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劝说我:“希望你振作起来,要不然她老人家如果在天堂的话,也会不开心的。”我说,多希望这只是一个噩梦,一觉醒来,仿若被被世界遗弃,然后哭着告诉家人,而后得到安慰。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长歌:“不要憋着,泪是一种情感的释放。”很多液体,都很神奇,好比粮食酿成的酒,欢喜忧愁,一滴滴穿透灵魂,洗涤你的情绪。他说:“一个人一直活在记忆里,不释放的话会被压垮。”
杨帅说:“不但会被压垮,而且还会容易迷失很久才能走出来。”我看到林若若已泣不成声,汪帆作为老大哥,一直在强忍,清欢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左右忽闪着,表情很丰富的看着我们,长歌哭着说着,回忆外婆的时候,鼻涕差点掉入嘴里。
杨帅双眼通红,英俊的脸上,大大咧咧的性格,昔日的灌篮王有难得的柔情。忽然间,我明白,人生总有要来的那一天,生生不息,循环往复。但人何尝因为无法预知的恐惧,而停下奋斗的步伐?社会之所以进步,就是因为渴望和梦想。
所谓生命不息,奋斗不止,我们的征程从来就是星辰大海。逝者已矣,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如果真有另一个世界,她老人家可能会看着我慢慢进步吧。
我想明白了这些,对他们说:“有幸,此生有你们,不然我的一切会黯淡很多。”清欢说:“陈度哥哥,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办法让你平复心情,但我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
林若若说:“其实,你真的很幸福,她老人家给你了那么多的关怀,伴随你成长。她给了你很多动力,指明了你人生方向,这就是人世间最真挚的爱啊。”我愕然,由衷敬佩她能说出这几句话。
是啊,我很幸福,我应该知足,我有那么好的亲人朋友,应当珍惜。杨帅叹气道:“我们这辈子,有太多的事情来不及做,机会稍纵即逝。”是啊,得不到的永远觉得最好,而最爱的却默默的奉献着。
多陪陪父母吧,二老所求无多,只希望老有所依。杨帅:“我们从小到大,经历了那么多,还有什么是我们这一代扛不下去的吗”?长歌说:“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可能咱们八五后甚至九零后就是起到承前启后的推动作用吧。”
现在看来,二人说得不错。小时候,物质条件不高的时候,简单单纯的幸福获得很容易。我们有看不完的课外读物,玩不腻的百种游戏,打不散的伙伴。也经历过群星闪耀的影、歌、剧百花齐放的时代。
再大一点,网络泛舟,新旧事物一并袭来。如今,天空中的有些星已黯淡,但我相信,下一个时代一定会再聚满天星,影响几代人。曾经的理想还在,曾经的志向还在,未来已来,就趁现在。
我又一次流泪,不是因为外婆,而是因为感动。我怕他们以为我还在悲伤,便赶忙说:“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我擦了擦眼泪,林若若说我眼睛红了太难看。长歌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哭后眼更红。”
若若说:“不如我们唱首歌吧”。杨帅:“对啊,对啊,喊出来也是一种发泄。”唱什么歌呢?清欢问道。汪帆突然拍了一下桌子说:“不如就唱那天流浪歌手的歌吧,因为我觉得唱很熟悉的歌,还是会勾起回忆。”我说:“可我们没有原歌”。
林若若打开手机,吉他响起,旋律缓缓流淌。原来她趁那天他唱的时候录了下来。我们唱:“今夜又是大雨滂沱,独自一人唱起了老歌。想起以往的故事许多,爱恨悲欢,交织错落。只道山高路远等闲过,谁知峰回路转在角落。日复一日,岁月蹉跎,我们在一起定风波。”
我告诉林若若这首歌其实很好听,只是你只录了一半。这样吧,我有个同学是做音乐的,我把词给往下写写,补充成一首完整的歌,大家觉得怎么样?林若若:“好啊,好啊,你还会写歌词吗”?
我冲她一笑。长歌对若若说:“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没有书呆子不了解的,不精通的。”汪帆帆:“哎,长歌说的很对,宋词本来就是用来唱的,可以先有词再有曲,也可以先有曲再填词啊。”清欢鼓掌说:“真厉害,不过你要多久呢”?
我说:“顺着他旋律我现在来唱后半段,若若,给我节奏”。她把前半段又放了一遍,我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慢慢哼着:“大声说,我们就要这样活,有梦有爱有花也有果。我们就要这样活,有情有义有他也有我。”
杨帅蹦起来说:“厉害,厉害,好听,好听。你接的太好了,而且我觉得他独自流浪形单影只,虽然回忆他和朋友们在一起定风波,并没有把情义给唱出来。”我说:“稍等,最后一句来个长调。”
我重复了一句唱:“大声说我们就要这样活,有梦有爱有花也有果。我们就要这样活,有情有义有他也有我,也有我。”大家一起唱了三遍,越唱越有感觉。长歌:“一定要找一位年轻的歌手,声音有张力”。
我:“不,太年轻唱不出哪种沧桑的浑厚感,我朋友认识一位老大哥,五十岁了,人很好。他嗓音很特别,他的经历也很丰富,是位有故事的人。”汪帆:“不知道行不行”?我肯定的说:“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