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杨帅说:“哎,你不是回家……”他赶忙捂着我的嘴,然后看着清欢说:“我是天天帮着小朋友过马路来着”。额,这话你自己信吗?当真凑巧,汪帆也回来了,他一进门口就说:“怎么一股那么大的墨汁味啊”?然后他走过来也看到了于清欢。
汪帆现在比以前活泼了许多,他问我这一位是?我说:“她叫于清欢,是我们新招聘的店员”。汪帆热情的把手在衬衫上擦了擦准备和于清欢握手。他说:“你好,我叫汪帆。”清欢站起来说:“你好,我不握手”。汪帆也愣在原地。
我一把把他拽过来,心说给你个台阶就赶紧下吧,要不然尴尬的很。陆长歌掐着腰走进店里来说:“快饿坏了,有吃的吗”?他估计是真饿了,端起我给清欢的那一份外卖就要吃。然后他听到一位女士的声音说:“老板,那不能吃”。
陆长歌有些脸红,望着她没有说话。清欢冲她一摆手说:“稍等片刻,饭菜马上好”。然后她转身奔着吧台而去。我冲她说:“冰箱在里面啊,随便整。”然后我远远的听她说了一句话:“浪费最可耻”。
在她做饭的间隙,他们三个异常活跃,我冲他们丢了个眼神,然后我们小声说话。三人同时问:“这怎么回事儿”?我简单的复述了一下经过,然后冲他们说:“你们说,这是不是一块儿璞玉”?陆长歌:“你看,我就说吧,一定能招来人的”。
我盯着陆长歌说:“你可拉倒吧,这叫主动问询来的,歪打正着”。我问杨帅:“你怎么回来那么早啊,相亲速度提高了不少啊”。杨帅说想起来就哭笑不得,说这是他相亲见过最奇葩的一位。汪帆:“说来听听,听听”。
杨帅:“那姑娘呢,条件还行,就是大学读完之后一直在老家。我俩一见面,她问我家里有几亩地?我说大概六七亩吧,我爸妈退休闲着在打理。她特认真的问我,一亩地有多大?我说这个还真没算过,然后她站起来就走了。
听介绍人对我爸说,说我是枉读了四年大学,最基本的算术都那么勉强。你听听,这奇葩不奇葩?人家姑娘相亲大都会问工作怎样,收入怎样,然后有房有车没,她竟然喜欢种地?我又不回家种地,所以我直接就回来了。”
我们隐忍的很辛苦,想大声笑,又怕吓着清欢,汪帆、我、长歌脸憋得通红。杨帅讲完自己先笑了起来,我们才轰然大笑。陆长歌:“我说杨帅,你以后可得好好算算一亩地有多少啊”。汪帆:“一亩地666.67平方,直接点说是一亩是十分地”。
我问长歌,礼物都准备好了吗?按照进度,没那么快回来吧?陆长歌:“本来打算印制的,有现成的包材,只需要简单的改一改就行,出货速度还快还省事”。我:“早知道之前也不用让帆哥费那么大劲儿设计了”。
汪帆:“嗯,这是个趋势,现在的人做事儿越来越简单化了。我以前在设计公司上班的时候,可是连一个名片都要斟酌修改好几次”。长歌说:“要不明天都去我家里得了,反正老陆一个人,中秋节一起吧”。
我点头说,就是你家有点远,当天回不来,店里第二天就要暂停营业。不过好像忘了问清欢,她住在哪了。长歌说对啊,可是招聘说了不管住的,我说待会儿问问他情况。正说话间,她说:“好了”。
不一会儿她端上来四个菜;凉拌番茄、黄瓜条、烧茄子、烧青菜。菜与米黄色的书桌相互映衬,看上去很有食欲。她说:“怎样,看着还不错吧”?长歌、汪帆、杨帅吃了几筷子赞不绝口。
我有些惆怅,心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真会做饭?长歌夹着黄瓜条冲我说:“哇哦,太好吃了,陈同学怎么不吃啊?”。杨帅加重语气说:“哇哦,太好吃了,陈同学怎么不吃啊”。汪帆险些咬着舌头说:“哇哦,太好吃了,陈同学怎么不吃啊”?
我没好气的说:“哇哦,我减肥哦”,说完打了个饱嗝。于清欢拍手笑道:“哪里来的四个活宝,太有意思了”。长歌接着她的话茬问:“于姑娘,你又是从哪里来”?她前一秒还在笑,但这一刻她有点想哭。
她说,她本来是在西餐厅打工的,但学厨的时候,大厨会骚扰她。她忍无可忍,踮起半个冬瓜摔在了他的脸上,然后跑了出来。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急着换衣服,不再等等才工作,原来如此。
我说肯定你的工资还压着呢,你的宿舍过完中秋节也住不下去了。她眨眨眼说,你会算?我说这只是预感和判断。她又准备哭,我们盯着她同时说:“没事儿,哥罩你”。
长歌回忆说:“人间烟火,慰藉疲惫心灵,小清欢的出现似一股清风不骄不躁,又如初绽的桃花,灼灼明媚。”
我们店的第一位女员工,是那么地可爱,我把她的绰号从悄笨妞,改成了悄巧妞。从此,再也不用点外卖喽。长歌决定本店管清欢的食宿,帮她租了个小公寓。不过他说,以后清欢要辛苦点,店里以后要开简餐业务。
中秋节那天,大伙儿盘点一下货物,下班后,长歌租了一辆车。家宴上,陆伯伯吃到她做的菜后也是一个劲儿的夸赞。晚宴直到很晚才结束,汪帆开着车,我们一路唱着歌。我抬头望着天上有一轮明月,皎皎清辉,洒向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