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护卫闻言一抬眼皮,三小姐亲自动手?那他们要为这个大贵哀悼了。
若云星再次俯身,低声问大贵:“你…怕不怕疼?”
大贵一拍胸脯,满脸的慷慨就义,“男子汉大丈夫,我要是吭一声,我就是你孙子!”倒不是大贵对自己太有自信,而是干他们这一行当,打架、替主子背黑锅,一些皮外伤那都是常有的事,他还就不信了一个小女子,能有多大的力气。
若云星满意了,点点头,直起身高声说:“既然父亲嘱咐了,我也不欺负你,你打了我的丫鬟,又脏了我的院子,我只扎你一针,咱们就算了了。”
大贵一听面上一喜,这么大阵仗只为了扎他一针,呵,果然还是那个废物若云星。
胡夫人闻言也安下心来,若云星还是怕若相爷的,只要老爷肯护着她,过了今天这一关,她再好好与若云星算账。
若云星点点头,拉过大贵,在他耳后轻轻一扎。
大贵愣了一下,因为这一针虽然有点刺痛,可除了扎下去的那一刻,再拔出来,一点儿也不疼了。
若云星也履行自己的承诺,收针后向若相爷深深福礼,“父亲,我已经出过气了,可这胡嬷嬷我得带走。”
若相爷很满意若云星听他的话,并没有把事情闹的很难看,胡嬷嬷本来就是她院子的,带走也无可厚非,于是摆摆手,示意若云星离开。
若云星转身,正看见大贵挑衅的眼神,似乎在说:废物,我现在还是好好的,你等着,等我好了,咱们再算总账!
然而若云星并未生气,反而扬起一抹富含深意的微笑。
借着背对若相,无法看见她的动作,伸出三根手指,用口型倒计时:三、二、一!
大贵突地从地上弹起,直挺挺的向后仰倒,口吐白沫,还不停的抽搐。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胡夫人惊忧的声音立刻传来。
若云星也换上一副害怕的申请,对若相可怜兮兮的说:“我就扎了他一针,而且扎的时候还没事呢,他不会是装的吧。”
若云星的话音刚落,大贵果然好好的爬了起来,面色如常。
若相爷立刻骂道:“三小姐已经手下留情了,你还闹什么?!”
可大贵却有苦说不出,他的身形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动作也缓慢且流畅,可身体里的每一寸肌肤都似乎有小虫子在啃噬,尤其是头,简直疼的要裂开了,他想要喊冤,舌根却像僵住了一样,嘴巴也不听使唤,只傻愣愣的坐在那。
大贵这番举动,更印证了若云星所说的“装”,若相当然不满意。“下去下去!”
然而大贵依然呆愣在原地,若相爷没了耐心,“来人!拖下去!”
应声来架大贵的两个家丁,却在摸到大贵身体的那一刻纳了闷,两个人互相使了一下眼色。
这怎么身上想冰块一样又冷又硬呢,还有…这手心怎么跟浸了水一样湿透了?
然而疑虑只能藏在心里,不敢显露。
这一晚的风波终于平息,可对于若云星来说,还远远未解决。
先命人将胡嬷嬷押进柴房,这才唤来二丫。
“带我去见哑婆。”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21世纪的良好教育告诉她,一定要当面对人说声抱歉。
说起哑婆这个人,来历也很是稀奇,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入的相府,又是什么时候哑了嗓子,她仿佛从来就住在那里,任劳任怨的替大家倒着夜壶。
哑婆的屋子居然和若云星从前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难怪原主的记忆中,记得大黄的名字,因为在她漫长又无趣的人生中,恐怕唯一肯与她亲近的,就是这只大黄了。
想到这,若云星的心脏又有些抽痛,大黄,是去陪伴若云星了吧,无论阳间,还是鬼道,她们都是好伙伴。
二丫上前去叫门,没人应声,而破门板突然吱呀一声向内打开。
若云星略一思忖,还是走了进去。哑婆的屋子昏暗闭塞,比之若云星那处,还更显压抑,可若云星自从迈入这间屋子,就莫名觉得有一些异常,可仔细观察了四周,又并没有发现其它异样的部分,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到底是忽略了哪里?
呼——
耳边突然刮起一阵轻风,好像是什么东西飞速的闪了过去,若云星警惕的转过身面向“危险”,还不忘伸手去拉门边的二丫,可她伸出去的手,还没来得及挨到二丫的衣角,就眼看着二丫的身影软了下去。
“二丫!”若云星刚想加快两步上前去查看二丫的情况,突然觉得脖颈处一紧,有人用粗麻绳一类的东西紧紧地勒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