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易儒皱眉问。
“生理期来了……”江糯心不在焉的说。
她在易儒面前没脸没皮惯了，比这丢脸的事情都被他见过了。
再者还有一层兄妹关系在那，神经大条的江糯是没觉着没什么不对的。
“？？？”易儒迷茫地低头看她。
“我们先去医务室？”
“……？？？”江糯
“月经要去什么医务室，快点回家吧，我肚子还痛呢”
江糯换了一个词说，易儒愣了几秒后终于反应过来是什么了。
电视广告上也播放过无数次这个词，但是现在普遍的小学课程中，生理卫生课还没普及到。
易儒似懂非懂，他只知道这不是病，女孩子都会有的。
不过看着江糯皱巴巴的小脸，他心下还是免不了的担心。
“嗯，先回家”
“你走我后面”江糯说，虽然现在没什么人了，可是她还是有点怕被看到。
“某某班的某某女生生理期裤子被染红了……”
类似于这种流言，江糯光是想想就要已经是受不了了，她是比较神经大条，可是也不是不要脸啊。
易儒心下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只应着她的要求。
他在后面伸出一只手撑着江糯，堪堪扶着她往教室回去，目光直视前方，很有礼貌的不往其他任何地方看去。
今天轮到他们这两桌值日，不过打扫这种东西通常都不用江糯动手，易儒三个人男生没几下就搞定了，所以轮到江糯值日，她都是比任何人都轻松的。
角落的垃圾桶已经是空空如也人，黑板也被擦得透亮反光。
整整齐齐的座椅都宣告着今天的值日活动圆满结束。
“哎，你们总算是来了，要不是书包还在座位上，我还以为你们偷溜回家了。”
林一博虚靠在讲台边揶揄着说道，他旁边是低头正在看每周缺勤迟到人数记录薄的容云。
“……今天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我们抄近路回家”
易儒思考几秒说。
“？？？”
“怎么了”容云闻言抬头疑惑的看了过去。
一直都是他们四个凑齐了一起走回家的。
今天难得听到易儒说不和他们一起了，要走另一条路。
江糯家位于的南巷离第八小学不远，走工人房那边只用15分钟左右及也可以到了。
不过因为工人区那边的治安不好，经常出现偷盗事件，许多人家就要在门口养了些土狗，要是又陌生人路过，免不了被那些凶神恶煞的狗给吼上几声。
江糯两个人最开始是经常走那条路回家的，后来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家在养狗，江糯就不敢再过去了。
那些狗脖子上都绑了条绳子，避免了那些单纯只是路过的人被咬伤。
但是江糯是清楚这一点，可是那些狗子精神抖擞地朝她凶狠地“汪”上两声，她立马就得腿软站不住。
易儒倒是不怕，但是为了迁就她，也只能绕大路回家了。
不好的一点就是，走大路花的时间多。
这一绕，就和林一博还有容云他们可以就有一大截路是撞上的，可以一起走。
林一博他们两个住在同一片居民区里，离得近，上下学都是约着一道的。
江糯怕狗这事一出，最后就发展成了他们四个人一起走大路回家，然后在菜市场那个分岔口两两分开。
没几年后，政府在工人区那里装上了监控，养狗的人家慢慢就减少了。
不过江糯她们还是依旧选择绕大路回家。
“比较快”易儒平静地答。
“……”
林一博和容云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秒，眼底都是：谁不知道工人区那条小路近啊，谁要你这答案啊。
容云扫视了一下周围，倏地拿起讲台上搁着的书包背到了肩上，拉起还打算继续说的林一博抬脚就要走。
刚迈出一步，又偏头对着后排的两人说，“我们先走了明天见，注意安全”
“嗯”
“再见”
江糯坐在椅子上，收拾着要带回家的东西，闻言抬头望了上去，无力地说了个再见。
空荡荡的教室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江糯不由得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没一会儿，书包就已经整理好了，到了半满的状态。
“衣服借我，洗好了换你”
“随你”
江糯抽出易儒课桌里的冬季校服外套，围在了腰间。
衣摆绰绰有余的盖过大腿根部。
江糯估摸了一下长度，安了安思绪。
她经常听着听着课，就睡着了。
虽说夏季 炎热高温，不过还是有降温和感冒的风险，他的校服尺码大，盖住江糯身上刚好可以保温。
易儒索性就拿了件外套搁在课桌里，以备江糯睡觉缺被子的不时之需。
这不，今天又发挥了一次作用。
江糯庆幸当时没有阻止他把这件衣服留在了教室里。
“走吧”
易儒单手提起她的卡通书包，斜挎到肩上。
~~~~~
五点多的天，从蔚蓝晕染成了半边的火烧云。
残阳半隐，日落西山。
大概的天贪吃了许多的焦糖布丁吧，就连泊油路都被映得橙黄。
江糯忍着腹部传来的阵阵隐痛，慢慢挪步出了校门。
刚一拐过巷子口，易儒就把两个书包都背到了前面，蹲下身，侧头说：“上来，我背你”
江糯犹豫了两秒就点头答应了。
自己走回去确实难受。
低矮的瓦片房拥挤在了一起，一堵一堵的墙隔起了一个小家庭。
这个点大多数工人还没下班，小路上嫌少有人走动，偶尔抬头还可以看到烟囱了漫出来袅袅青烟，是饭菜香。
江糯觉得温馨极了，可是心里那股子委屈去越发涌上心头，害她湿润了眼角。
“易儒，我是不是很差劲啊，你看，我总是麻烦你们，却好像没有帮助到你们什么，而且我还总是跟在你们身边转，叽叽喳喳的，好像是挺丢脸的……”
“你怎么了”易儒被她问的发愣，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江糯问这种问题，这失落的语气和言辞让他觉得刺耳，不够他还是耐着心先问原因。
“没怎么，就是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好差劲还不讨喜。”
江糯趴在他的肩膀，闷声说。
易儒半响都没有接话，他在想原因。既然她不肯说，那他就自己找。
江糯在家里有父母，有干妈万如意捧在手心，在学校，有易儒有林一博有容云护着，
好像从初见时的学前班起，她便一直是笑嘻嘻的乐观家伙。
过往几年都不曾质疑过她自己，从厕所出来就成了一副低落的样子，还说着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易儒倏地想起了在江糯进厕所没多久后就也去了两个女生。
那个时候他坐在椅子上等江糯出来，结果隔壁组一对和江糯还挺熟的姐妹花就跑过来找他借纸巾，说是自己忘带了。
易儒自然是没说什么，后面她们两个回到教室拿书包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今天放学厕所竟然没人去，只有她们两个，都不用排队”。
易儒心想，江糯不是还在里面没出来吗。
这个小插曲也在他那留了个印象。
深思了一下，易儒开口问：“……章欢和黄一敏说你闲话了？”
章欢和黄一敏就是在厕所里说江糯坏话的那两个女生。
江糯：“……”
这家伙怎么不去买彩票，一猜一个准。
江糯不知怎么接下去。
说没有也不对，她为什么要帮在背后议论自己的人掩饰。闲得慌？？？？
说有，她这样看起来不就像个告状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