,赶忙顺着其后背,“好受些没,这酒别喝了。”
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江安然咳得生理泪水都出来了,双眼水润润的极为漂亮,而双唇被酒水润过,更显得红艳诱人,此时正盯着被夺走的杯子有些迷糊,娇嫩的脸颊微微泛红,更添了几分可爱的憨态,又纯又欲,简直勾人。
看得司徒良恨不得将人藏起来自己看,哑声道,“别喝了。”
“端看我乐不乐意。”
江安然莹亮的眸子看去,司徒良瞬间不劝说了。
大冬天喝点酒可以暖身子,到了胃里整个人都暖乎了。
小口啜着酒水,喝一口歇一下,江安然觉得这口感真的不错,粗糙的质感有种别样的风味,有点上头。
此时的江安然笑脸盈盈,微醺而迷离的神色使得本就精致的五官更添了几分独特的风采。
“辰芳,你的脸怎么变大了。”江安然摸着司徒良的脸迷迷糊糊地说道。
“我是你未来夫君司徒良。”司徒良掰正她话语的错误,面色不悦,第一个想到的人不该是他吗,怎么喊着其他人的名字。
辰芳抱着剑立在远方,身边是偷偷跑来的辰凉,根本不在酒宴上。
四周人喝酒的动作都轻了不少,生怕司徒良伤了江小神医,毕竟是山寨的恩人,这煞神阴晴不定的可别动手了。
司徒良却是轻轻地拿住江安然的人,让她尽量靠在自己身上,还时刻注意别磕碰到了,满脸无奈。
嗅到熟悉的气息,直觉没危险的江安然完全放松了,还仰着头打了个酒嗝,喷了司徒良一脸酒气。
被糊了一脸的司徒良面色不好看了,就不该让她喝烈酒,这模样怎么舍得让人看到,都不许看!
然而四周人看到他黑脸都瞪大眼睛,准备随时上去救人了。
察觉到视线的司徒良冷眸一扫,戾气散布出去,惊得土匪们瞬间低头。
司徒良:本候夫人是你们能随便看的吗?
土匪们:江小神医对不住,我们救不了你,敌方太凶了,我方全体阵亡。
此时江安然觉得不舒服,还蹭了蹭,挪了个位置。
偷瞄的众位土匪:完了,煞神要发火了,江小神医自求多福吧。
司徒良余光扫过去:哎,我夫人就是可爱,哪哪都好,这些臭土匪要是再敢偷看,都杀了得了。
土匪们瑟瑟发抖,总觉得江小神医命不久矣。
对此毫无察觉又没人打搅的江安然睡得可香甜了,鼻尖粉粉的,腮子一鼓一鼓的憨态十足,看得家司徒良都舍不得挪开眼睛。
要是周围这群碍事的都消失就好了。
土匪们莫名一颤,害怕。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小黑炭一小只泡在酒杯里,吸溜着酒水,身子就像个气球一般越鼓越圆。
第二天醒来的江安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陌生的屋子让她有些茫然。
她好像又喝高了。
“主子醒了,可以洗刷用膳了。”听到动静的辰芳敲门进来。
江安然瞧着外边高升的日头,眨了眨眼睛,原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被这么一说这才发现她的肚子空荡荡。
昨晚顾着喝酒都没吃什么。
“还是辰芳贴心,这粥闻起来就很香。”江安然夸赞道。
“主子夸错人了,这是司小侯爷做的。”辰芳可不敢揽这功劳,老实澄清。
江安然眸光一动,到底没说什么。
脑袋里最后的印象好像是在和司徒良说什么,想不起来了,怎么又喝断片了,太不应该了。
梳洗完的江安然抿了抿唇,跳过脑子里杂乱的想法,满足肚子的需求最要紧。
低头小口喝粥,果然是熟悉的味道,砸吧嘴角,很是欢快。
“司徒良的厨艺更精湛了,谁嫁给他谁有口福了。”饭后消食的江安然忍不住感慨。
在古代想找一个会做饭的好男人,除非是个厨子,不然莫得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