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问这话不打紧，听的人心头发涩。
按照叶程的推测，这个背景干净到一尘不染地步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奇怪的例子，按说这样的人应该是在当地人眼中最完美的存在，怎么可能不认识？
叶程把推过来的手机又推过去：“老李！再看看。”
“再看八百遍她也不是陆家丫头啊！那丫头眉眼间透着灵气，下巴可没那么尖，嘴巴也没有这么小，人家丫头长得宽眉大眼目光透彻，这是啥？一看就尖嘴猴腮，媚骨相。”
老李嫌弃地再次推开手机。
我的天啊！不会让我猜中吧？
叶程打了个寒颤。
转念还是给吉川泽发了信息，汇报自己的行踪：陆明燕，艾晓明现任妻子，我在永星县、陆明燕老家，联合当地户籍所正在核实此人。
“有怀疑？”吉川泽的信息很快返回。
“老户籍，不认识她的照片，我怀疑不是本人，小麦和巫芸给的资料中，这个人长得年轻瘦小，老户籍却说此人长相饱满大气，绝非此两腮无肉尖嘴之人。”
“跟她父母交谈，找一下照片发来，我进系统找找。”
“OK。”
老李指着前面的一栋惹眼小楼说：“过小桥后第二家，那个白色小楼就是她家。”
“这么漂亮？”林健一抬眼看过去，以为见到民国风的古典小楼了。
白色古典风格，在一众楼房中鹤立鸡群，那些楼尽显钱多豪气，偏是这个小白楼的低调显出与众不同的霸气。
看了一眼还想再看一眼。
林健加了一脚油门，穿过小桥，直接把车停在小楼前的空地上。
“老陆！”
老李一下车就站在空地上喊了一嗓子。
“老陆？”
无人应答。
老李脸色微变：“唷！这两口子去哪了？平时这个点不可能出去的，这才几点啊？”
叶程看看时间，确实很早，上午九点。
“老李！是不是买菜未回？”叶程提醒，这个点一般都是在菜场。
“不能！他俩早上从不出门，天一色晚会出去买菜，说是顺便溜达顺便买菜，第二天天那么热就不出去了，这一片人都喜欢傍晚出去买菜，我们这儿买菜也顶多是买点肉类，鱼类、夏天整点冷菜，其他的自己小菜地都吃不完。”
老李说完往前面一大片菜地一指：“你看！各家门口都是菜，谁去买菜吃？”
“老李，来找老陆啊？”两边隔壁都有人出来了。
“对啊！小刘，你看见你叔跟婶儿没？”老李一看有人搭腔，连忙过去问。
“头两天看见，你这一问我还真两三天没见着人了。”
“啊？”老李看看叶程，叶程立刻开口：“他家老二呢？”
“那孩子也有几天没看见了。”
小刘说完，另一个年纪大点的女人捧着一只西瓜过来了：“老李，小刘，干啥呢？那么热的天站在外面。”
“这不是张家的吗？我找老陆两口子，你见到他们没？”老李连忙问道。
“这两口子前天说去城里看闺女，儿子也带去了，应该没回吧？”张家大婶儿往白楼里张张，“按说一天打个来回就是，昨天就没瞧见，我记得他俩好久没去城里了。”
坏了！叶程心焦不已。
脸上却还要装出没事人：“老李！既然他们不在家，我们就回了。”
“走走走，赶紧回去没准还能遇上，我把他俩电话号码给你。”老李热情地拿出一个黑皮小杯子，翻了几页，直接递给他看，“你拍一下。”
叶程拍下电话号码后，又问了一句：“老二的电话没有啊？”
“这倒是没记录。”老李挠挠头，“小刘，你应该有吧？”
“什么啊？”
“陆小二的电话。”
“有，一般不联系，我们就住隔壁。”小刘翻出号码，叶程记下后，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跟他家儿子关系如何，好相处吗？”
“挺好的啊，今年刚高中毕业，好像考去戟阳大学了，这几天都兴奋的像只猴子，我估摸着是去市里在他姐玩玩，顺便庆祝一下。”小刘解释了一下，然后随意翻着朋友圈，惊喜地说，“果然在市里，昨晚发出一桌菜，一家三口的合影。”
“一家三口？”叶程追问。
“对啊，一家三口。”小刘把手机往叶程面前松松。
确实是一家三口，一大桌菜，不见他的姐姐陆明燕，姐夫艾晓明。
“谢谢你，我们走吧，老李！”叶程急着往回赶，连忙告辞。
回去的路上叶程让老李打电话问一下陆家人的位置。
电话一直不通。
“算了！我们回去继续打，老李！谢谢你。”把老李送到门口，他俩打道回府。
车子刚掉头，小刘的电话打来了：“老李！你们是不是一直在打电话？”
“你怎么知道？”老李一听，连忙按下免提。
“你们走后，他家里一直有电话响个不停。”小刘在那边急切地说，“电话一直响我觉得奇怪，就扒着窗户看了看，没动静，但是电话更清楚了，你让其他人打试试，电话不挂。”
“我来。”叶程给老陆夫妻俩的电话各自拨了一边，老李的电话里传来呼叫无应答。
“小叶，这不会出事了吧？”老李担心地望着叶程，“他们不是昨晚还发了朋友圈？”
叶程摇摇头：“这个不好说，也许只是障眼法，林健！暂时不回，再去小白楼看看。”
“小刘！你守在那儿等我过去，几分钟。”老李吩咐小刘不要走，叫上所里另外一个人跳上车直奔小白楼。
这次认识路，林健把车开得飞快。
三四分钟就到小白楼。
“老李！你快来。”小刘赶紧拨打了陆家儿子的电话，屋内立刻传来电话铃声，“他家不会出啥事了吧？你们走了我就听见电话一直响，打你电话一直占线，我估计是你在打。”
老李眉头紧锁，看看同事齐超：“小齐！你开锁。”
“老李！能行吗？”齐超踌躇不敢上前。
“怕啥？又不会说你私闯民宅，再说我们一群人跟着，怕啥子？平时不是挺横吗？小夹子拿出来，快点。”老李把齐超直接拎到小白楼的正门处。
厚重的对开大铜门，上面还有两只狮子头把手，还有点威严。
“我发现你们这儿不喜欢有院子。”林健四下看看，每家小楼前都有空地，却是一眼望到头的通亮。
“我们这儿没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晚上都喜欢抱着碗坐在门口吃饭，还能你家吃点他家吃点，关系很好，空地上平时闹闹玩玩停停车多好，院子不适用啊！”小刘解释道。
林健竖起大拇指：“治安真好，民风真棒。”
“嘿嘿过奖！”小刘比在场的几个人都着急，“打开没？我看电视上，那些人拿着小夹子随便拨几下，锁就开了，你这行不行啊？”
“去去去！别捣乱，你越催他越不行，平时练习和正式干不是一回事。”老李嫌小刘吵，直接帮他拎过去。
“吧嗒！”门锁动了，又转了两下，锁开了。
轻轻推开一扇门，齐超站着没动，叶程和林健一前一后进了门。
“小齐！守在外面。”老李停了半分钟也跟着进了大门。
应该是没什么发现，直接上了二楼，齐超没听见上面有什么动静，便和小刘拉起家常。
两句话没说，老李脸色惨白地冲出来：“小齐！赶紧通知分局，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