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吉川泽一脑袋浆糊。
一个双童遇害案,越查出现的关联人越多,仔细挖,却又发现这些人似乎只是凑巧出现,越来越乱的关系网,本就令人头秃,这位平铺直叙先生,还不时跳出来添乱,实在是无语。
“吉川!吉川!”
姚斌的大嗓门直接破坏吉川泽继续思考的能力。
顺着声音的方向,三人同时抬头,姚斌正在综合会议室的窗户边招手。
“吉川!上来。”
“这家伙又出什么幺蛾子?”吉川泽努力克制骂街的冲动,低头继续赶路。
走进电梯,风扇转动,赶走燥热,吉川泽这才发现,衣服早已湿透。
综合会议室里只有姚斌一人,米福很好奇:“姚队!您老的手下都躲起来偷懒了吧?”
“嗨!散出去找线索没回,对了!吉川,汪娜家的男尸身份确认了你知道吗?”姚斌敲敲桌子,引起萎靡不振的吉川泽注意。
吉川泽点头。
“那你知道汪娜和那个人的关系吗?”姚斌的语气开始故作神秘。
“关系?”吉川泽似乎有所顿悟,“你是说他俩早就认识?”
“可不么?许多事情一旦查起来,总会生出旁枝末节。”姚斌给吉川泽倒了一杯水,“一上午没喝水吧?”
“谢谢。”
姚斌摇摇头:“谢个屁!你不是让我查六年前那个案子的所有资料吗?”
“当时汪娜还没到番禺,她是在赵婷死后才去,这点我们在刘悦护士长那儿都得到证实,她和赵婷是同母异父的姐妹~”
“啊?”米福咋舌。
姚斌没好气地敲敲桌子:“别打岔!”
米福捂嘴,点头。
姚斌满意地往下说:“不过不是狗血大剧,赵婷父亲死于癌症,这个叫汪渤的对她母女十分照顾,追了她半年就结婚了,第二年有了汪娜,所以姐俩关系很好。”
“为什么最初的身份信息中没发现?”米福又问。
“他们结婚时并未将户口迁来,据说是为了什么学区房,我反正孤家寡人一个,也不懂孩子上学的事情,而且当时婚姻登记处于其他户籍都没有联网,所以这边没显示,可能后来人口普查时夫妻俩都不在了,所以奶奶也就直接说就自己带着孩子。”
“不对啊!这夫妻俩都不在了,奶奶带大了汪娜,这赵婷是怎么长大的?”一块钱终于还是没忍住。
“我这两天就跑这事儿了,据说汪娜奶奶一看这女人带着娃嫁过来,没两年儿子就没了,媳妇儿也没了,这丫头就被她当做不祥的孩子,送回给赵家了。”
“两个孩子在不一样的环境中长大,但是赵婷对汪娜是有记忆的,所以经常拉着自己的奶奶来看汪娜,一来二去的两个老奶奶也就相处不错,这俩丫头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汪娜后来也学了护理专业。”
“哎~不如不学。”吉川泽轻声叹息,“看来汪娜去番禺工作,不是为了钱,我们都想错了。”
“我现在觉得她可能是想去姐姐工作的地方看看,顺便帮姐姐复仇,毕竟她们有个共同认识的男人,莫风。”吉川泽的手指在桌子上轻点,“赵婷的死对莫风的打击巨大,因此他总想着找人复仇,结过把自己送进去,汪娜应该是顺着他的计划继续前进,不过一直没能成功。”
米福听明白了,这故事还有点曲折,挠着脑袋问:“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莫风出狱后找到汪娜询问精神病院的事情进行到哪儿了,汪娜表示自己有了心上人,不想继续了,所以偏执的他和汪娜打起来,最后被汪娜奶奶灭了?”
“你以为看武侠片呢?复仇公子不成功,迁怒于同伴,却被同伴的奶奶灭了,这说出去谁信啊?”一块钱俩手捏到关节吧嗒吧嗒响。
“那你怎么解释汪娜奶奶不见的事情?”米福问。
“那你不解释一下汪娜是怎么死的?”一块钱充满不屑。
“我觉得是她奶奶一起下的手。”米福继续坚持。
“打住打住~干啥呢?去去,外面走廊上打一架,赢的进来跟我说为什么?”吉川泽把他俩往外赶。
两人立马化作老实巴交老农民,双手交叉抱胸,往地上一蹲,那意思,你俩能,你俩聊。
姚斌笑得浑身颤:“哈哈哈~吉川!你比我有威严,我说话那帮家伙都不听。”
“你多大?”吉川泽丢了个白眼,“你三十多,言行举止还不到三十。”
姚斌刚要说,吉川泽又继续:“我三十多,言行举止已经修炼到五十,这不得整出点气场,压压他们?”
“恩~”姚斌拖长腔思考,似乎也是这个理儿,只好抱拳,“修炼这俩字就彰显吉川大侠气场一万八的非凡气质。”
“滚!再喊我吉川,我削死你。”吉川泽直接一记老拳捶胸杀他个措手不及。
“哎呦我去!真打啊?”姚斌吃痛,捂着心口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肌肉有点松,要锻炼。”吉川泽撇嘴摇头一脸嫌弃地转转手腕,似乎意犹未尽。
姚斌心说吉川你个小日本,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狗屁不通的家伙。
“一块钱!汪娜的尸检报告出来没?”吉川泽不打算和姚斌继续纠缠这没意义的耍嘴皮。
“老杜说汪娜的要晚上,还说别催他,已经几天没回家了,再催他就撂挑子不干了。”
吉川泽无语,这都什么啊?动辄撂挑子,我又不是局长,老跟我这儿撂挑子干啥?
算了,还是自己出马比较靠谱。
一言不发的吉川泽起身就跑。
米福和一块钱迅速跟上。
“这一队的都是属弹簧的吧?瞅瞅这三支弹簧,嗖一下弹没了。”姚斌撇撇嘴,皱皱眉,抓起电话找林健,“健!你那边有什么动静?”
“上午何丽琪来了,在里面待了一小时才走,这快递公司能有什么好玩的,她一个刚经历丧子之痛的母亲要来待上一小时?别的没什么动静,刘云宇就住店里好像,早上从店里出来跑一圈,白天一直在店里,晚上来车拖快递,车走他就留下两个员工守着,防止有货到,二楼的灯一般亮上二十分钟就灭。”
“你没跟过去看看?”
“看了!一直跟她回到自己隔壁区的娘家。”
“行吧!柳如是那边有人看着吗?”姚斌眼前浮现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总觉得这女人戏有点多,可是又说不出什么道道来,只能根据吉川泽的提示,先在外围查她。
“有!”
“行,晚上 我和敬言去换你们。”
挂上电话,姚斌闭上眼睛回想,双子遇害,一点头绪没有,却生出一群奇怪的人和奇怪的案子,到底这两对夫妻得罪了什么人?吉川你这个小日本,借来二队帮忙,我怎么总觉得越帮越忙呢?
想归想,还是要跟他通个气。
“吉川!上午何丽琪去盛宇速达待了一小时。”
吉川泽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这个女人,才几天就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