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子?
许挽歌和方寒从没有在长安听过这个名号,心中俱是一惊。然而说到这里,陈二爷却是轰然一倒,紧紧的闭着嘴唇,像是极其痛苦的模样。
许挽歌第一反应便是将陈二爷的血脉封住,方寒伸手一探,探他的颈脖便是一股清凉之感袭来。
陈二爷艰难的睁开眼睛,他一把抓住许挽歌的手,手指微微的颤抖,指向那柜子里面。
“去开那柜子!”
方寒当即便打开了柜子,从柜子里面取出了药物给陈二爷服下,朝着陈二爷的目光凝重。
“看来想要你死的可不止我们。”
陈二爷的呼吸渐渐的平缓,他朝着许挽歌和方寒看了过去,对着许挽歌和方寒面色极其的难看。
“我为了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竟然想要杀了我。”
陈二爷根本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许挽歌轻轻的一哼,朝着陈二爷看了过去。
“你若是不相信,为何还会备下药物?”
陈二爷顿时便沉默了起来,朝着许挽歌和方寒看了过去,过了良久,陈二爷才开口。
“那位七公子面貌清雅,眉心有一颗痣,吃饭的时候喜欢用左手,他的右手似乎不太擅长使用,但他也有可能见我的时候用了易容术。”
“不过他的长安口音并不浓厚,人也很年轻。”
“他好像没有这么变老。”
陈二爷的眼里带着一点嘲讽,对着两人道:“你们杀不了他,他是会一直活着的。”
许挽歌有一瞬间的怔楞,但是却很快便清醒了过来,她朝着陈二爷摇了摇头。
“没有人可以一直活着,大家都会死的。”
许挽歌只觉得一阵的好笑。
怎么可能会有人一直不老呢?怎么会有人不会死呢?
许挽歌抬起头看向陈二爷,朝陈二爷道:“你还记得他的相貌吗?能画出来吗?”
陈二爷摇了摇头,他的声音里面带着一点轻轻的苦涩,朝着许挽歌望了过去,对着许挽歌的声音里面带着一点惊惧的意思,他朝着许挽歌抬起头,抵着许挽歌轻声的道:“我不知道怎么画,我只知道这个,只知道这一件事情。”
他抬起头看向陈二爷,对着陈二爷的目光显得很是温柔,他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些浅浅的笑意。
陈二爷霎时便是一顿,他无端的便想起文茹,想着文茹之前的笑意约莫也是这样。
清清浅浅的,像是初雪融在枝头一般,就那么带着一股刺冷的寒意无端的刺进陈二爷的心里。
他朝着许挽歌看了过去,情绪一时之间便有些复杂,他朝着许挽歌轻轻的一笑。
“文茹还活着吧?”
许挽歌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她警惕的看向陈二爷,小心翼翼的朝着陈二爷说话。
“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我的性命现在不是握在你们手里吗?那位七公子不喜欢吃辣,这令我很奇怪。”
“长安的人喜辣者众多,但想来位居高位,能够暗自操纵一切,对饮食有着诸多挑剔的人应该不会多吧?”
陈二爷说完便不再说什么了。
许挽歌和方寒将他带到了文茹父亲的面前,文茹的父亲已经换上了便装,一身青色长衫,衬得文茹父亲甚是斯文。
他眼眸温和的朝着许挽歌和方寒看了过去,又看着站在一旁的萧十七,对着三人微微欠身。
“多谢你们救出我的女儿。”
他挥手一招,便有人捧来了一个精巧的小盒子,那盒子被文茹父亲打开。
“这里头的名为清毒丹,我想对你们这位小兄弟是极为有用的。”
他伸手朝着萧十七招了招,萧十七上前却并不行礼,脸上带着十足的警惕和不安,就好像是在害怕一般。
许挽歌向前一步,朝着他看了过去,对着他浅浅的一行礼,朝着他道:“不知您想要做什么?”
“带着他们回蓬莱吧,那地方你们之前去过了吗?”
许挽歌点了点头。
“蓬莱现在什么都没有,我们去的时候,那庙里堆积着累累尸骨,被风一吹便化了。”
……
文茹脸上露出些许不忍,她朝着父亲轻轻的哎了一声。
“父王……我们这样……”
文茹父亲轻轻的揉了揉文茹的头,他的面上一直带着笑意,听到这里便有些黯然。
语气顿时便一阵低落了下去,朝着文茹轻声的道:“这是我们的错,也是我们的疏忽,刚好回去了给他们安葬,那片心花地也烧了吗?”
许挽歌轻轻的嗯了一声,她朝着文茹父亲颔首,对着文茹父亲轻声的道:“当时我们去的时候便烧了那块地方,你们若是要回去了,我们可以一同前往,我们也要回罗塞镇了。”
“这地方自然有人处理的。”
文茹父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命人将陈二爷带了下去,却并没有说对陈二爷的处置。
他朝这三人的目光显得很是温柔,对着三人轻声的道:“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拘束,我名承安,行三。”
萧承安。
“前朝那个失踪的三太子?”
萧承安轻轻一笑,显得极其的坦然,他信手轻轻掠过许挽歌的身边,稳稳当当的接下了一把从空中刺过来的小刀。
那刀口显得有些锋利,萧文茹惊呼了一声,朝着萧承安担心的望了一眼。
“父王你没事吧?”
方寒将许挽歌一下便护在了身后,警惕的望着周遭。
萧承安的眸色渐冷,朝着许挽歌望了过去,温声道:“姑娘没事吧?此地不宜久留,请随我来。”
萧承安伸手一指,便有人领着方寒和许挽歌一道同着萧承安他们一道离开,坐着马车到了一处温泉山庄里面。
这温泉山庄宽阔大气,琉璃宫灯悬挂在每座房屋的四角之上,长廊锻造俱是用了上好的木材石材雕刻而成,便显得十分的精巧。
萧承安坐在上首,朝着众人道:“诸位辛苦,都且先下去休息休息,这温泉乃是山上引下来的天然温泉。”
“茹儿今日疲惫,也去好好梳洗休息一番,待到晚上我再同大家细说。”
萧承安招待周到且显得十分的体贴,令许挽歌和方寒根本无法拒绝,而且许挽歌的确也已经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