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平米的私人休息室,安辞被谢琮紧紧搂在怀里,两人低声说起很多往事。
里面有难过的,有悲伤的,亦有简单快乐的,但那样的时光终究太少。
他们两人的童年,几乎很少有开心的时候,都很苦,但索性也都熬过来了。
安辞在谢琮的怀里慢慢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烦恼。
等安辞彻底沉睡过去后,谢琮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休息室,继续处理桌上一堆的文件。
谢氏的记者会已经近在眼前,他需要在记者会上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渝南和西城区的事故与谢氏无关。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早已查清了真相。
如何短时间内清除谢氏里不安分的内奸,这才是谢琮最迫在眉睫的事情。
否则这次渝南之行,就算是白去了。
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件事,那就是安辞和宋家的纠葛。
“哥,我们真的要回去了吗?”
宋安凡坐在副座上,忧心忡忡的问宋安昱。
刚才在谢氏的时候,安辞的反应实在太过激烈,他自认识安辞以来,从没有见过她那样。
安辞总是一副清清冷冷,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也轻易不动怒,站在人群里,往往沉默寡言。
但是这并不代表安辞没有感情,相反她的感情很真挚,很温暖,如果你不拿出真心对她,你是看不到的。
所以当宋安凡知道,安辞与他们宋家有关系的时候,他心里是真的很高兴。
可是,事情往往不是他能控制的,比如安辞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高兴。
“你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
宋安昱昨天被消息震惊后,都没来得及询问这个问题,而今天被安辞拒绝后,他才想起这件事。
“手帕,安辞给我绣过一块手帕。”
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就忘了呢?
宋安凡懊恼的瞧了瞧自己的脑袋。
而宋安昱拿着烟的手一顿,烟灰不小心都撒在了他的身上,但他好像没有察觉,整个人有些恍惚:“是阁楼里的那块?”
“是啊,就那块,上面的针线几乎一模一样,我还拿给刺绣的师傅看过,他们都说绣这两块手帕的,一定有什么关系,不然怎么连里面的细节都处理的一模一样。”
此话不假,我们的宋安凡小爷还为了这事,跑遍了整个帝都城,要不是身份证被魏琳经纪人管着,他肯定都要跑一趟苏州了。
“回家,给我看!”
说完,宋安昱动作利落的将车子启动,飞速往宋家的方向开去。
而此时的宋董事长,也因为一通电话,在百忙之中回了宋家。
“书靖,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宋妈妈看着自己老公突然回来,心里有些不解,她上前挽着宋董事长的手臂:“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宋氏集团一直是宋董事长在打理,但自从步入五十岁之后,他总是时不时的会出现头昏的症状,所以宋妈妈这才以为他又犯病了。
宋董事长拍了拍宋妈妈的手:“我没事溪子,你不用担心。”
说完,又看了看四周:“安昱他们今天在家吗?”
丈夫一回来就问儿子,宋妈妈有些吃醋:“你回来怎么不先问问我,安昱他们都这么大了,哪里还需要你操心?”
说完之后,宋妈妈松开了手,独自一人走开了。
只留下宋董事长一人原地叹气。
他这个妻子啊,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小孩子气了,总像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叹气虽叹气,但宋妈妈的脾气大多都是他惯出来的,所以也只能他来哄着。
“那两个臭小子我骂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关心他们,不过今天是有正事,所以我才要找他们,好了,别气了,为了那两个小子不值得。”
亲爸都是这样的吗?
门口的宋家两兄弟有些难过。
宋妈妈因为丈夫的话,心情也好了起来,回头一看:“呀,你们回来了。”
刚刚还满面温情的宋董事长,在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后,瞬间收敛了起来,恢复了往日威严的神色。
关于这个变化,宋家两兄弟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们从小就是这么过来。
面对妈妈的时候,他们的爸爸又温柔又有耐心,但是一对着他们时,就会变得严肃又沉默,好像他们是捡来的的一样。
所以导致宋安凡小时候,常常问宋老爷子:“爷爷,我和哥哥是不是爸爸妈妈从外面捡回来的啊?”
老爷子被这话问得一哽:“当然不是,凡凡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萌萌哒的凡凡咬着手指头:“可是,可是爸爸都不会对我们笑,也不会抱我和哥哥,还不许妈妈抱我们,可是在幼儿园,小朋友都是被爸爸妈妈抱着来上学的啊?”
所以,小时候的宋安凡童鞋,总是觉得自己并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而是垃圾堆里随便捡回来的,当然他哥哥也是。
“你们跟我来书房一趟。”
宋董事长留下一句话,就径自上楼了,也不关心两兄弟去了哪儿。
等两兄弟进入书房的时候,宋董事长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正严阵以待的等候他们。
“父亲,我们有事要和你说。”
向来说一不二的宋安昱少校,此时在自家爸爸面前也变得乖巧了几分,身上的气势也不自觉的减弱几分。
至于宋安凡嘛,就变得更加焉巴巴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也有事要和你们说,听说有个叫安辞的姑娘,和我们宋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