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生存的地方并不像想象的那样安全。
每年人类的城市都会遭遇数次野兽的袭击,或大或小,最为剧烈的却只有两次。
一次是入冬前,当过冬的动物们需要储藏食物的时候,他们会大批量的从荒区中出现,寻找可以存储的东西。
因为食物短缺的恐慌,他们会装着胆子,顺着气味,破开人类的城墙,将人类种植的植物或者仓库中堆积的粮食抢掠回去,用来当做可以过冬存储的食物。
但他们大都是体型庞大的草食系生物,危险系数并不高。
另一次则是一年的年中,一般是天气最为炎热的6月初到8月!
这期间会有3-6次的兽潮向人们的城市袭击,数量庞大,异常凶险。
或许是天气炎热的问题,野兽们的攻击会变异常剧烈,几乎是耗损生命的方式去进攻人类的城市。
但张辉总觉得那群野兽不是在搞奇袭,而是在奔跑逃避着什么,人类的城墙恰巧挡在了他们面前罢了。
他曾经亲眼看见一只食草动物混在食肉动物群里一起奔跑的奇景,当看见城墙的时候那群奇形怪状的东西也不肯掉头回去,即使知道自己可能会撞击城墙而死!
任何动物都对生命有着敬畏,他们不可能为了了解自己的生命而撞击城墙,唯一的解释就是它们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他们,甚至让他们有了超脱死亡的恐惧!
是什么东西,张会不得而知。
他只知道,那东西的源头肯定就在这一片充满未知的森林深处。
可上面下达的命令只是死守城墙,对于动物们经过的这片奇怪森林以及那片森林后面到底有什么,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兽潮来临的时候就是人类主打攻防战的主要时刻,军方也会派人驻扎在城防边上,应对那些有着各种奇怪能力的野兽!
有人曾经请示科研城的学者,想要问问到底为何每年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希望能从根源上杜绝,找到兽潮的根本解决方式。毕竟每年因为兽潮的出现,联邦城的人口都会呈阶梯式的情况减少。
而上面负责调研的人总会用【天气燥热,野兽野性被激发】这样敷衍的借口通知下来,这使得许多人认为上头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张辉朝着树林深处看了一眼,幽深,诡静,漏不出阳光的深处看起来就像一片幽谷,仿佛能将人吞噬殆尽。
现在是五月中旬,还有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大概就能看见第一波兽潮了,张辉忽然萌生一种进入树林深处探索的恐怖想法。
他想知道那片森林的深处 到底隐藏着什么,一时间眼神都变的有些呆滞起来!
张辉是新城少有的4级守卫者,来新城之前,他曾经在西北方的城市任职,做保卫者,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斗不下百次,身上的疤痕密如蛛网,许多的时候连张辉自己都庆幸居然能够活下来!
经过无数次的生死徘徊,张辉已经磨砺出了天然的野性,总会对危险有着很敏感的感知。
当他站在这里的时候,他总觉得那没有踏足过的地方有着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眼睛隐藏在了暗处。
张辉抖了抖,摇了摇头,是错觉吗!?
“长矛,把食物先分给你的族人吧,让他们路上吃,咱们得抓紧回去,这里并不安全。”
听到有食物可吃,早已萎靡的山底部落众人眼睛豁然一亮,脸上的阴霾都减去了几分,几个孩子高兴的大声叫嚷。
“好,”长矛感激的从守卫者手里接过装着食物的麻袋,将里面的面包鸡蛋分给族人。
当还有余温的鸡蛋跟面包落在手里,许多人的脸上露出感激的喜色,还有人高兴的将面包和鸡蛋抱在胸前跪在地面,面朝天空做祈祷状。
颠沛流离了近百天的时间,终于见到了同类,得到了可以暴富的食物,或许,眼前的这些人就是那个巨人所说的神明!
“感谢三神,感谢你们,愿天神保佑你们!”一个中年女人将食物放在地上,跪在地面,而后向前交叠的点了点自己的肩膀,朝着张辉一行人双手合十的说道!
“好了,想要祷告的话就跟我们回城把,那里有教堂和寺庙!”张辉不理解眼前这个女人所说的三神是什么,在他的认知里,这世界上貌似就只剩下了这两种教派。
说来也怪,即使科技文明发达到足以让人类毁灭世界,可那些信仰依旧存留在人们的心中。
或许,在这乱世里,只有信仰才能让人找到一丝慰藉了吧。
张辉搀扶着几人向着新城原路返回,脑袋却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森林那幽深的深处。
“头,咱们要不要往那边走走?”一名下属捕捉到了张辉的一样,同样盯着那片森林的深处,露出向往。
张辉摇了摇头,止住了向森林深处探索的危险想法,“先将这些人带回去,安顿好了咱们再说进森林的事儿,北方森林辐射消失的事儿先报到给上级吧。”
“知道了。”
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向着新城的方向走去。
当人群消失,森林深处再次变成了一片幽静,远处竟响起了淅淅索索的声音。
一片片巨大的阔叶下,几十双通红的眼睛盯着离去人群的背影,伺机而动,如同等待着捕猎的猎手,静止在了树林深处。
……
科研城,研究所。
身为科研城附神奇色彩的组织,科研人员一向被人们称为上天拍下来的天神,是来拯救人们于水火中的神使。
作为神明的使者,他们深居简出,异常忙碌,热为了人们的生存呕心沥血,鞠躬尽瘁。
而作为联邦最为聪明博学的一群人也恰恰符合民众心中的形象,他们对世界充满了好奇,满脑子的探索求知欲,总觉得平时其他事情占用了太多时间,以至于他们一直宅工作室内,如同生根发芽般,对着枯燥的器皿,闪烁的屏幕,一遍又一遍的研究着奇怪的课题!
亦或者查看着战前遗留下的科技,尝试着用各种方法复制。
作为硕果仅存的战前科技,早已经将他们能够写出的方法方式刻录在那些冰凉的硬盘中,可实际操作起来却难如登天。
受制于时下科技环境的掣肘,许多技术已经变成了传说。
就比如能雕刻出微纳米的光刻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复存在了,而只有微纳米级别的光刻机才能刻录出比尘埃还要细小的流体单元。
而这些流体单元才能组成曾经风靡一时的流体极其辅助运算系统!
而这,一直是科研所所有人心中的痛。
他们知道有这种东西曾经存在,也有着这项技术的应用生产说明,但无奈条件有限,他们至今所能做出最小的流体单元也有着近200纳米的长度,和曾经存在过的极限流体所说过的第十七代技术,有着基因手术刀称呼的流体技术相去深远!
在17代技术面前,科研所研制的流体单元可以说是核弹面前的长矛,鸿沟大如天堑。
他们迫切的想要获得那种技术的样本,需要知道它的雕刻标准,而一行人也在为自己发行的技术不断努力着。
而今天,一行人终于将视线从纳米技术上转移了出来。
昨天下午,科研所里的一名工作人员意外的在信号捕录机上获取了一段简短的信号,这使得一行人有些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