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束缚在铁柱身上的铁链稀里哗啦的断成了一个个铁块,一片树叶,轻飘飘的在空中打了几个旋,最终落在了铁块之上。
铁柱的眼睛倏地睁大了,他一向自诩力大,可夜王看上去并不如他壮硕,却只用一枚轻飘飘的碎片就将这么粗的铁链击成碎块了!这是多么高深的内力?
夜离小心拉着若云星重新走回内室,地牢的暗门依旧没有关。
若云星回头看了眼地牢门口,轻声问:“你不担心他回去高密吗?”
“该问的已经问完了,他不过又是一枚什么都不知道的棋子罢了。”
一轮明月已经升空,阵阵夜蝉与蛙鸣替代了白日的鸟叫声。
从地牢出来,夜离也没有松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
两个人携手信步走在宅院内的光滑石子路上,仆从早在天黑前就将路边的烛火点起,再加上格外皎洁的月光,即使是黑夜也依旧可以看清前路。
两个人默契的不发一言,只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就好像他们并不是刚刚审问完一个犯人,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夏夜,饭后的闲逛而已。
远远的,若云星看到二丫手里捧着一个瓷白小盅向她行礼,于是欣喜的捏了捏夜离的手心。
夜离将脚步满了下来,歪头看她。
于是正撞上若云星欣喜的眸子,她开心的脸庞浮现在眼前,也只有这时的若云星,才看起来有15岁少女的样子。
“我下午就炖了这个,你快去常常。”
夜离一向知道若云星的好手艺,闻言也期待起来。
由于不知道这一去需要多久,所以今天做的,多是蒸、炖、煮这样的方式。为了保温,还用了同样大小的盘子盖在了上面,隔水加热着。
拂晓耳力好,远远听到地牢的暗门开了,便拉着二丫去摆桌。
夜离又有意拉着若云星赏月,饶了几步远。
好在这屋子也并不大,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两个人已经坐到饭桌前了。
饭菜早已摆好,袅袅的升腾起青烟。
若云星开心的 依依介绍眼前的菜品:“这是粉蒸排骨,这是花椒蒸鱼片,这是炖牛尾。还有这个,今天最大的菜!”说完骄傲的摊开两个手掌,将夜离的目光,引向他面前的那个白瓷盅。
夜离注意到,这正是刚才出现在二丫手中的那支,而且面前的菜,大多随着若云星的介绍而被揭开庐山真面目。
只有这道白瓷盅,依旧牢牢的盖着盖子。
夜离有了好奇心,准备开盖。
“唉,烫!”若云星却抢先一步制止了他,从二丫手中接过白棉布垫着,小心的帮夜离打开白瓷盅。
一阵白烟瞬间升腾起来,接着是扑鼻的香气。
夜离一向不大在乎口腹之欲的人,一时间闻到也觉得食指大动。
“这是……?”
“佛、跳、墙!”
若云星骄傲的仰着下巴,也不能不自豪,在这个什么都缺的地方,这是第一次,她顺利的将佛跳墙的做法研究出来。
而这也是第一次,她尝试做给别人吃。
夜离看着她一副求表扬的样子,也跟着笑了。
若云星得到鼓励更加开心,忙不迭的给他布菜。
看着两人仿佛普通夫妻一样的,闺房乐趣,二丫与拂晓也开心的相视一笑。
并且识趣的退出了屋子。
可要说两个人也是寸,又或者说这屋子实在是太小,两个人刚退到院子里,二丫连站都还没站稳,就听拂晓,突地怒喝:“什么人!”
二丫虽然慌乱,可也藏着一只眼睛去看不速之客,“你?怎么是你?”
铁柱因为摸不清夜离的意思,在牢里趴了好久,才敢摸着走出地牢,在他的认知里,连若府上惩罚下人的私牢,都是重重把守,可他这一路,连个老鼠都没看见。
然而越安静就让他越没有实感,也就越害怕。
战战兢兢好不容易摸到院子里,那院门近在咫尺了,迎头就撞上了二丫和拂晓。
“啊!”铁柱被吓到,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拂晓扭过头去看二丫,“你认识他?”
二丫挠了挠头:“铁柱嘛……”二丫知道王爷与小姐在找这个铁柱,只是他当不当正不正的出现在院子里,一时间摸不清头脑,铁柱到底是自己摸进院子的,还是被王爷抓进来的。
拂晓却从铁柱的眼神中看到了慌乱,她习惯性的观察四周,结果在房檐儿下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拂晓将习惯性抽出的佩剑塞回剑鞘。
二丫好奇的抓住她的手。“拂晓,你要放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