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川泽把毛新宇留给姚斌。
他继续跟进陆明燕。
休息十分钟，他坐到了陆明燕面前。
二号室，陆明燕面前放着半杯水，吉川泽拿着一个黑色笔记本，打开、合上，循环了十几遍。
陆明燕歪头看着他表演，看久了，心生恍惚。
想起自己以前也是这样，一边看着书，一边带着弟弟，弟弟最喜欢过来翻书，不让翻，非要翻，越是翻脸他翻书越勤快。
眼前这个人 简直就是魔鬼，举手投足间就能找到击垮自己的方法。
最后，她还是无法忍受这样的环境，先开口了。
“这是要等到什么时候？”
吉川泽无所谓地摆弄着笔记本：“我在等你提问。”
“不是你们问吗？”陆明燕很是奇怪。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陆明燕已经分不清到底咋回事了。
“我问你，是我对你还保留一些疑惑，或者说不确定你是不是凶手，等你提问，是我已经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余下的时间留给你，问我一些你想知道的。”
吉川泽停止翻笔记本，开始转笔。
陆明燕脑子嗡嗡作响：“你就不能好好开始吗？”
“所以我在等你提问啊！”这家伙还满理直气壮。
“好吧！既然已经确立我是你要找的人，那我问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陆明燕妥协，既然被抓，就一分钟也不想再纠缠。
“简单，陆家小白楼惨案发生，陆家的闺女没有现身，寻找过程中发现她和户籍中的人长相出入太大，便抓住那个人多研究，这不就发现了吗？她是尹娟。”
“找到尹娟，她比较疯狂，高度紧张的神经一旦被舒缓，她忘却了一些过往，就在这里面我找到了熟悉的东西，试探一下，结果她就露馅了，然后就承认了呗。”
陆明燕张口结舌听完解释，不敢相信一向冷静的尹娟居然这么轻松就被瓦解。
她怔怔地问：“她不是跟了一个医生吗？”
“医生？对啊，一些事比较巧合，所以我的试探出了效果，于是她招了。”
陆明燕沉默片刻，又问：“小白楼案子到我这儿算是破了吗？”
“非也！你是指使者，行凶者还没抓全，那个落网的只能算是一根葱，而我要找的是一块面糊做成的饼。”
吉川泽狡黠地眨眨眼：“我要找的是，揉成一团的人。”
“你是说不止一个人？”陆明燕问。
“你觉得一个人能把现场做成你见到的那样？照片我不是给你看了吗？现场就是那样，陆明峰留着全尸的原因我想你比我清楚，案子的来龙去脉，基本弄清楚，我就是想知道，陆明峰的朋友圈，是你登录他的账号发的吗？”
“是我让那个人下手后登入账号发的，我只要求他登录账号发一个，剩下的就不要管了，照片其实是我P好的，不过我只是想让他们消失，没想过要这么彻底。”
吉川泽冷笑笑：“不管你要求的是什么，现在的结果就是两个字，残忍。”
“我知道。”陆明燕还在狡辩，“我就是生气他们对我不好~”
“你详细说一下自己跟谁联系的？给了多少钱？这个人你现在还能联系到吗？叫什么？住哪儿？一并说来。”吉川泽不想跟一个心态扭曲的人继续聊。
陆明燕说自己也不太清楚对方叫什么，只是之前偶然一起吃过饭，留下了联系方式，最后一次接到尹娟的信息，说给小白楼添置了新的厨具，好像她家想在家做什么食物拿到小街上卖。
从那天起，她就不想再知道这家人的信息了，所以她打了那个电话。
因为那个人留号码的时候说过，任何事都能找他，只要价钱谈的好，一切没问题。
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对方也没问什么，只是简单谈谈价钱，问了地址，还有要求。
价钱谈拢后，陆明燕只说了一句话，做的干净点。
预付款后，他们就消失了。
最近他们老大一直没联系她，她也想知道是不是被抓了，所以一直关注小白楼案的进展，新闻一直没播出，说明这案子还没破。
因此她觉得是这个人自己出事了，刚沾沾自喜了几天，毛新宇主动找到她说要一起去离岛。
还神秘兮兮地说，离岛上有个惊喜，现在看来惊喜没有发现，惊吓已经形成。
吉川泽笑笑：“在你看来，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林鹏救下我的那天，我以为我想的很清楚，我要沿着他走过路去帮助别人，但是我爱上毛新宇后，便不想继续做那些事，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觉得那些事情毫无意义，我想要一个温馨幸福的未来，怎么就那么难？”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吉川泽继续笑。
“活着的意义我也不知道，可能从我决定让他们消失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死了。”
陆明燕的这句话吉川泽很满意，他点点头：“好，剩下来的细节我同事会问，你如实回答即可，我去找你好姐妹尹娟聊聊。”
“不是毛新宇？”陆明燕追问。
“哦~我忘了你对他的感情，好吧，我问问，尹娟介绍你们认识的时候，叫他什么？是最后这次名字，还是什么？”
吉川泽停下已经离开的脚步。
“我没注意，当时就听有人叫娟姐，我下意识地回头就看见了他，他们聊天的时候几乎忘了我的存在，后来我们就这样认识了，来往了，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陆明燕回忆，确实不知道毛新宇的真名，只好老实回答。
“行！我大胆推测一下，他的真名就是在离岛登记入住的那个名字，若是我没猜错，我想我大概知道他是谁。”吉川泽再次转身离开。
“他是谁？”身后传来陆明燕的追问，吉川泽快步离开，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确实也困扰了他，若是自己猜到的那个人，长相出入那么大，是整容了？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