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人来人往间夹杂小贩奋力的吆喝。
路两边已经被小商小贩占领,地面上摆满了稀奇古怪的物品:武器、饰品、甚至刚从地中挖出来的几株奇怪的植物,人流涌动,嘈杂的声音让街道显得热闹。
穿过吵闹的街市,前方的各大商铺显得安逸不少。
黑衣小伙停在酒店旁,看了一眼酒店的恢宏,负责照看酒店的侍女弯下腰,请他入内,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缓缓走进旁边那间不起眼的小酒铺,留下侍女僵持的假笑。
长不足六米,宽不过五米的小酒馆,却显得异常整洁,跟外面小屋脏乱的样子完全不符。
左边三层货架之上摆满了酒坛,货架之下还有三坛,浓郁的酒香让少年脸上微微发红,摇椅上的中年人睁开一只眼看了一下,便再次闭上眼。
望着轻轻摇晃的椅子,少年抱拳向中年人行礼。
“晚辈郑书替师傅取酒!”
未见其动作,货架下的三坛酒就飘到空中,向着郑书飞去,郑书伸手接住,三坛酒稳稳当当落在一起。
送完酒摇椅上的中年人开口。
“告诉你那个老不羞的师傅,最近老子最近心情不好,再想从我这混酒喝,老子就去打爆他蛋!”
对此郑书只能无奈的笑笑,自己那个师傅也不知道以前怎么得罪这位酒铺店长,除了第一次被打出来,就让自己一个人过来取酒,自己再没敢来过。
还未等郑书开口,一阵清风袭来将他送出门顺便关上。
“想喝酒让他自己过来!”
郑书尴尬的看着关闭的房门,正想离开,却想起了师傅的交代,扭身折了回来,冲着屋中喊了一声。
“师傅请你半个月后去观看他飞升!”
屋中听到此言“咔嚓”一声脆响再无声音。
半晌后不见动静,耸了耸肩膀郑书抬着三坛酒向着城门走去,暗中一位护卫打扮的男子见此,连忙离开。
郑书一手托三坛酒的样子有些怪异,让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不过坛中的阵阵酒香让人直流口水。
甚至经过城门时,阵阵酒香让守城的护卫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无心值岗,一旁偷懒的老护卫努力克制不看郑书手中的酒坛,甚至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想要盘查郑书的护卫被老护卫拦下,直接放行。
等郑书走过之后,老护卫一巴掌拍在新人的头上。
“看见坛子上的吕了没,能从那家光明正大拿着酒出来的,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要去管,我们只是普通的护卫,惹不起那些人。”
还未走远的书琪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看着手中的酒坛,眼神变得好奇了起来。
少许路程,郑书便来到一间破庙。
这边远离城门,位置比较偏僻,一墙之隔天差地别,破败的庙宇只有门口一株枯树和树下的乞丐别无他物。
不…还有刚刚落在树上的乌鸦。
老人黑白相间的胡子和头发杂乱,早就变得灰扑扑的衣服也破了好几个洞,甚至前方还有一个破碗,孤零零的几个铜币躺在里面。
奇怪的是他身上却没有一丝令人不愉快的气味。
“老头,不是我说你了,整天把自己整成这个样子图啥?”
郑书无奈把酒坛递给老人,老人白了他一眼。
“要是没我这么把你养大,你丫的早没了。”
接过一坛,顺手将破碗里的铜币扔给郑书。
郑书连连出手,五枚铜币入手。
还没等着说什么,身后传来野兽的啼叫,一队轻骑从城门直奔出来,如同顺着酒香一样,不去大路直奔破庙而来。
远远就听见嘶吼的妖兽坐骑彰显着它的凶猛。
老乞丐饮了一口酒,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队人马明显是奔着他们来的。
轻骑停在郑书面前,为首竟同为少年。
衣着华贵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不过他座下的青眼白虎凶神恶煞的样子,加上他主人高傲的样子,实在是让郑书看着不爽。
“小子,就是你从那老酒铺带走了那三坛酒?”
虽然这位公子哥已经看到了地上的三坛酒,有些可惜老乞丐已经喝了一坛,不过还是象征性的问了问。
“不错,请问有何贵干?”
郑书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即使对方的十余名魁梧的人手注视下,丝毫不慌张。
双方僵持上,一旁的老乞丐手伸进衣服里搓了搓痒,另一只手抬起酒坛再喝一口,躺着看戏,至于徒弟的处境一点不担心。
见老乞丐一口口的品味美酒,公子哥有些忍不住,他此行就是为此而来。
“这位小哥,我不过是想买你们一坛酒给家父过过生日,不知小哥可否割爱?”
翻身下马,一众护卫则随着主子而动,整齐的下马动作,强有力的落地,表明他们的实力。
郑书笑了笑,不过这酒就算自己想给这老头也不可能交出来。
随机郑书便摇了摇头。
公子哥有些不死心,拿出腰间挂着的储物袋。
“这些灵石足够你们买个酒庄,只要你们给我一坛酒就行。”
郑书还是摇了摇头,灵石什么的对他无用。
一旁的老乞丐喝了口酒,冲着公子哥说到:“这家伙不能修练,你给他灵石干啥,没用!”
一番话有心无心的道出郑书无法修练的事情,公子哥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却又被理智压制一样摇了摇头。
郑书有些诧异,以往那些傻乎乎的公子哥听完之后都是手一挥,一群佣人就冲上来,这位公子哥竟然还能克制。
“可惜了,以后想喝到那吕犟脾气的酒是喝不着了,那家伙心情不好以后要好久不酿酒了。”
这阵煽风点火,公子哥咬了咬牙,使了个眼神,冲郑书道了声得罪,就向着酒坛而去。
身似游龙轻松避过郑书来到老乞丐身边,想要伸手去抓一坛酒。
却被一脚踹到在地,屁股上火辣辣的感觉让公子哥眼泪都要掉出来,扭头再看向郑书,眼神已经愣住了。
自己手下的四名护卫分别抓住郑书的四肢,却依旧不影响他的活动,仿佛这四个人就是挂件一样,连行动都没有限制到一点。
无视公子哥的惊讶,郑书手掌挥动间,几位人高马大的护卫就像小鸡仔一样被拎起来扔了回去。
其他一众护卫见势不妙,全身灵气喷发打算直接结果郑书。
公子哥连连摆手,却还是晚了一步,郑书一擒一甩动作迅猛,招式如柔水几招下来,一众护卫便被全部掀翻在地。
那头护主的白虎冲上来张开大口,想撕碎郑书。
“咔!”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白虎咬住郑书的半个胳膊,那恐怖的咬合力却没能带给郑书半点伤害。
郑书食指一钩向着白虎的脑门就是一记,白虎吃疼松开大嘴,一双青眼有些发懵,摇晃间便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拍了拍手郑书扭头看向老乞丐。
此时的公子哥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却被老乞丐一把掐住下巴。
浑浊的双眼打量了几番,又松开手。
“你们那个什么城主是你什么人?”
自知惹了高人,公子哥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正是家父。”
老乞丐闻言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有些复杂,伸出食指往公子哥额头前敲了一下,随后一手一个酒坛起身向着远处走去。
郑书看了看地上了那坛酒,有些诧异跟上了老乞丐的脚步。
“敢问前辈名号?”
公子哥捂着额头抱起来地上那坛还没开封的酒坛,沉甸甸的酒坛让他忍不住笑了。
看着远去的老乞丐,大声问道。
直到老乞丐和郑书的身影消失,才传来一段话。
“我只是当年他们上家宴抢他糖的酒疯子,这坛酒算赔他的糖了。”
原来父亲与老乞丐也算是旧识,公子哥抱着那坛酒,身后的护卫也都站了起来,尽管衣冠乱了,却没人受伤。
只有那头白虎依旧昏迷。
小心的试探鼻息之后,公子哥松了一口气。
挥手让护卫将白虎架起,翻身上了护卫的马,他们迫不及待的往城中奔去。
远方见到已经回城的轻骑,郑书相当好奇,这老家伙竟然会把自己的酒给别人。
郑书用胳膊戳了戳老乞丐。
“没想到师傅你个老家伙竟然把酒送给别人,我可是第一次见你送酒,那小子什么来历?你跟他老子认识?”
老乞丐白了他一眼,灌了一口酒。
“认识个屁,当年喝多了,被他老子的老子套路,把他老子的糖抢了,丢了老脸。”
“切,你没见过你要脸的样子,这不很正常吗?”
郑书听完哈哈大笑,老乞丐一记疙瘩梨敲在他脑门上。
“笑毛,走了,去黎山。”
老乞丐扭身慢悠悠的走着,郑书暗道不好,顾不得脑袋疼连忙奔跑起来。
老乞丐迈着慢悠悠的步伐,周边的景物一变再变,几步便到了千里之外,郑书暗自运力,勉强跟在老乞丐身后。
与其老乞丐的悠闲不同,郑书显得十分吃力,额头上的汗水渗出,不管多拼命追赶,始终被老乞丐甩开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