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王丞相独子,怪不得这么嚣张!
顾水清虽然大门不迈二门不出,但也从顾青山那里听说过那个王丞相。
听闻王丞相谋略过人,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只可惜,生了这么个纨绔儿子。
“现在知道本少爷的厉害了吧?”王法抖着满脸肥肉,再次靠近,“小娘子,跟本少爷回府,让少爷我好好疼爱疼爱你!”
顾水清倒是不害怕这个纨绔少爷,毕竟她别的不擅长,整人还是会一点。
“跟你回去可以,但你得把她放了,”顾水清指着王法身后的小女孩儿,那孩子看起来还没十五岁,瘦瘦小小,一双大眼睛满含泪水。
“那可不成,她可是本少爷买来的。”
王法紧拽着女孩儿的手,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拽顾水清。
然而他还未碰到顾水清,就发出了一声猪叫。
“啊!”王法捂着手臂,疼得满身肥肉乱颤,“你对本少爷干了什么!”
顾水清甩了甩手,仿佛她的手里有什么脏东西一般。
“没什么,只是卸了你的手碗,”顾水清淡淡地说着,歪着头,看起来人畜无害,“王少爷既然说人是你买来的,那可有字据?可有人证物证?”
“什么字据人证物证,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王法疼得直叫嚷,从未受过什么委屈的他,此时等着顾水清,只想拔了她的皮,“好你个小贱人竟敢动本少爷,今儿个就要让你知道得罪本少爷的下场,来人啊,把她们给我带回去!”
顾水清眼疾手快,把女孩儿往身后一拉,随后脊背挺直,中气十足地吼道:“谁敢!”
然而这声吼根本没用,在他人看来,她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罢了。
此时,珍馐阁天字号包厢内,男人听见女子的吼声,起身朝楼下看去。
慕容青好奇,跟着走到了窗边,这一看,便笑了起来:“哟,还真是巧了,那不是昨晚刚进门的将军夫人吗?是吧陈将军?”
陈希淏看着被男人包围着的顾水清,一张俊脸越发阴沉。
随后人影闪动,再一看,已经顾水清飞了过去。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顾水清这双手连只鸡都提不起。
她刚才只不过是想靠气势镇压住这群人,却没想到这招不但不管用,还让对方变得更加气势汹涌。
眼见着那群人扑了上来,顾水清一个转身,抱着膝盖蹲了下来。
不想面对,那就逃避!
“啊!”
几声惨叫,扑上来的人全被打得东倒西歪。
顾水清惊讶地回头,下一秒,领子就被提了起来。
陈希淏像是提小鸡一般提着顾水清的衣领,脸色阴沉,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
“他奶奶的,一个个不想活命了是不是,你踏马……”
“砰!”
一声脆响,一坨肥肉在天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重重落地。
顾水清瞪大眼睛,看着躺在三米之外一动不动的王法,瞬间觉得脖子好像不是很牢固。
“夫,夫君……”
“顾水清,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陈希淏皮笑肉不笑,深邃的眸子盯着顾水清的脸,“难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将军府吗?”
顾水清疯狂摇头,天地可鉴,她现在根本一点也不想离开!
“哼!”
陈希淏松手,顾水清便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女人,语气冰冷:“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顾水清揉着屁股,刚想解释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哭声。
“爹爹,爹爹你不要死啊!”
女孩儿跪坐在凉席边,惊恐地哭喊着。
顾水清连跑带爬,看着被凉席裹着的老人,伸手搭在了老人的脖子上。
“颈静脉搏动消失,无意识,无呼吸,需要立马进行抢救!”
顾水清拉开凉席,扒开老人的衣服,然后在老人的胸口开始进行胸外按压。
女孩儿呆呆地看着顾水清的动作,震惊地回不过神来。
陈希淏皱着眉头,眼里却也是不解。
经过好几次胸外按压后,老人忽然一口气缓了过来,睁开了眼睛。
“颈动脉搏动恢复,呼吸恢复,”顾水清手指搭在老人的手腕上,不一会儿道,“需要服用人参汤。”
女孩儿抓着衣角,为难地低下了头。
“陈希淏,给钱,”顾水清回头叫了一声,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救人要紧,“快啊!”
陈希淏面上不满,但还是掏出一定银子丢给了女孩儿。
女孩儿感激涕零,拿着银子转身朝不远处的药房跑去。
此时路边围了不少人,见顾水清摁了两下就把已经“死”了的人给救了回来,纷纷赞她为活菩萨。
待服用过人参汤后,老人的脉搏渐渐恢复,顾水清没有纸笔,就跟女孩儿口述了个方药。
“到时候就按照这些药去抓,水煎服,三碗水熬成一碗,一日三次。”
说完,顾水清一起身,迎上了一双探究的眸子。
糟了!
她心中暗叫不好,旋即整个人被拦腰抱起,等她再睁开眼,人已经回到了将军府。
“你会医术?”陈希淏并没有松手,而是更近一步把顾水清抵在墙上,“顾家大小姐怯懦无能,生性软弱,自从出生就从未踏出过顾府,你究竟是如何学来医术,亦或是说,你根本就不是顾家大小姐!”
顾水清后背直冒冷汗,这个男人,太可怕。
“你调查我?”她直视着陈希淏的眼睛,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陈希淏看着这个在他面前洋装镇定的女人,明明她很害怕,却要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有趣,实在有趣!
“是!”
他回答得很坦然,丝毫没有心虚。
“你不相信我?”顾水清身子在颤抖,这个男人,就连调查她,都那么理直气壮。
“你觉得以你们顾家的所作所为,我如何信得了你?”
“你以为我愿意?”顾水清声音沙哑,定定地看着陈希淏的眼睛,“倘若我不嫁给你,只有死路一条,我不想死。”
她不想死,更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不论你信不信,我顾水清,从离开顾家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顾家的人,我就是我,和顾家没有丝毫关系!”
她说得决绝,这话却没有参假。
她顾水清早已不是当初的顾水清,她是她,顾家是顾家。
陈希淏看着这般决绝的她,缓缓松开了手,道:“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