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可在啊!”若云星心中算计结束,高声喝道。
“不知姑娘有何贵干?”
若云星循声望去,原来是那日与她有些不愉快的店小二。
“你们李掌柜呢?难道是尿遁了?”
店小二听到第一句,刚想回答掌柜的有些事情忙,可若云星的第二句紧接着出口,生生把他的话堵了回去。他再说掌柜的忙,岂不是真成了……什么尿遁了。
“姑娘说话,还是这么风趣啊。”
李掌柜见店小二招架不住,只能现身了。
若云星并不拆穿他,只是拱拱手,“李掌柜的好客气啊!”
李掌柜满头问号:“此话怎讲?”
“我原本只是说要这个第一楼,员工厨子,桌椅摆设都不要的,可是您看看,您居然这么将道义,一针一线都没拿走。可真是一言九鼎,令人敬佩啊!”
一顶硕大的帽子扣了下来,李掌柜顿时满脸青紫,‘一言九鼎’?这是在讽刺谁?
“姑娘可真是说笑了。”
一个陌生的男声突兀的插了进来。
若云星回头,只见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留着一撮山羊胡,一把羽毛扇在胸前挥着,有股子假诸葛的味道。看他衣着贵气,难道是李掌柜找来的帮手?
“这不是大理寺卿王大人吗?”
“对啊!他怎么来了?这下可不好办了。”
“怎么了?他是谁啊?大理寺卿,也不是很大的官吧。“
”官不大,可靠山大啊,他,可是曹国舅的妻弟呢!稀里糊涂算算帐,也是皇亲国戚来的。”
若云星的耳力不差,自然听到了周围人们的窃窃私语。
又是曹国舅?这个世界还真小啊。
若云星的余光看到一个俊秀少年寻到一张桌子,坐了下来,还将随身佩剑放到了桌面上。
拂晓?她果然跟来了。
若云星眨了眨眼睛,今天这个第一楼,她吃定了,如果连个小小的饭庄都吃不进,只怕拂晓立时就要把她的小命取走了。
“李掌柜是想要食言吗?”
若云星不打算直接与这个王大人对上,毕竟她与曹国舅打过交道,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她现在自家的若相还没搞定呢,实在不想多添事端。
李掌柜求助的看向王大人,王大人会意,抢过话头:“这第一楼是李掌柜几代的心血,怎能说丢就丢?我看小姐也不是做生意的料,何不各退一步?”
“我是不是做生意的料,和李掌柜是否食言,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小姐,我并不是来坐说客的……”
“那你就闭嘴吧。”若云星听也不想听,这种没有是非的人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反正翻来覆去,就是想用他们的价值观来说服她嘛!“我只要李掌柜一句痛快话,今天是不是想要食言?”
前世若云星是大学辩论队的,第一次打比赛的时候,就有一个老学长告诉她,不要拿自己的短板,去与对方的长板做无谓争斗,也不要被对方带去节奏,牵着鼻子走,只要抓住对方的一个弱点,并且是悖论无法翻案的弱点,照死打,他就永世不能翻身。
她今天就要看看,堂堂闻名天下的第一楼前掌柜,敢不敢当着天下人的面承认要食言!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李掌柜恼羞成怒,不顾王大人的阻拦,出声威胁。
“哇——”李掌柜声音大,若云星的声音更大,作为一个有文化的流氓,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基础技能,她一定发挥的比任何人都好。“大家快来看一看啊!李掌柜说话不算话啊!跟别人打赌输了却不认账!这种出尔反尔的人还配当第一楼的掌柜吗?”
今天过来第一楼的人,本来也不是为了吃饭的,若云星刚和李掌柜对上时,大家就已经在偷偷打量了,见到若云星开始撒泼,立刻像蚂蚁见了蜂蜜没命的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李掌柜,你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输给我的,我不要你的人,不要你这几年积攒下来的财帛,只要你履行承诺,你还是可以东山再起的。可是若今天你一定要为了这点脸面而食言,我就要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这个第一楼,做菜浪得虚名,做人也是一塌糊涂!大伙儿说,对不对啊!”
“就是啊!那天我可在现场,李掌柜就是输了啊!”
“对对对!我也看见了!白纸黑字都写着呢!”
人群中立刻有当日的人证附和。
“她使诈!她使诈!”李掌柜脖子上青筋毕现,当场和群众们对骂起来。
人们向来是同情弱者的,尤其还是个弱女子,自然爷不甘示弱的与李掌柜你来我往起来。
若云星趁机挤到王大人身边,低声说:“银钱是赚不完的,可有些人不能得罪,我一个弱女子,如果没有靠山,敢孤身过来抢第一楼吗?你抬头看看,二楼,有没有眼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