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川泽各种表情在心底穿梭,脸上依旧云淡清风挂着小涟漪:“呵呵!谢谢你一直记着我。”
“我病了,病的很严重,我不知道是不是原生家庭对我的伤害太大,我找到闫麟与我的沟通渠道后,便再也不觉得孤单,后来我们合二为一了,情绪低落的时候我自己会占主导,心情好的时候闫麟便会一直占据思想主导。”
“陆明燕不喜欢闫麟的性格,可能觉得他像个孩子,她想要一个我一直陪伴,可是,我也不是她想要的毛新宇,我最想做的还是张洋,那个能够坐在你对面,与你侃侃而谈的人。”
吉川泽震惊了,这人算是治愈了还算是病入膏肓了?
病入膏肓?这个四个字一弹出大脑,他像只猴子一般跳起来大喊:“完了完了,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我这个猪脑子,猪脑子。”
张洋见他实在懊恼,小心翼翼地问:“案子?”
“可不吗?我约好了跟嫌疑人见面,结果跟你聊天聊忘了,要是她起了疑心,也不知道还能再抓到把柄不?”跳完,吉川泽干脆坐下,唉声叹气起来。
“呵呵~”张洋忽然诡异地笑了。
“老同学,咋还笑话我呢?我还办案呢,这回要是抓不到证据,又要苦战好多天。”吉川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一脸可怜相吧,好像是真的很难过,可是作为一个队长吧,他不该有这样的表现啊。
一块钱和米福反正也不管是啥,头儿伤心那就是要跟着伤心,俩货忽然上演一出抱着头儿同生死共进退的态度,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好啦!”张洋忽然换上严肃脸,大喊一声。
“这~老同学,你这是谁?”吉川泽故意问。
“我还能是谁?我是毛新宇啊!”
张洋说完,吉川泽彻底傻眼了,这厮一本正经说自己是毛新宇,那是不是说明他正在发病?或者说他之前说的一切都有可能作废?
太尼玛糟心了!
吉川泽决定继续走温柔线路,谁让他吃自己这套呢?
色?哎,就牺牲一下吧。
这样想,心情又变得轻松不少,他看看一块钱:“钱!你去帮我买一块蛋糕,小点的,意思一下就行。”
“生日蛋糕?”一块钱楞住了,这阵儿买啥蛋糕啊?
“对,买个6寸的吧,做的好看些,要鲜奶的。”吉川泽眯起眼睛看着张洋,对一块钱甩甩手,“速去速回。”
一块钱走了,要不是碍于纪律,米福也不想呆着,因为这个张洋的目光太水了。
简直能装下一艘船,还是那种能装下一屋子人的大船。
那船在水面荡漾,水花似乎已经飞溅到了自己的脸上。
太尼玛过分了!心底不爽,却还要当做啥事没有,并且直接把自己变成空气的一部分,便于张洋完全放松,能够快速说出实情,结束这诡异的询问方式。
我去!没眼看。
米福低头记录。
那边张洋又开始荡漾了。
“为什么买蛋糕?”
吉川泽嘴角的涟漪能把米福送走:“刚才你说毛新宇买了相机做生日礼物,我想起来了,昨天是你生日,算是迟到的祝福吧,希望你能接受我的祝福,也希望你能开心,哪怕是眼前这一秒。”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昨天是洋洋的生日。”
张洋眼睛里的水居然满溢了。
“洋洋?”吉川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话吗?”
“你别担心,我现在就是我,我只是替毛新宇说一句话,他以前最喜欢叫我洋洋,非说我小时候缺失的爱,他能补给我,我的天啊!他居然憋着坏要当我的爹妈…”
张洋悲伤的说着这些,吉川泽和米福悲伤地憋着笑。
没办法,他决定叹息一下,缓解一直要笑的冲动。
“哎!”
“怎么了?”张洋果然停止了回忆。
“没事!我只是觉得你不该一直陷在过去,应该展望未来。”吉川泽说着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话。
“未来?跟谁?你吗?算了,我知道你一直在等着我快点说出秘密,其实你早已觉得我恶心了,对吗?”张洋仿佛看穿一切,又似乎是在试探。
吉川泽毕竟也学过几天心理学,这点小套路他当然不会上钩,当下义正言辞地说:“别胡说!我怎么会觉得恶心?慢说你是我老同学,就算你不是,我也不会心生嫌隙。”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洋噘着嘴,有点委屈。
都这岁数了,还装可怜,委屈你妹啊?米福心里憋着坏。
“每个人都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对自己的人生观负责,不管什么样人生观,我都会尊重,尤其是你。”
“为什么?”张洋期待地看着他。
“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张洋啊!你会写小说,会帮助人,一直急着帮助过你的人,算起来,你不是坏人,坏人的界限很难明确,只要不是仇视这个世界,每个人在做普罗大众观点之外的事情时,都有自己的理由。”
张洋感动的泪眼婆娑:“吉川!你觉得我的理由是什么?”
“你的理由只能从你父母身上找,虽然我想尽办法找平铺直叙这个人,但是我真没想到书中的闫麟就是你童年的缩影,抱歉,我知道的太晚了。”吉川泽诚恳地表达完自己的歉意,一块钱的蛋糕也顺利买回。
蛋糕放在桌子上,米福三下五除二将蜡烛点上,既然他俩是老同学,依着吉川泽,张洋肯定也是三十加。
运气不错,三十二岁生日快乐!他说出口后,张洋笑了。
眼含热泪的笑,虽然有点丑,但是幸福感装不来,因此这一趴算是彻底拿住了他的心。
吉川泽见到这个表情便知道案子快了结束了。
他点上蜡烛,用手机记录下张洋吹蜡烛许愿的过程,随后放给他看。
一块蛋糕吃完,张洋彻底平静。
抹去脸上的泪痕,他说:“谢谢你,吉川!我从未想过会跟你一起过生日,而且只有你。”
“没事儿,明年我还给你唱生日歌。”吉川泽人畜无害脸上线。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张洋卸下所有伪装,慢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