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头,忙着哪?”
童夕弯腰站在一个坐在地上低头忙碌的中年汉子边上,脸上堆笑的样子就像第一次见到岳丈的愣头青一样。
“废话,你那俩眼睛喘气用的?长眼睛的就知道我是在干活!”中年汉子头也不抬的说道,听声音就知道是童夕那翘了班的王八羔子。
身为新城工程2队的队长,马克最头疼的就是这个童夕,明明手低下有14个人,一半以上是娘们,可那些女流都没有他的事儿多!
经常的请假不说,现在居然还翘班。
要是带着妹妹去看腿自己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是正事儿请假就请假了,毕竟人活着就是为了家人奔波!
马克对童夕也算照顾,毕竟童夕身为层民去一次科研城看病会费很大的劲儿,每次兴冲冲的去,回来都耷拉着脑袋沮丧的回来,他看着心里也不挺舒服,所以力所能及的能帮些就帮些!
如果能瞒过上面的守卫者,他也就帮撒个谎圆过去了!
这样童夕扣除的工资和贡献值都不会减少。
当然,他自己也是层民,但相对手底下的人,他的待遇要好上不少,相信在40岁之前能成为去主城生活的自由民!
只要再干个5,6年说不定就能离开新城这个鬼地方。
天天累死累活的,说不定哪天还会遇到异兽,像科研城那样的大都市相对就安全多了,据说就算是海怪都无法撼动科研城的防御,不止如此,那里工作可以休息,只要努力食物不成问题,怎么看都比这鸟不拉屎的新城强的多。
层民工作是没有假期的,这的确很让人诟病,许多人都会时不时的请假,就连他自己有时候都要请假去做点自己要做的事儿。
可最近童夕这小子有点太猖狂了,昨天旷工半个下午,今天上午也没有过来,连招呼都没和自己打就消失不见了,这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盘菜了啊!
真不能再给这小子好眼色了,不然要上天!
“嘿嘿,头,您这是生气啦?生气对肝不好!”童夕继续堆着笑脸。
对于这位叫马克的队长他还是比较尊重的,虽然时不时的会朝着他的脑门扔只臭鞋。
“你小子,现在真是越来越猖狂了哈!现在不请假,改旷工了是吧?”马克没好气的道,但仍旧低头用铁丝儿勒着钢筋,看都不看童夕一眼。
马克的施工队最近负责的是城墙修复。
前阵子不知道从哪来了两只犀牛,跟疯了一样,一直往城墙上撞。
那犀牛光身高就将近5米,大的跟恐龙一样,皮糙肉厚的,三米厚的城墙楞是给撞剩下一米,连城防警报都响起来了,就差让城民去地下避难了。
真不知道那蠢牛抽的什么风。
更蠢的是那些守卫者,站在城墙上面朝着两只犀牛乱开枪,半个小时愣是没弄死一只,简直是一群废物!他们手里的枪难道是弹弓改的不成?
平时一个个对人吆五喝六的,一到战场上一点也不靠谱。
还有那犀牛也怪,也不知道是不是肉做的,中了上百发子弹都没死,还在那拱墙!
最后也不知道哪个爹直接扔下去了两颗手雷。
好嘛,犀牛是死了,城墙也特么炸个大窟窿出来,那群人是煞笔吗?大脑长脚后跟了是不是!
居然往城墙根地下扔雷,他们就不怕城墙到了把他们摔地上摔死?
这可是城防啊!
真他娘的……无可救药!
之后,修理城墙这活就落在了马克的手里,眼瞅钢筋到了,结果焊工跑了。
昨天晚上有一块骨架要焊接,是童夕的活,他朝着周围喊了半天也不见那小子。
有人告诉说他去西面的树林里撒尿来着,他也就没在意,反正焊接这活他也能干,可等晚上下班了也还不见那小子,心头就有点打鼓。
这新城距离荒区最近,野兽、异兽横行,生怕那小子出点什么事儿。
为了治心病,马克还带着兄弟们去树林里找了半天,最后是被那群巡逻的守卫者骂回来的。
一想到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这昨天出了点状况,差点连命都没了,你看这两天的贡献值能不能不扣了,不过工资你可以随便扣!”童夕继续死皮赖脸,完全没注意到队长抽搐的脸。
对童夕来说,钱不钱的无所无,只要贡献值堆积的高了,他领着童双月去科研城排队就可以排的更靠前了。
钱,咱有!
听到童夕说自己差点丢命,马克连忙抬起了脑袋,注视童夕,等开清楚这小子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比起昨天好像消瘦了不少,寻思了好一会,脸上从一开始的担忧慢慢转变成了怒意,左右看了看周围,一张臭脸惹得周围的属下四处逃窜。
等周围没人的时候,马克才一把拉住了童夕的脖领,眯着眼睛一脸猥琐的把脸凑了过去,低声质问:“小子,昨晚上去哪了?是不是干了什么缺德的事儿?”
童夕被这忽如其来的质问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啥?”
马克轻轻的拍了拍童夕的肩膀,一脸过来人的模样,露出了嘴里焦黄的牙,道:“我懂,不过嘛,年轻人要懂得节制!你这样下去可是会灰飞烟灭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年少不知……”
“我昨天被守卫者拉去遗城了!”童夕无奈的打断了马克,这家伙只要露出那猥琐的眼神就是一嘴的黄段子,估计自己是被误会了什么。
这位单身一辈子的中年壮汉总会把别人往歪道上想。
“嗯?遗城?遗城也有姑娘的吗?”
马克显然还没有从他的揣测中回过神来,等看到童夕那无奈的眼神之后,好半天才明白自己脱线,瞪了眼周围的同事,清了清嗓子,“嗯咳,你跑那干啥?不要命了吗?”
就算是五大三粗的马克也知道遗城的危险系数有多高,一般普通人可是被限制去那种地方的,就算是守卫者没有重武器也不敢轻易踏入遗城半步。
“被几个外来的守卫者架着去的,又不是我自己要去!”童夕耸了耸肩。
一个住的离医院稍稍近些的工友凑过了脑袋,“外来的守卫者?昨天可听说了啊,有俩外来的进医院了,半死不活的已经。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医的好,其中一个还听说少了半条胳膊,出来基本应该是残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