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的话音一落，一群猛虎原地弹跳，加速度冲出牢笼，疾风般旋向小食堂。
望着空荡荡的走廊，程峰足足楞了三秒才笑着骂道：“这群兔崽子，直接就从我身边旋过去了。”
“老头！没被风刮着吧？”吉川泽的声音从身后诡兮兮地传来。
“~吉川！你怎么不去吃？”程峰转脸一看，姚斌也在，又问，“你也不饿？”
“嗨~我俩说句话的功夫他们已如过堂风消失了。”姚斌指指前面，试探性地问，“一起吧？”
“我？等我到了还有菜吗？”程峰摆摆手，直接往电梯口走，“我回家吃点好的。”
“局长再见！”姚斌笑眯眯地挥挥手。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吉川泽踢了他一脚：“点头哈腰贱兮兮！”
“我就如你说的这般不堪？”姚斌表示不服。
“比我描述的还要哈巴儿！”吉川泽晃着脑袋哼着小曲儿提前跑了。
姚斌紧追几步喘着粗气问：“等等我！我这一天到晚受你多少气。”
“走吧，再说两句真就剩盘子了，那帮野兽吃饭，你又不是没领教过。”
望着吉川泽再次领先自己的那段距离，姚斌猛拍脑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迅速赶超过去，这小日本说得对，再晚连盘子都洗了。
“哎！”吉川泽拿出手机，发信息给自己自己队员，“我吉川泽~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哦？哦~好，明早分析会一队二队一起开，早点回去休息。”
挂上电话，吉川泽的嘴角泛着奇怪的纹理，优哉游哉地逛到小食堂，这野兽开饭一片嘈杂，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闹成一团，摇摇头：“这些混球，饭都堵不住嘴，还是不饿。”
米福嘴里咬着一只包子，手里端着两个盘子，含糊地叫了声：“吉队！”
吉川泽指指离自己近的桌子：“坐这儿。”
放下盘子，米福终于腾出手把快要要断的包子从嘴里拿出来：“笋干肉丁，我最喜欢的馅儿，我多拿了几个。”
望着两只餐盘里几样清爽的菜，还有津津有味嚼着包子的米福，吉川泽居然挤出了老父亲般的微笑：“好吃就多吃点！”
“队长~今天我不是听你说要姚队找出汪娜的资料和社会关系吗？咋开会时提都没提？”米福还记着早上吉川泽的话，碍于开会时不好打断他们的话，只好憋着。
“你觉得是二队干活不利索？”吉川泽拿起第二只包子，在笋丁包子面前，小炒已经甘拜下风。
“不然呢？”米福反问。
“其实姚斌已经有汪娜的消息，开会不说是因为老程在，回头又要问怎么七拐八弯去查别的事情了，你在一一解释，今晚的会还不知道要开到几点。”吉川泽从正在放餐盘的姚斌大喊，“大姚！来坐坐。”
“干啥？”姚斌抹着嘴，腻歪歪地趴在桌子上，“想睡觉。”
“这才几点你就睡？”吉川泽抬起手腕，“九点还差几分。”
“早睡早起不是咱的心愿单一号吗？”姚斌半眯着眼睛，无精打采地说，“我知道，你想问汪娜的事情，这丫头的社会背景干净，卫校毕业后在市一院实习，后来主动要求分到离市区很远的番石精神病院。”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番石精神病院的待遇好，福利多吗？加上医院是封闭式的管理，而且住宿条件相当好，对于她这这种家境一般的刚毕业的人来说，实在是吸引力巨大，你知道吗？番石每年都在招人，不是说待遇好人家就愿意去，要不是为了钱，我估计汪娜也不想去。”
“毕竟那儿要接触的都是比较厉害的精神病患者，你看市里也有一家精神病院，但是也有收治疗其他病患，说明什么？说明这里主要收治轻微病症，或者是早期抑郁类型，失眠引发的精神状态差的人都会选择市里，那些重症才会被送去番石。
盯着姚斌懒洋洋的姿势看了一会儿，吉川泽问：“你还搞到了汪娜休假这几天的行踪吧？”
“手机信号出现的地方、身份证使用的记录，银行卡消费过的地方，这一天下来敬言鞋底都跑穿了。”姚斌拿出手机，放在吉川泽面前，“自己看吧，汪娜休假这一周运动轨迹单一，回家后一直到第三天上午才出门，逛街，去了女人街，买了几件衣服，幸好都是信用卡消费，否则真不知道她买衣服的品质那么高，一条裙子两千多，哎我去~化妆品用的全套兰蔻，还是有点贵的。”
“逛了一天，下午四点才在女人街角的最女人咖啡馆坐下，点了两杯咖啡，喝了一杯，吃了两小块点心，一直玩手机到晚上七点，拎着包直接回家了。”
吉川泽根据姚斌简单的介绍，过滤他手机上的信息：“这个点的监控你核实过了？”
“敬言把咖啡馆的这一段复制来了，确实是点了两杯咖啡喝一杯，估计是在等人，等到七点也没人出现便自行离开。”姚斌咂咂嘴，“今晚的小菜做的真不错，下次还要程局亲自下命令，菜才会做的精致。”
“恩恩~第四天行踪轨迹与第三天如出一辙，只是买的东西数量少了三分之一。”吉川泽心不在焉地回应姚斌，却对汪娜第四天的行程感兴趣，“这都是根据她的消费记录和手机信号得来的？”
“可不是吗？每个有监控的点，敬言都去核实过了，要不我咋说他鞋底都跑穿了呢？”
一共休假一周，汪娜前两天没出门，第三天往后都是一样，逛女人街，买衣服，买包，一共买了三套化妆品，下午四点在最女人点两杯咖啡，喝一杯，坐到七点起身回家。
直到最后一天，咖啡馆的监控显示，她六点半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拎包离开。
然后再无消费记录。
“你的人有没有去她家核实？”吉川泽记得自己要汪娜的一切信息，包括家人，这上面却只字未提。
“敬言办事你放心，他去了，不过汪娜没人~邻居们说汪娜家里只有一个奶奶，爷爷前年去世了，父母在她上小学的时候出车祸走了，所以她上卫校也是给奶奶减轻负担，毕业后选择去番石更是为了奶奶。”
“那边有没I监控可查？手机最后出现的位置就是家里？”吉川泽眉头紧皱，视线停留在下面手机定位的几行字上。
“是的！她六点半离开最女人，8点三刻到家，然后手机信号一直显示在家，所以他去他家敲门，但是没有人，邻居们说是昨晚就没见到老奶奶出来，平时老奶奶都喜欢坐在门口跟大家拉呱拉呱。”
吉川泽眉头锁的更紧了：“看来是出事了~”
“能出啥事？敬言说他问了一圈邻居，对奶孙两个印象非常好，也没见什么可疑之人去过，那儿是老城区，家家户户都认识，有点风吹草动都知道，放心吧！我觉得这丫头是辞职不干了，但是碍于医院缺人手不好意思直接请假，所以干脆消失。”姚斌拍拍吉川泽的肩膀。
“这样吧~待会儿我和米福去一趟苗伟晔那儿，你让敬言再定位一下汪娜，如果还显示在家里，就过去看一下，既然彼此都有千丝万缕的关联，那么这个节骨眼上任何风吹草动都是不正常的，找出她六点半到八点三刻这段时间的具体动向。”吉川泽抓起最后一只包子，踢踢米福的凳子腿，“别吃了~动作迅速。”
姚斌哑然地看着跑出去的吉川泽和米福，刚才的困劲儿瞬间消失，愤愤地骂道：“这个小日本，大晚上也不放过我，敬言？你还没吃完啊？你要把食堂给吃垮吗？”
得！这脾气只能冲自己队员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