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良给了江安然一个安心的眼神。
“我的身手你还不放心吗。”司徒良笑着说道,俯身在江安然额间烙下一吻。
“安心等我回来,兴许还够时间给你煲个汤。”司徒良笑着转移注意力。
江安然愣了一愣,感受着额头的那丝滚烫,心里一阵暖乎乎。
重重点头,“好,我等你投喂。”
投喂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但是每一次江安然都很暖心,每一份用心她都记着,她还设计了药膳,一起滋补,强身健体。
司徒良暗中出面探皇宫,以他的实力,躲过这些虾兵蟹将自然不需要费多大的功夫,转悠了大半个皇宫,终于在冷宫找到了柳淼淼。
处理掉暗哨,司徒良这才悠然进去,看着屋里有些落魄消瘦的姑娘,微微蹙眉。
看来这姑娘确实过得不咋地,容靖夜虽然没有下令伤害她,但是安排在这阴森的冷宫也怪折磨人的。
幸好没带江安然过来,要不然该伤心了。
“柳淼淼?”司徒良出声。
柳淼淼仿若受惊之鸟,腾得站了起来,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往后仰倒。
司徒良反应同样迅速,剑柄抵在柳淼淼后背,卸去她后仰的趋势。
看着人呆愣得坐在地上,一副茫然,司徒良自然也没说什么。除了江安然,他没有任何兴趣思考她的想法。
简单来说,想什么与他何关。
若不是江安然,估计他都不会记得这一号人物,毕竟皇宫的嫔妃多得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而且对于她找安然合作这件事直接跳过他,他对这人自然没有多少同情,选择了便要自行负责下面的路。
等人缓过劲来,司徒良这才开口说明来意,“安然很担心你的安危,你在宫里发生了什么?”
尽快说他好回去转告安然,让她放心,省得成天将注意力落在别人身上。
要是柳淼淼知道他这么冷漠的想法,不得气死。她好歹是一公认的大美女,没有怜香惜玉也就算了,还这般嫌弃她。
不过柳淼淼此时还真没空想别的,知道江安然跟司徒良的关系,他能不袖手旁观已经是最大的良善了,毕竟她拖安然下水,其实私下也是算计了一番司徒良的。
毕竟依照他们的关系,得到江安然的帮助就相当于得到两个人的,毕竟司徒良不会对安然的安危视而不见。
“事情怎么败露具体我并不知道,这一场意外来的突然,被算计了都不知道。”柳淼淼显然是真的不清楚,语气里还带着懊恼。
简单地解释了她的近况,柳淼淼还是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暴露了,来来回回说了好几次,纠结不已。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司徒良微顿,眉宇间有丝不耐烦。
这女人废话真多。
兴许看出司徒良的不耐,柳淼淼终于收了外散的情绪,实在是在这冷宫憋太久了,难得有个能说话的就没忍住。
“对了,你等我一下,有一份东西很重要。”
话没说完柳淼淼便跑进里屋,司徒良唇角抿着,倒也没说什么,她提供的消息暂时还没什么可用的地方,不过能确定人无恙江安然也会安心一些。
最后拿到手的是一份名单,卷成团的丝绢上是密密麻麻的人名,上面都是她按照计划穿插在宫里的人。
这一趟也是查探消息,他们都知道,便是知晓了柳淼淼的位置也带不出人,想在众多眼线下将人偷偷救出来是一件颇有难度的事情。
太过冒险了,也不实际。
江安然听了司徒良的转述,心里却是放心了些许。
见她在沉思,司徒良也没打扰,起身去煲汤。
最近瞧着又瘦了些,得多补补,太瘦了。
容靖夜竟然没动手,代表着柳淼淼对他兴许还有利用价值,韩妃丧命他都没动静,也不知道在憋着什么坏心。
攥着写完名字的丝绢,江安然逐字看过去,一个个记下,这些人都是往后的联络人,应该注意些。
突然,江安然的目光停顿住,菱儿二字在她看来格外刺目。
“菱儿?她怎么还活着。”江安然看着后面的相貌描述,确定了真的不是同名。
听到这名字,辰芳显然也反应过来。主子这般态度,这人些许有问题。
“主子认识这个丫鬟?”辰芳试探问道。
何止认识,他们之前还算是有一段小恩怨,原本已经忘却,这时候提起,却是历历在目了。
她的记忆力向来很好,更别说这人还是她以前打过交道的。
菱儿是她以前的奴婢,江安然见其可怜将她从人贩子那里买下,得知其是被拐卖还打算给她盘缠让她回去寻亲。
但是她自己拒绝了,说家里重男轻女,回去还是会再次被卖。小姑娘声泪俱下地哭诉自己在家里不公的遭遇,言语满是消极的悲凉与对世界的愤懑。
当时江安然信了,主要是看着小姑娘年纪还小,无家可归便有些心软。后来她确实将人留下了,对她而言不过一件小事,不过这人却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无辜。
直到后面被坑了才发现这人说的话没几句是真的,便是那凄惨的身世也是瞎编的,这明显是个偷奸耍滑的。
“不过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江安然冷笑一声。
不过让人不解的是,“这人怎么会在名单里?而且我记得她早就死了…”
话说一半江安然再次发现自己被骗了,人根本没死,不过是借着死遁走了。
再一细想她便察觉出些许不寻常,菱儿的出现是在容靖夜缠着她的那段时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或许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
成功被恶心到的江安然瞬间不想说话了,人心难测。
怪不得那段时间去哪都能“巧遇”容靖夜,原来这菱儿一开始就有问题,可笑她一直没发现。
不过有一件事已经确定了,“这菱儿是容靖夜身边的人。”
本想再细问的辰芳顿住,震惊地瞪大双眼,不敢置信道,“主子的意思是这里面有容靖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