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脊上的夜离听到这句意外的回答,挑了眉毛,不知为何,听到她说愿意,他的心里居然有一丝畅快。也是,五国待字闺中的女子,数不尽对他情根深种,没道理一个相府白痴庶女,倒誓死不嫁。
“若云星!你算个什么东西?夜王爷也轮得到你想嫁就嫁,想不嫁就不嫁?”若相国还被这突入起来的反转震得回不过神时,若繁花已经忍无可忍了。她谋划了那么久,明明若云星死了,父亲速来最疼大姐和小弟,只要除了若云星,嫁给夜王爷的就会是她了!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为什么若云星明明断了气还能回来?!为什么?!“不对!不对!她不是若云星!她绝对不是若云星!”
若云星擦着泪的手一顿,“我不是若云星?那二姐倒说说,我是谁?”
若繁花已经几近疯魔,抖着手指着若云星:“恶鬼!对!你是讨命的恶鬼!你恨我们要了你的命!你是回来讨命的!”
“哦,你们要了我的命,你们都有谁啊?”若云星心中嗤笑,还说她是个傻子,在她看来,这若家老二才是那个最大的傻子。
“花儿闭嘴!”胡瑶惊恐的捂住了若繁花的嘴。
可若繁花此时已经被破灭的欲望冲昏了头,哪里那么容易控制,她反而夺过胡瑶的手,不住摇晃着:“娘,娘!我们再动一次手,杀了她,杀了她!”
“你闭嘴!”
“啪!”
胡瑶的手悬在半空,不住颤抖着,“对不起…花儿,娘不是有意…”
“你打我?你居然为了若云星那个狗杂种打我?”若繁花已经被心中的嫉妒冲昏了头脑,无论面前阻拦她的是亲爹亲娘还是什么人,她都不认命!
“闹够了没有!”若相国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布这么大个局,是要收拾若云星的,怎么若繁花反而闹起来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来人,把二小姐送回房间,从今日起好好养伤,伤不好,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
“是!”待命的丫鬟婆子们涌上来,不消片刻就将若繁花拖了下去。
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老爷,都怪我,平日里心思都在宝哥儿身上,对花儿失了管教。”说着,大夫人当真嘤嘤哭了起来。
听到宝贝儿子的名字,若相国的怒火平息了不少,面色也和缓了:“知道你辛苦,可也不能由着她惹事,罢了,你也去休息吧。”
若云星心中冷哼,她就知道,一沾上宝贝儿子,什么原则啊规矩啊,若相国统统都能抛到脑后。原主想不明白,可若云星却通过原主残留的记忆立刻判断出了因由。这个若相国说白了就是个重男轻女的老顽固,当初愿意娶若云星的小妾娘,不过是听闻了江湖术士传言,说她娘有易男体质,谁成想,生下来的还是个丫头。
然而大夫人胡瑶却在若云星4岁时老蚌生珠,产下一男,是名若金宝。听听这名字,就知道这根独苗对若相国有多么重要,当然,随着若金宝的诞生,若云星母女的生活便更加潦倒,以致于活的还不如府里的下人。若云星4岁前也算过过一阵小姐日子,读过私塾,学过女红,然而随着她容貌愈加出众,才学也益见凸显,引起了大夫人胡瑶和若繁花的不满,明里暗里的欺负,让原来的若云星连顿饱饭都吃不上,饿的面黄肌瘦,也不敢再去上学。终于,成了远近闻名的白痴小姐。
“老奴也告退。”眼看着大夫人离开,胡管家也不愿在这时候触相爷的霉头,因此也借机告退。
若相爷没好气地摆摆手,让他们来对付若云星就是他糊涂了,还是得自己来。
随着大夫人和胡管家的离开,堂上终于只剩若相国与若云星四目相对。
“跪下!”多年来的权利顶峰,令若相国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声怒喝出口,怕是能让一个七尺男儿都膝盖发软,可若云星是见过世面的人,只是隐藏住眼底的不屑,低头说了句:“女儿不敢。”身子依然傲立。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若相国眼神中渐渐闪现出杀意,“我能杀你一次,自然就能杀你两次!”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亲要我性命,我自然不敢不从,可却不是现在。”
“你以为能跟我谈条件?”
“父亲难道不好奇,女儿从乱葬岗一路走回来,路上发没发生什么事?”
若相国眼底满是鄙夷,“不从父母之命的大逆不道之人,我为何要关心!”
“可若…我遇到的是曹国舅呢?”若云星声音极尽恭敬,可低垂的面颊上,却浮现出狡黠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