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几点睡的,反正生物钟是到点就不客气地把吉川泽吵醒。
睁开眼一看,米福和一块钱一个趴桌上流着哈喇子睡得正香,一个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把着椅子,脸贴在椅面睡得正酣。
一桌子的竹签,钢签,还有没喝完的水,剩下几根素串无人问津,已经变成了串干。
“这都超级时代了,一个个还是喜欢吃荤的,瞅瞅这几根素的,蔫不拉几的多多可怜。”吉川泽边嘀咕,边收拾战场。
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肉串,一肚子的满足。
哈哈!
收拾完扔掉,拿个拖把再拖两遍,又拿值班室里的花露水喷喷,串味终于被掩盖过去了。
“齐活了!”收起工具,吉川泽给自己来了一个凉水大洗礼,神清气爽的回来一看,这俩家伙都睡眼迷离的坐着。
“二位大侠都醒了?”
“几点了?”米福揉揉眼,好难睁开。
“五点五十。”吉川泽一看,收拾半天才五点五十,觉得有点早,可是已经洗过了,不适合出去跑圈,否则再洗多浪费水?就这么愉快地说服自己继续趴在窗边做点简单的运动。
拉筋,我拉~
伸长胳膊,我伸~
后仰脖子,往后~持续往后~
撑腿,使劲撑,我去!腰膝酸软。
这边,热闹无比的独角戏,那边呆若木鸡的吃瓜二人组,给综合会议室添加了超强喜感。
手足全部做完,吉川泽回头看看一直没动静的二人组,一只鞋飞了过去:“你俩这是多困啊?这萎靡不振的鬼样子,都起来。”
“哎呀!”鞋子刚好命中一块钱的肩膀,顿时清醒不少,瞪大眼珠子跳起来,又喊又叫冲了出去。
“你不去?”吉川泽又看向米福。
“就去!就去!”米福使劲晃着脑袋,捏着眉心,半天才舍得把屁股从椅子上挪开。
三人走在后街的时候,初晨的太阳已经开始显威风,米福抹抹汗看看天叹口气:“唉~”
“一大早你唉什么?”一块钱就是脑子单纯肌肉多,欢乐也多。
“热啊!你看,才洗完就一身汗。”米福无精打采。
“怎么都热,还不如随他去了。”一块钱拎着衣服前襟,“你看!湿透了我也没说啥。”
“那是你心怀宽广,堪比大地,比拟朝阳,与海并肩。”米福歪头揶揄。
“我去!你小子想挨揍?”一块钱撸袖子。
“练练?”米福挑衅。
“练练就练练。”一块钱应战。
“我喝特浓,你俩要吗?”吉川泽指着前面的早餐店问。
瞬间偃旗息鼓的两人同时点头:“要。”
“乖!”
吉川泽带头走进去,俩货低眉顺眼跟了进去。
吃完喝完回去,把昨晚的线索拿出来列成表,放在电脑里,投影在大屏上,等着大家的到来。
“吉川!在外面就听你们在说话,来这么早吗?”大姚端着水杯,晃了进来。
“吉川,吉川的,叫队长。”吉川泽故意逗他。
“老吉!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里子都没了,还要面儿作甚?”吉川泽懒得理他,看看门口,“小跟班林健呢?”
“我们不一路。”姚斌拧开杯盖轻轻抿了一口,顿时苦吧揪脸,“哎呀!这酸爽。”
“蔬菜汁?”吉川泽的狗鼻子还就灵敏,就这瞬间他闻见了来自菜园子的清香。
“我去!这也知道?”姚斌把杯子口歪了一下,“黄瓜苦瓜跟芹菜,三汁开会,苦不堪言。”
“大姚,便秘?三高?”吉川泽毫不留情地揭穿。
“我去!轻微的,轻微的,别那么大声儿好吗?”姚斌连忙盖好盖子,直接一个大卫生球丢过去,“看破不说破,做人基本原则,懂不懂?”
“姚队!我们可听见了。”米福和一块钱贱兮兮地挑衅。
“你俩懂个屁?我这是夏日养生汁,一天一杯,身体轻苗,肝脏无毒,人比花美,晓得不?”姚斌给自己喝的三汁说的多好,整的米福都想尝一口。
陆续有人来,很快一屋子坐满了。
吉川泽敲敲桌子:“半小时晨会,然后出去该干嘛干嘛。”
嘈杂的屋子里立刻安静下来。
“昨天带回莫宇,找到汪娜奶奶的尸体,莫宇已经交代,他与汪娜、莫风的死并无直接关系,因此他已经移交给禁毒支队,敬言你那边收获如何?”
敬言激动地站起来:“我们赶到莲花小区B座时那俩货刚好下楼,一打照面就被按下了,所以很顺利,就地审问,两人交代了另外两名字,确实有你说的那个柳铭,另外一个我们顺便也带回来了。”
“辛苦了!口供签字没?”吉川泽问。
“回来就正式进行一遍,都齐活了。”敬言拍拍胸脯,“跑不掉了这回。”
“行!番禺精神病院,隔离病区的柳铭交给姚斌带队,你们抓紧时间去带人。”吉川泽立马敲定任务。
姚斌立刻带着敬言和林健赶往番禺精神病院。
“剩下的人这两天全力排查汶水镇,拿着柳青的照片挨家询问,有没有人在宾馆之外的地方见过她,这点很重要!”
“是!”
“还有!全力排查尹娟和叶敏两人,女性,年龄三十一,从十五年前她家人的信息找起,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是!”
“散吧。”
人都走了,吉川泽也拿上钥匙往院子走去。
“吉队!”巫芸从身后跑过来叫住他。
“唷!巫芸啊?怎么样,昨晚有收获吗?”吉川泽一回头就想到昨晚她出去核对资料,还没反馈。
“我和小麦去市精神病院找到艾晓明,跟他说起汪娜,他一开始不太配合,我们又提到十五年他妹妹给初中生做心理疏导的事情,他忽然又很配合,说知道汪娜这个人。”
“哦?继续。”吉川泽眉毛挑了两下。
“汪娜是他一个朋友介绍过去的,情绪紧绷,随时都有绷断的可能,整夜失眠,总幻想有人要杀她,每走一步都惶恐不安回头查看,还有极端的厌世情绪,特别想不开。”
“去找他的时候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他治疗方案不给我们看,只说这女子自杀倾向严重,他开了药先服用,情况好转再去找他,不能好转要住院治疗。”
“这话是对一个患者说的?这是人话吗?”
“吉队,别生气啊!这话是他对陪汪娜一起去的人说的。”
“谁陪的?”吉川泽的眼睛亮了。
“没说,只说是个男的。”巫芸气呼呼的说,“后来我去调监控,我发现第一次陪她去的是莫宇,第二次是莫风,第三次是一个人去的。”
“时间?”吉川泽的眼珠子又高光了。
“一个月带一个星期内的监控我都看完了才回来,要不也不会昨晚不汇报,我怕影响你休息。”巫芸拿出一个优盘,“我也拷贝下来了,防止有什么遗漏的。”
接过优盘,吉川泽问:“汶水镇,去吗?”
“找汪老太太的行动轨迹?”巫芸问。
“牛气!”吉川泽笑了。
“行。”巫芸伸手,吉川泽立即把车钥匙放在上面,“您拿好。”
车子刚做好起飞的准备,小麦从里面跑出来:“吉队!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