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帅有些愤怒的拍着桌子说:“迎宾馆是吧,我现在过去问个明白”。长歌:“别冲动”。清欢:“即便是这样,我们之前的有几家店已经谈好了”。
长歌:“对,第一、二家分店谈好了,我们的经营模式和思路没有任何问题”。突然,我的电话响了,接过电话发现对方声音很急切。
对方只说了几句话,便匆匆挂掉电话。我挂掉电话说:“分店的事儿,暂时先缓一缓。”长歌:“不是已经谈好了吗”?我说:“对,是谈好了,可分店的房东不租了”。
汪帆急了说:“那他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可是要赔偿违约金啊,装修都定了的。”我说:“人家赔偿违约金,可这样的话,投资款要还给投资商。”
汪帆:“没事儿,没事儿,【那里】书店的名气已经打出去了,他不跟咱合作,咱找另外的人就行了。”
长歌突然举起手说:“不找了,谁都不找了,咱们自己赚钱,自己开直营店。”杨帅:“难道当这儿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长歌站起身来,来回走动,然后他郑重的说:“各位兄弟姐妹们,是我连累大家了,我想好了,我把法人变更一下。”
书书:“为什么呢”?长歌:“以前我们小打小闹,谨小慎微,可现在被推在明面上,只要我是法人,林图不可能让我们发展起来的。”
长歌说:“这一次不单纯要变更法人,我连股东都不写进去”。我站起来说:“不,你必须是我们的法人。”
长歌:“我绝非意气用事,我协议入股,离开他的视线。我已经想好了,陈度你来当法人。”我说我不当,他们看着我,杨帅拍拍我的肩膀说:“相信你,你可以。”
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建议把若若,书书,清欢都加进去吧,股权很好谈,股份等比例稀释,股本金不用交,也不用说是期权,而是股权。”汪帆和杨帅都没有意见,我们七人,同气连枝。
本以为化解了这次的危机,但最致命的打击却来了,云中路98号的房东王庆在第二天带着现金与合同来了,他说,他不租了。
违约金一分不少,他也有些抱歉的说:“三天之内腾房。”长歌:“王叔叔啊,还没到期啊,这这……”陆长歌第一次说话气结。
王庆:“我也有难言之隐啊,对不住,对不住。三天之内不腾房,水电我给大家停了。咱们就这么说,再见吧。”
打击来的接二连三,这一次是釜底抽薪。后来我们才知道,王庆的哥哥王喜还是没能扛过林图。可见林图有多大的实力,也可见陆风当时的实力有多雄厚。
俩人明争暗斗了半辈子,王喜单纯的是财力,而林图现在则是庞然大物。王喜告诉陆风,他没有想到我们会发展这么快,也没有想到林图会对一帮小孩子下如此重的手。
他与林图不知见过多少次面,但林图只告诉他,他意已决。就算王长林从中调和,于事无补。最重要的是,刘老板还在火上浇油。
长歌求助了陆风,陆风很生气。他想让长歌的妈妈回来一趟,但得到的消息是原本风平浪静的韩家船运生意,却突然遭受一次大的退单潮。
事先有多大的预谋,大手笔一挥,腹背皆不保,狠人林图!我跟长歌说:“他是想彻底绝了你们家再做图书生意的念想。”
长歌:“没办法了吗?没有了”。他自言自语,还好有一点,我们有积蓄,他又说。那么多的书,如果要搬走,别说三天,就算是两周也不可能完成。他指的是,那几个仓库阅读点儿。虽然林图没有办法能让四位主顾停租,但陆续的合作商,都不敢合作了
店都保不住,确切的说,我们几个都无法经营,即便四个店以后要发展,也非常举步维艰。王庆说到做到,正在我们无计可施的时候,当晚就停了电,可见是多么的迅速。长歌点起了一根蜡烛,蜡烛还是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若若临时起意,买了几支。
烛火忽闪忽闪,我们坐在一起。陆长歌说:“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法度啊”。我:“人家没有犯任何法,只是用不太光明的手段,家大业大的,能怎么办”?
杨帅:“大不了,我们再找个门店嘛。”长歌:“兄弟,我们即便是想租,你也得问问现在谁敢租?王喜都妥协了。”汪帆:“我去,他可真是财大气粗,心狠手辣,手眼通天啊这是。”
书书:“可小说里不总是有人匡扶正义的吗?临危救难,仗剑行千里,微躯感一言。”我感叹道:“姑娘,你真是知世故而不世故,如青莲出淤泥而不染。”
林若若略带哭腔的说:“难道,就真的,真的真的做不下去了吗”?长歌肯定的说:“除非,我们离开这座城市,再去寻找别的地方,另扎根基。”
“但是有个问题是,我们的品牌效应没有了,再培养的话,还需要几年的时间。”清欢说:“怕什么怕,大不了去南方,若若姐也在南方,我家也是。”
于清欢的老家在西南边陲,云贵川的交界处的三岔河。那个地方做书店……听起来好像是要隐姓埋名,团体归隐的意思。汪帆:“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啊,不过啊我有点舍不得。”
汪帆的老家在高密,莫言曾在那里写出了《红高粱》。民风自古彪悍,就像坚韧不拔的高粱秆子,他家真的靠后山,只不过很低很低。
【那里】书店,所有人的精神花园,这是方小荷总结出的一句很到位的话。是啊,虽只有一个角落,但有了人,有了书,足以温暖很多的心灵。
陆长歌说:“我要喝酒”,杨帅:“随时都有。”清欢:“虽然停电了,但是好吃的也有,我去准备几个凉菜吧。”
长歌:“不用了,我们干喝吧。”杨帅搬过来三筐啤酒,打开瓶盖,我们对瓶喝起来。第一瓶敬所有光顾和爱护书店的人。
第二瓶,敬难得的缘分。第三瓶,敬过去那些岁月。书书略带请求的说:“我,能不能喝一点”?长歌重新打开啤酒,递给他一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