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说……”
一想起今天早上顾承对她说的话,许晚歌更止不住的抽泣了起来。
方寒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起手来,轻轻的摸了摸许晚歌的头。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安慰许晚歌的方法了。
“舅舅说,过几天,就要去冀州了。”
这就是此前谈青石一大早找上顾承所要说的事情。
冀州最近闹了饥荒,皇上的旨意,就是让顾承前去赈灾,而放心不下许晚歌的顾承那时便想带许晚歌一同前往。
在从许晚歌那听到遇刺的时候,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
方寒摸着许晚歌的头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许晚歌的话像是一根根针,刺在方寒的心上,酥酥麻麻,让他疼痒难耐。
前往冀州赈灾,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日子,他见不到许晚歌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消息,对他的影响会如此之大。
“没事的没事的,我会在这里等你。”
方寒心中已经如同一团乱麻,却还是温柔的出声安慰着许晚歌。
“我……我舍不得你。”
许晚歌一下趴在了方寒的怀中,微微的抽泣着。
“我会等你回来的。”
方寒朝着许晚歌轻轻笑了起来,这笑印在许晚歌的心里,就像阳光一样。
“舅舅还说了,如果你有了功名,就安排媒人去你家说亲。”
看着方寒的笑,许晚歌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些,顺便将做完和顾承商量的话告诉了方寒。
顾承不愿意为了许晚歌去和方尚书说亲,就是因为方寒现在离开了方尚书的话,什么都保护不了。
他怎么可能将自己亲爱的侄女交到这样的人手里。
但如果方寒有了功名,有了权势,能够保护许晚歌了,却又不一样了。
功名了。
方寒动心了,他第一次这么感激大皇子之前给他的承诺。
这种欣喜的感觉,让他有着不知所措的楞了起来。
自己到底时怎么了,为了一个人被如此牵动着情绪。
“看来你们感情还不错。”
正在方寒迷茫的时候,北明佑却不合时宜的推开门来,将一块印鉴扔到了方寒的手里。
“这是我答应你的东西,但如果没有一定的地位,是用不了这个的。”
他所交给方寒的,正是此前拿到的辽东骑的帅印。
“大皇子,这是?”
方寒看着手中的印鉴,疑惑的看着大皇子。
他虽然不认识这印鉴,但能让大皇子如此看重的,一定不是非凡之物。
“辽东骑。”
大皇子看着方寒,冷冷说道。
辽东骑只属于一个人,就是掌握了这枚印鉴的人。
方寒一到帐下,就将辽东骑的印鉴送给方寒,可见大皇子对方寒的器重。
“好好休整,不久我们就要动身了。”
大皇子说完,便已经转身离开。
“辽东骑。”
就算方寒和许晚歌没有接触朝堂,也知道这辽东骑的威名。
这枚印鉴如果真是辽东骑的将印,那真的算得上是价值连城了。
“方寒你们……”
许晚歌看着大皇子离开的背影,出身问道。
什么时候方寒和大皇子关系这么好,连辽东骑的将印都能送,而且这将印不是在八皇子手里么。
“没什么。”
要说此前方寒选择跟随大皇子是逼不得已,那现在就是心甘情愿了。
只是这些事,他还不想让许晚歌知道。
他摸了摸许晚歌的头,笑了起来。
“没事的,我会在这里等你,冀州最近闹了饥荒,你要注意安全才是。”
这是方寒第一次对许晚歌如此温柔。
方寒的安抚终于让许晚歌的心情稍微的稳定了下来,她在方寒的怀中抬起头来,笑了笑。
“谢谢大皇子的提携。”
北明佑才从方寒的房中走了出来,刚转身,方妍就站在他的身后,朝他恭敬的行了一礼。
刚才大皇子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她自然也知道大皇子刚才的动作意味着什么,大皇子想要培养方寒这点已经十分明显了。
“你来做什么。”
北明佑看着方妍,她的出现确实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来向大皇子致谢。”
方妍看着北明佑,迟疑了片刻,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只是那语气之中,却藏着一种莫名的低落。
“大可不必了。”
北明佑也并未和方妍多说什么,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方妍也不多做什么,只是看着北明佑离开的背影
“姐姐。”
许晚歌从房中走了出来,有了方寒的安慰,她心中已经好了不少。
看着眼底含着落寞的方妍,她也只能叹了一口气,轻声开口唤道。
“妹妹怎么了?”
方妍被许晚歌这一唤,才回过身来,看着许晚歌笑了笑。
人之间的感情并不互通,许晚歌知道方妍的痛苦,明明爱着对方,却不能表露心迹。但她却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安慰方妍,只是走到了方妍的身旁,伸手轻轻将方妍抱在怀中。
就在刚才,她的心情也不见得要比方妍好上多少。
为情所困的女子最是让人心疼,走不出去又越陷越深。
“过些日子妹妹就要去冀州了,姐姐要好好珍重。”
许晚歌轻轻拍着方妍的背,柔声道。
她要去冀州,只好在京城还有方妍和方寒两个人在意着她。
“冀州现在也不太平,妹妹更是要注意身子才是。”
冀州的饥荒早就传的沸沸扬扬,方妍从方尚书的口中对此也算知道一些。
饥荒之下,那些平民会变得狂暴,目无王法,甚至啸聚山林。
为了活下去,他们甚至可以无视法度。
这种情况,让她如何放心许晚歌去冀州。
就算是跟着顾承前往,路上车马劳顿,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真不知道三皇子大人怎么想的,要带许晚歌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对此,就算顾承是三皇子,方妍在心中也少不了有些怨言。
许晚歌坐在马车中,单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却又眼神涣散,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
顾承只是在一旁看着许晚歌,也没有出言安慰。
他知道许晚歌在想什么,但现在的方寒却是无法让他放心的将许晚歌交出去。
“大人,前面就是冀州地界了。”
先行的探子已经回来了,骑马停在顾承的马车前,恭敬的高声通报。
“嗯,动身吧。”
顾承也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下令随从们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