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支着下巴盯着若云星,她眼中虽然有苦痛却很坚定。再决定让若云星成为他另一半那刻开始,夜离派人将她的过去调查的很详尽,可奇怪的是,从回报的消息中听到的若云星,却让他非常陌生。回报说,若云星自5岁大病一场,后精神就有些不济,常年畏畏缩缩,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除了四岁末时跟着若家大小姐的私塾先生识过几个字,旁的一问三不知。
久而久之就被人遗忘在后院的荒芜之地了。
可他认识的若云星,妙语连珠,机灵聪慧,更别提一手医术和厨艺出神入化,刚才更是只通过刺客的只言片语,就能将完整相貌就地画出,这份才干,绝不是一日两日之功。可夜离也信任自己手下的探听本事,当不会有什么重大偏差,这里头,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缘故?
“怎么了?”若云星见夜离一直盯着自己,却不发一语,不禁出言问道。
夜离起身,走到屋子西面摆着的桌案旁边,在砚台中点了些清水。若云星见状,乖巧的凑过去磨墨,夜离却摇了摇头,重新将墨条夺回自己手里,取而代之的,塞给若云星一支笔。
“你来画。”
若云星看着软趴趴的毛笔犯了难,除了小学课外辅导班,学过那么几节课书法,她就再也没摸过毛笔。如果说那几个横平竖直的笔画叫做书法的话。
她抬眸,夜离正认真的替她研墨,很贤惠的样子……贤惠?若云星眸子一亮计上心来,她嘟起嘴唇将毛笔重新塞回夜离手中,“不都说你过不不忘吗?我偏要考考你。至于我嘛……这么贤惠,当然要替你这个大才子磨墨喽!”
其实这墨已经被夜离磨好了大半,若云星抢过来,装模做样的晃几下就可以了。
夜离无奈的笑笑,提笔就画了起来。
行笔流畅,线条分明,快速的几笔下来,那人的样貌就已经具现纸上了,若云星抻着脑袋凑过去看,不禁咂舌,真的将她的画记得分毫不差。
“怎么样?”夜离的下巴微扬,已经很久没有期待得到什么人的评价了。
若云星小心的将画纸捧起来,一边吹干一边称赞:“还真是都记住了。”
“这人……?”
二丫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若云星一个不差被吓得浑身一抖。
原来她太认真,居然没有注意到二丫已经进来许久了,她一个眼刀扫向夜离,她没发现,是因为她没功夫,她就不相信夜离会没听见?
可夜离一脸严肃的继续画着下一张画像,只是唇边若有似无的一抹微笑,出卖了他的心情。
若云星白了他一眼,又将画举给二丫,“你仔细看看,认识他?”
二丫咬着手指头冥思苦想,突然猛地一拍大腿。“铁柱!这是胡嬷嬷的儿子铁柱啊!他眼睛这里不是个痦子,是个刀疤,足足这么长,平日我都不敢看他的脸。为了让这刀疤不明显,成日里仰着脸晒日头,整张脸黑炭似的。”
人的记忆偶尔会有偏差,尤其像刺客那样的死士,危急关头记错了也未可知,关键的记号错了,二丫还是能认出来,刺客招供之人,恐怕的确就是这个铁柱了。
若云星看向夜离,夜离也正看着她,仿佛在等她的答案。
若云星道:“你不用理会我。”
夜离点了点头,出去安排了。
*若府*
胡管家小心的打开自己在地上开的安格,将前两天得到的银票小心的藏进去。虽然他是若府的大管家,可能捞钱的地方的确是不多,尤其大夫人病了之后,他的势力范围就更小了。与外人勾结虽然风险,可那人出手实在是阔绰,再说,关键的事情他都没有亲自动手,就算将来东窗事发,也一定查不到他头上。
“布谷,布谷。”
胡管家吓了一跳,这是他跟线人定的口号,怎么他刚见完少爷回来,就又派人来找他了?
胡管家匆匆将砖块埋回地板,还不放心的将周边地上的土把拉过来一些,将砖缝填满,又在上面押上一个花架,确保无论什么人进了屋子,都不会发现异常,这才整理了下衣着,走了出去。
还是那棵柳树下,一个苦力打扮的小厮正贼眉鼠眼的隐在树后。
胡管家不动声色的打了个手势,先一步拐进胡同口。
时值正午,胡同里却阴暗非常,与光亮的街面对比强烈,如果不仔细看,的确看不到那里还藏着两个人。
胡管家压低了声音问:“怎么这么快又来了?出了什么事?”
那人忙说:“不好了,铁柱昨晚离奇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