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恶魔——考试】
【这里是历史系统,历史的罪人们啊,你们得到了救赎的机会。】
年子冠的脑袋一片混沌,一个中年大叔的声音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
“别追我了!别来啊啊啊卧槽!”年子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被追着跑,好不容易有机会转过头看后面是谁,却瞅到了惊险一幕——一个手里拿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人正健步如飞。
年子冠一直向前飞奔,但终归是走到了一道走廊的尽头,他看到前面这个人一步步走过来,笑眯眯地看着他,对着他道:“同学,做五三吗?”
卧槽,他被吓醒了。
刚起床,天还蒙蒙亮,他的手机已经被半夜睡觉的时候抖到地下了,现在只剩百分之5的电的手机还在顽强地震动着。
他烦躁地挠挠头,捡起来一接:“喂。”
还没等那边说完,他就随便拾起地上一件外套疯了似的往外跑。
【天台】
“我说你有必要吗?难道只有这一次考试机会了?”年子冠站在天台边,望着在台子上李离愁道。
这是18楼,年子冠和李离都是今年的应届高考生,也是从小玩到大的死党,他们俩一个是只考上了大专,一个连大专都没挨上。
李离是个胖子,大概快200斤了,但是有190的身高,看起来就是个活脱脱的巨人。此时这个巨人站在天台上自以为“梨花带雨”式哭泣,实际上面部狰狞,五官都皱成一团脸都是涨红的,他伸出大手捂住脸嘴里呜咽着:“我……我没有机会了……我妈会打死我的……”很难想象一个壮汉会说出这种话。
“啧,你下来,咱们好好说啊。”年子冠上去扶他,高大个儿想甩开他,动作随着肉一起摇摆,后面的栏杆已经断了一截了,台上长满的青苔,这下挺好,李离直接拉着年子冠滚了下去,现在年子冠满脑子都是过两天新闻上出现“XX地方两学生因高考失利双双坠楼”,想想都刺激。
正当马上就要落地的时候,突然一条彩虹光蒙上了年子冠的眼睛,他在落地前的一刻闭上了眼,睁开眼的时候摔在了石更得要死的地上,旁边一众人三三两两交谈着,见他落地也就是转过头来一看,继续讨论自己的。
“哟,又来一个。”一个暴发户样子的男人说话了。他肥头大耳满身金链子,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是暴发户,说话的语气也是趾高气昂的。
“起来吧。”扶年子冠起来的是一位戴着圆框眼镜的少年,感觉年龄跟他一样大,那少年身上穿的是格子衬衫,下面配了条牛仔裤,中规中矩没什么特点,唯一比较醒目的就是皮肤白。
“啊谢谢,这是哪儿啊?”年子冠看周围一片黑,连脚下都是黑黢黢的,“踩踏”地板还有类似敲打玻璃的声音。
那少年推了推眼镜,这不按套路出牌啊,不应该先问他叫什么吗?他还想好好介绍一下。
“哦,这里是一个类似烧杯形状的房间,周围都是透明玻璃,我还在家写小说突然就来了。”他道。
“谢谢啊,对了你叫什么?看你跟我差不多大的样子。”年子冠天生的自来熟。
“我叫常格。”扫兴了,不解释了。
“我是年子冠。”话音刚落,周围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像是狮子的怒吼夹杂着老鼠的吱吱叫,诡异得很。
在“烧杯”的角落有一本书,那本书说话了。
“罪人们,这里是历史系统,在时间的长河中尔等遗漏了太多,但是你们被历史眷顾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那本书说话像一个三四十的大叔,声音很有磁性,也很有穿透力。
“这是小说里的重生?我以为重生就是突然醒来就在自己或者别人的身体里了,没想到还要来这里走一趟排个队?”年子冠疑惑不解。
“按照这样的设定……这是类似于孟婆桥的地方!”常格突然反应过来。
可那头的暴发户一干人不满意了:“俩小孩嘀咕什么呢?哪有这么玄乎?怎么先不想想为什么会在这里怎么回去呢?”
“是啊……我们还能回去吗……”这是一个大概才刚刚参加工作的女子说的话。
“对……我……”
“行了,还听不听书说话了。”一个干脆的声音飙了出来,他捞起书翻开看。封面写的是《中学生必背英语单词》,但根本找不到发声来源,掂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也没弄出是个什么名堂来。
“……谢谢。”书的某一页发出了声音。
这本书不像是系统,倒像是一个人,还给面前的少年道了声谢谢,找回了些许尊严。
“未来的日子你们将为你们以前的行为买单,若在此期间尔等还是失败,将会受到死神的惩罚!具体的规则会由死神为你们解答,现在尔等需要烙上烙印,录入罪人档案。”书又开口了,这次提到了一个特殊的东西——“死神”。
“草泥马,什么东西?什么死神?”张牙舞爪的暴发户冒出了汗,嘴里不依不饶骂着书,腿却抖得跟筛子一样。
“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年子冠祭出了他很多年都没看的《成龙历险记》的咒语。
书:“……你们好自为之。”
书没有说话了,但是显示的突然第一页不是单词了,是他发来的一句话:“这本书是跟我联系的工具,在上面写字就能跟我沟通,类似于你们的QQ。”正楷字,非常官方。书的侧封还挂着一支笔。
“哎呀我的屁、、股好痛……”
“卧槽我的腰……嘶……”
……惊呼声接踵而来,一个二个面部扭曲在自己身上扒着什么。
“哥们,你跟这书认识吗?”年子冠过去套了个近乎,拿着书的人穿了一身白T黑裤,张得还挺俊俏,满脸写着“我是好学生”。
那少年刚要张嘴手指突然泛着紫光,冒出了深紫色简体中文的“罪人”二字,非常醒目,就在右手中指。
少年手指白皙,骨节分明,盖上了这两个字像是一枚长戒指,但是这两个字也太羞耻了吧。
“这是……刚刚书说的烙印?我们录入罪人档案了?”少年盯着年子冠也顺便解释道:“我叫商令。”
“年子冠。”年子冠点点头,一心扑在书上,他觉得这辈子都没有对书这么感兴趣过了。
“我跟他不认识,刚刚它就在我脚边,顺手捡起来了。”商令回答了刚刚的问题。
“诶?为什么我的烙印还没有盖上来?卧槽,还有人在地上打滚。”这才认识年子冠就在商令心里留下了话唠的印象。
不一会儿这玩意就来了,先来后到见者有份!
“我……手……我的手……嘶……”,“罪人”二字从左肩头顺着到了左手臂,肉眼可见那字看起来是镶在肉里了,每一笔的周围都有红色痕迹,就像是去刚刚做完纹身一样。
这是小篆体,每一下子都感觉在凌迟一样,又是那种肉被挑起又被放回来的感觉,简直是刻骨铭心。
“嗯?你的怎么在这里?也是深紫色的。”商令挑眉,看着年子冠跳激光雨,这架势怕是要把右手都甩断,因为左手实在是太疼了甩不起来。
唰的一下年子冠蹲了下来,字是终于刻完了,他那流星花园一样的中分头,发丝贴在了满是热汗的额头上,但汗水珠子还在往下滴,他的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样。
年子冠缓了半晌,说道:“这给猪戳章都是死了戳,烙这玩意儿还搞上活体了。”
商令还想上去扶一下,看样子是不用了。
“话说我们都是怎么进来的?我们什么时候成历史的罪人了?!”年子冠面对着商令道。
“不清楚,把他们弄来问问吧。”商令歪过头对那边还在为自己身上多了个烙印叫苦不迭的人说:“你们过来一下,研究研究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有人听到之后过去了,但是某个不是善茬的暴发户还在那儿不动如山。他旁边的女人拉了他一下用着方言劝他过去,大致的意思就是书都在商令手上总比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好。
一堆人围作一团,绕了个圈,大致数数也就10来个。
“诶,你去问问这书,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什么鬼地方啊,一片黢黑,地板玻璃做的踩起来这个声音?”年子冠蹬蹬脚玻璃清脆的声音大家都能听见,类似于玻璃栈道,但是生怕它突然就裂开。
商令闻言打开书,在第一页写上了字: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