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什么情况?”吉川泽丢下还在发懵的姚斌,指指林健身后,“这儿?”
“我们到这儿打她电话,结果手机在里面唱起来,大晚上的电话铃声还是很响的,我们敲门时发现门没锁,一推就开了,进来继续打电话,发现声音从这儿传出,就过来敲门,这一敲才发现门上插着钥匙,拧开后就看见她半靠在小床上已经没了呼吸。”
吉川泽往左挥挥手:“站过去一点。”
林健往左挪了两步。
吉川泽拿出手机打开小电筒,上前又把林健往边拨了一下:“再过去点。”
林健把着门框歪着屁股看顺着吉川泽的目光看过去,叹口气:“吉队~我刚才已经扫过了,把手上有两枚指纹,钥匙上有半枚指纹,已经装进物证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被人清理过并故意留下指纹,不用说,这指纹和汪娜的一致。”
“她不是还有个奶奶吗?”吉川泽放弃对门的执着,在光线的作用下,门上还是光滑如新,这也太新了。
“我们来时并未发现她奶奶,屋内寻了一圈也未发现老太太,门口邻居问一圈,大家也不知道这老太太去哪儿了。”林健摊开手表示一无所获。
“院子里都看过了?”吉川泽不太放心地四下扫描院子。
“当然都看过了!”林健满眼真诚,“我和姚队分别看了一遍。”
也是,院子里一共三间房子,正对大门的那间是客厅,里面有电视、桌椅、还有一个小的供桌,上面放着三张黑白照片,照片前面有香炉、水果,想来那就是汪娜爷爷和父母的照片。
左边是汪娜的房间,右边那间应该就是奶奶的房间,房间内陈设一目了然,老太太确实不在屋内。
“哪儿呢?”
“这儿呢杜法医~”
吉川泽思考的时候杜鸿程带人赶到了。
“老杜~这里!你这战斗力不行啊,我都到半天了。”吉川泽挥挥膀子,杜鸿程带着助手走过来:“你当我没看见你们的车?跟个轰炸机一样飞了过去,我们的车能追上才有鬼,是一块钱那小子学习回来了?”
“放眼星河分局,谁有那小子有钱?对了~明天就不让他开了,今儿不是还没正式回去报道吗?这小子故意开出来挡酒的。”吉川泽指指身后,“你先看,看完我们再进。”
“谁叫我?”钱乾元从正屋出来做了个侧耳倾听。
“嗨~除了老杜还能有谁惦记你?”吉川泽往杜鸿程的背影努努嘴。
“我去看看~”一块钱就要往里走。
“你站住!”吉川泽一把拉住他,“老杜去现场谁敢跟着?回头有你罪受的,万一惩罚你天天背尸体,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去!三个月不见,这老小子还是那么嚣张!”一块钱往后退了两步,“吉队~那边主屋还有我都看过了没什么,根据灰尘的厚度分析,一周左右没有打扫过桌面了,所有摆设都有一层灰,至少在这段时间内无人触碰过,地面脚印比较乱,初步看都来自同一人,主要是从门口到桌子边的,叠加程度加上一日三餐分析,这儿生活的人很少。”
“这儿平时只有一个老太太住着。”吉川泽认可一块钱的分析,“米福呢?”
“我在这儿。”米福举着手机从右边的房门走了出来,“刚才都看过了,布局简单,一床一椅一衣柜,一张自带书柜的书桌,床上平整,枕头上有三根灰色头发,看来这是汪娜奶奶的头发。”
“没了?”吉川泽有点不甘心,这都是表面的东西,他想要的是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有~床底有一个柜子和床一样大的柜子,我没拉动~正要喊你们过去帮忙。”
“看看去!”吉川泽带头往里走,一眼看见姚斌正在发呆,又撞过去,“大姚~你到外面邻居那儿再走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添加的信息?问问老太太什么时候起没出现的?问问汪娜平时与奶奶的关系如何?还有,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来过她家。”
“我去!你自己不能去啊?”姚斌边往外走边抗议,“你一天天的使唤我还就顺手呢。”
“你去我放心!”吉川泽冲姚斌的背影嚎叫,人家一点不领情,头也不回走出院子。
门口传来他找人同行的大嗓门。
米福和一块钱一脸坏笑跟着吉川泽进了屋。
吉川泽进屋后第一件事是使劲吸吸鼻子,房间内的基本味道全部吸收后,分析这屋的主人很爱干净,老年人独有的气味也是淡之又淡。
一些茶点出油的味道传来,顺着味道飘来的位置看过去,果然,床头柜上有一个茶食盒,半开的盒子里正往外串着出油的味儿,看来这点心有日子没被动过。
床上一个枕头一床薄被,咖色软席还散发着淡淡的纤维气味儿,看来是新席初次投入使用。
床底下露出一个与床差不多大的箱子,箱子上挂着一把黑色的锁,从表面磨损程度来看,这锁年纪不小了,说明这箱子也经常被打开。
里面放着的可能是老太太生平的一切回忆。
进门来吉川泽就没动,一块钱和米福也就门神般一左一右站着。
吉川泽终于侧眼看看米福:“都拍了?”
“拍了~”
“拉箱子!”吉川泽指着床底。
三人蹲在床边,合力向外拖,也还是费了老劲儿也没拖动分毫,吉川泽松手喘粗气打着趣:“这里怕是装了满满的金条。”
“那这得有多少?我还没看过金条,待会儿可要开开眼。”米福一脸期待。
“去去~你就没想想为啥三人也不能撼动分毫?”吉川泽无语。
“想了,没想到。”
“春天里的小虫虫。”吉川泽翻个白眼,指着箱子说,“箱子多半是钉死在地上了。”
“啊?吉队!这是嫌我蠢吗?我看这锁头的陈旧样子应该是经常有人开,这要是拉不出来箱子也无法掀开啊~”米福拉了一下锁。
锁发出咣啷啷的声音。
吉川泽忽然想到什么,猛的起身双手把着床用力一推,得!这床板就直接往里缩进,一米五整个缩小一半,米福手忙脚乱接住往下掉的软席。
望着一览无遗的箱子,三人也是面面相觑,这箱子不仅长度与床接近,宽度也与床几乎持平。
侧边有锁,上面还有锁,这么大的箱子若是放满东西,哪里是他们三人就能拖出来的?
吉川泽拍拍手深深叹口气:“唉~”
“吉队~开箱?”米福问。
“开吧!”吉川泽从外面喊了一嗓子,“有锤子吗?”
很快锤子就送来了。
这种小锁哪里经得住米福的大肌肉?两下,就解决了两把锁。
一块钱拉上面,米福掀侧面的,两个门同时被拉开,三人亦同时发出惊呼:“我去!”
撑开箱盖,映入眼帘的是一层明晃晃的蓄冷膜,厚厚一层的蓄冷膜摸上去还有点冰手,吉川泽愣了一下,看看一块钱和米福:“明早早餐?”
“成交!”两人异口同声。
“尸体!”吉川泽在蓄冷膜上试探一下温度。
“那么大的蓄冷产品放在床下,除了保存尸体还能做什么?”一块钱附议。
“也许是简易保鲜,老年人的生活习惯我们不懂,也可能是钱,毕竟钱这玩意儿保存不当也是发霉、破损的主儿。”米福觉得汪娜死了,奶奶失踪,没有采集到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这箱子里多半放的是老太太珍藏的宝贝。
“拍照!”吉川泽指指蓄冷膜。
“我去~晃眼睛。”米福拍好照,一块钱沿着边拉出一条缝,一股熟悉的味道就这样飘进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