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花子,这里是相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说要进去就能进去的,趁我还能好好跟你说话,赶紧滚,再敢放肆,我打断你的腿!”
“哦?是吗?”若云星眼里寒芒毕现。
因为若云星停留太久,相府门前已经熙熙攘攘的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这人说她是相府小姐呢。”
“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肯定是想钱想疯了,来耍无赖的。”
“相爷家还是有教养,要是我们家来了这种疯子,一定乱棍打出去。”
除了围观人群,对街二楼窗边,也有一双炯目,灼灼的盯在若云星身上。
“主子,要帮帮她吗?”随风虽然不理解为何王爷临时改变主意,不取她性命,还一路尾随,可既然王爷已经决定了,他也只能遵从。
“不用。”夜离举起茶杯惬意品着,如果她连大门都进不去,那自己就高估她了,至于命,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好。”若云星也不再跟仆人逞什么口舌之快,翩然转身,居高临下的看向一众围观人群。
原本窃窃私语的人群蓦然噤声,台阶之上少女瘦骨嶙峋又衣衫褴褛,可不知为何,转身而向却莫名散发着令人无法逼视的贵气。
“大家今天可有耳福了。”少女声音清脆,恍若银铃,令人仅闻其音就不自觉得扬起微笑。
“大家可知道,相府二小姐身上有没有痣,又有没有胎记呢?”古代少女最忌名声,身上的胎记或痣那更是秘密,若被人知道,恐怕会羞愧的一头撞死,相府不是不让她进门吗?那她倒要看看,是女儿的名声重要,还是这个大门重要!若云星眼神一挑,手往柱子上那么一排,拽着评书音: “话说相府的二小姐,那可真叫一个肤如凝脂,前凸后翘。一日,我偶然听得屋中流水哗啦啦,扒着窗沿儿那么一瞧…哎呦!不得了!这二小姐正在沐浴呐…”
底下人群顿时一片愕然,虽然本地民风,并不守旧,可若云星这话不但露骨,更是引人遐想了吧,有些年轻的精壮男子,甚至已经开始浮想联翩,心痒难耐的想见见那位身姿窈窕的二小姐,而一些年长的妇女则一面撇着嘴说,好好的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不讲究,一面却也舍不得离开,想继续往下听。
其实,若繁花身上有没有痣,有几颗痣,若云星并不知道,可当初若繁星为了羞辱她,曾强迫自己伺候其沐浴,在这个女子视肉如命的古代,若云星随口胡诌,也没人能验其真伪。
与台阶下一脸看好戏的围观人群不同,若云星一直在用余光打量着那个看门的仆人,只见他满脸狐疑,面带犹豫。若云星沉吟,看来还得加码?于是又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我呀,好像又有一次,看见相爷和夫人在房里,嗯嗯啊啊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我可以回忆回忆,给大家伙描述描述。”
若云星再次瞥向门口,那看门仆人闻此言,果然一脸惊骇的跑下去通报了。
哼,对,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坚持多久,一刻不放我进去,我就在外面讲一刻,一日不放我进去,我就在外面讲一日,反正我愿说,有人愿信,你能奈我何?
夜离看着若云星涔在嘴角的狡黠笑意,眉毛轻挑,原来,她打的这个主意。
“说呀,小姑娘,你不会不敢讲了吧!”已经有些人好奇的憋不住,仗着扎在人堆儿里偷偷拱火。
若云星本也不是为了给他们讲故事的,主角还没出来,她凭什么白给人讲?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不讲了不讲了,人家说书先生好歹有盏茶水,我讲了这么半天,口干舌燥的。”
夜离招手叫来随风:“去,给她送壶热茶,越烫越好。”
“是。”随风应声下去。
若云星没想到还真的有人给自己送茶水,底下这群人半个都没离开,那么能给她送茶,又能听到街边动静的,就只有…
夜离与若云星的目光倏地在空中撞到了一起,夜离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不是说三小姐自小呆傻么?如何这么快就猜到了自己的位置?可夜离迅速的恢复了神色,向空中端了下茶盏,视为招呼。
若云星嘴角扬起,准备端茶回礼,可手一挨到杯身,立刻察觉到内里的滚烫。什么意思?玩儿阴的?这帅哥难道是相府的人?
若云星脸色未变,端起茶盏吹了几口又放在了身边的地上,“既然大家这么赏脸,那小女就再奉上一首。”不是跟她玩儿阴的吗?那她奉陪到底,从小到大那么多帝王野史,可不是白看的!“要说那相爷和夫人呐…”
“三小姐!”
若云星正说得来劲,却被人打断吓了一跳,她不满的回头看着那个留着八字胡的男子:“干什么?想吓死本小姐?”
“三小姐,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妄议长辈!”
八字胡管家显然没把若云星的发火当回事,由此可见原主在相府过的是什么窝囊日子。可既然21世纪的若云星接手了这具身子,怎么可能还任人欺负?
管家的声音大,她的声音更大:“放肆!妄议主子你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