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到中秋节了,长歌和汪帆为了给我们店可爱的顾客准备特别的礼物,特地去包装市场挑选好的包装,可谓是忙的不亦乐乎。杨帅本来挺高兴,以为可以悠闲两天,早早地准备好了运动装备,打算去附近的篮球场一展风采。
我说你现在打篮球的同伴都是些小师弟们,有什么意思?杨帅一挑眉说:“阿度啊,你可别小看他们,球都打着好着呢,要不是我这些年刻苦锻炼,我【灌篮王】的称号早就被后浪们给拍的找不到踪迹了”。
他兴高采烈的往外走,接到一个电话后,立马有点没有兴致了。我不等他说完便告诉他,车票很好买,赶紧去吧。杨帅嘟囔着一句说我多智近妖,我说这有什么难的,看你表情就知道杨叔叔又安排你相亲了。
他老家离市区不远,就在北郊之北,所以不用担心买不到票。他极不情愿地跑去宿舍换衣服。我突然感觉,一个人的时候真安静。到了周末,来书店看书的人很少。由于我的信件越来越多,生意渐渐有了好转,决定招聘员工。
那时候,招聘网站的竞争远远没有这么激烈,可以说特别少,企业大多会选择人才市场。我们这条街道上的店主都喜欢自主把招聘海报贴在外面,这叫守店待工。陆长歌自从我们来了之后特别会精打细算,他说先招聘一名员工吧,最好是女生。
但他开出来的条件,让我都觉得有些目瞪口呆。具体的工作是:“搬书、整理书、护理书;查资料、看资料、背资料;计账目、算账目、理账目,收快递、发快递、送快递。”天呐,这小子越来越有当老板的算计样子。
我跟爸妈说好了,我值班不回家。此时,清晨的阳光不太那么耀眼,天气还是有点炎热。暂时趁着空闲,我拿出了长歌送给我的毛笔。狼毫毛笔坚硬如铁,用起来又圆转如意。本来打算写颜真卿的《自书告身贴》,发现我忘记拿了。
所幸有一张一般的宣纸,练不成小字,就干脆来个大写的“宁静致远”。墨水很浓,化开后墨香阵阵和书店里的油墨书味混合,让你说不出来的舒适和愉悦。人心情好的时候,做事情往往事半功倍。不一会儿字就完成了,第一张我觉得太应付,又写了一张,满意的夸自己的字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两张各有各的妙意,真的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在我准备收起字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一阵风冲我刮过来,然后就听到了墨水、毛笔和日记本落地的声音。字迹上也有模糊点,我很生气,心说这么大个人你看不见吗?
我扭头望去,一位扎着马尾,戴银色耳环,身穿鹅黄色上衣,穿白色短裙,足下一双白色运动鞋的姑娘也扭头愣愣的看着我。怎么形容呢,灵动、飘逸中又透着一股子笨,很难把两种矛盾的气质融合在一个人身上。她站在看着我,本以为她会像很多故事里描写的姑娘一样,先给我道歉。
而她却没有,而且没有一丝要道歉的样子。她白色裙也染上了墨色,这姑娘也不理会,见我想问话,就率先问:“咱们书店还招聘吧”?我倒不是心疼这幅字,也不担心毛笔,最可惜的是陆伯伯的墨,之前磨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倒入瓶子里。
但你见到这样的姑娘,就算是有天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我对她说:“是啊,招聘啊,那门口的招聘启事上不写着呢吗”。本以为她会说我的履历怎样怎样,谁知道她绕过了开场白,直接问:“我合适吗”?
我懵了,小声问:“合适还是不合适呢”?姑娘:“问你呢”。真是个俏笨妞,我望了望地上的狼藉说:“别着急,别着急,慢慢来”。她这时才想起来没有收拾打翻了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抹布在哪里”?
我想笑,又怕太过失态,心里已经原谅她了,告诉她说:“要不我来吧”。她有急躁的说:“告诉我,抹布在哪”?我站起来说:“哦,额洗手台”。她又是一阵风跑过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地上的墨水与掉落的物件。
我见她蹲在地上擦地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需要我的帮忙吗”?她说:“一边歇着”。我反而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转念一想,不对啊,这明明是我家的书店。那时我断定,这个姑娘厉害起来,会把我们所有人都说得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