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皮。
有点任性,还有点娇俏可爱。有点真实,不做作的可爱。
楚胤收起画卷,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快回去吧,外面冷。”
“哦。”杨梦荻咬着唇瓣,对着他挥了挥手,“那我回去了。”
啧啧,这一幕要虐死好几只狗。
嬴征看到这一幕,赶紧钻进了马车车厢。杨梦荻的心,早就被楚胤占据了,任何人无法取代。
上官瑾在马车车厢里面,就没有出来过。她听到了声音,想象楚胤和杨梦荻两个人含情脉脉的场面,两个人想要相依相偎,但是因为太多人在,两人心中彼此的渴望。
“娘娘。”绿萝在马车外,叫上官瑾,这样的场面,对于上官家来说,是屈辱。
“别和我说话,我要静静!”
马车重新出发,楚胤打开了画卷。画卷的背景在皇家山庄,他站在山边,身后是信儿。
她的手法不错,比宫中的画师毫不逊色,只是单调的黑白色调,就已经栩栩如生。
想到她一脸没睡醒,脸颊上黑色的印记,他忍不住笑了。
……
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皇家马车的车队停在了知府的一处院落,在他们来之前,知府的人在里面做了布置。
夜晚,很安静,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下。
而后院的柴房,一个穿着青绿色衣服的女子被绑了起来,坐在地上。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是瑾妃娘娘的人,是上官尚书送到皇宫的!”绿萝一边蹬腿,一边对着男子低吼。
“你还可以声音大一点,把你主子一起叫过来。”
“你一个狗奴才,对瑾妃娘娘大不敬,你信不信我到时候叫她扒了你的皮!”绿萝蛮横地瞪着这个男子。
“区区一个奴才,还不是什么女官,尚书府的一个丫头,就这么嚣张。”所以,可以想象上官家,到底家平常到底多么豪横。
“尚书大人是陛下的亲舅舅!那就是一家人,由得你这么放肆,识时务的赶紧把我放了,到时候,别说陛下也不放过你!”
“陛下?”男子拿起手中的另外一根绳子慢慢走向她,蹲在地上,“是陛下要我来问你, 那天晚上,那个畏罪自杀的弓箭手是不是你安排的?还有,淑妃娘娘房间的香囊……”
“那个弓箭手已经死了!你休想栽赃于我。”
“那夜茴呢?”
绿萝大惊失色,但是,死不认账:“夜茴是太后娘娘的人,我怎么会知道她的事。”
既然,她嘴硬,那么,他就不客气了。
“夜茴已经承认,是你买通了她。她本来不想做的,你用她兄长在皇城任职的事情威胁她,还要我继续说吗?”这样的人已经没有实话可言,而且做得坏事那么多,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早就可以要她的命了。
男子拿起绳索,丢在了房梁上。
“瑾妃娘娘!瑾妃娘娘!”绿萝撕心裂肺地大叫,夜晚上,回荡着她的声音。
上官瑾从噩梦中惊醒,醒来,就听到绿萝的惨叫,那个声音就在不远处。
“绿萝!”上官瑾披上斗篷,提上灯笼,走到了房间外,“绿萝。”
“娘娘,奴才在这里,救命啊,娘娘!”
男子并没有马上动手要她的命,而是看她最后怎么垂死挣扎,说真话。
上官瑾正走到花园的拐角处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她。
“瑾儿,这么晚了,怎么在外面?”
“我来找绿萝,我听到她在叫我。”
楚胤对着若谷示意,可以把柴房的门打开了。
门才打开,绿萝就被人提拎着从柴房拖了出来。
“陛下,陛下饶命。娘娘,娘娘,奴才给你们磕头看,饶了我的命吧!”
“说说看,何罪之有?”是时候清算了,绿萝本就早不该留下的,让她多活了一阵子,楚胤要她全盘拖出,曾经做过什么事。
绿萝摇了摇头,说出了是死,不说,也是死。
见她没有说话,楚胤不再给她机会:“拖出去,不要在这个府邸。”
“是,陛下!”
绿萝就像死狗一样被拖走,上官瑾一边哭着,一边看着楚胤。
“皇帝哥哥,您一定要做这么绝吗?她是我最亲近的女侍,还是,父亲送进来的……”
“天下人都该死,除了你们上官家的吗?是不是在你们上官家看来,你的仆人都大过妃子的,皇帝的命!”
“不,不是。”上官瑾慌张地擦了擦眼泪,刚才那句话说错了,“她罪该万死,是臣妾没有管教她。”
“那你说说看,到底,她犯了何事?”
他一定要她把事情全部说明白吗?
上官瑾绝望,悲观地看着楚胤:“皇帝哥哥不再宠爱瑾儿了吗?陛下曾经说过,无论瑾儿犯了什么错误,都会宽恕臣妾。”
“这话我曾经说过,现在也这么说。也正是因为我说过这样的话,所以,淑妃,朕,差点没了命,也没有找瑾妃你!知道为什么吗?是因为太后娘娘,信儿!朕不想当他们的面处置你。在保国寺,朕已经放过你们一码,你们就应该收手,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
“陛下就那么愿意听杨梦荻的话,就不愿意听臣妾的,臣妾什么都没有做过,什么都没有。”
“那这个呢?”楚胤对她从来这样失望过,他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感觉到很陌生,他从袖口拿出红色的香囊,那是她送给杨梦荻的,“这个你怎么和我解释,这是你送给杨梦荻的,里面有一味香,是来自西域!”
上官瑾看到香囊,眼泪泪流不止,手在颤抖,肩膀在颤抖,身体都快站不住了。
“是,是臣妾。”
“瑾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皇帝哥哥,皇帝哥哥。”上官瑾绝望地看着楚胤,他真的离她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