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车去的路上,郑星寒让助理仔细说了一下情况。
助理只大概反映了一下,因为助理他也在赶过去的路上。
然后大概了解后才知道,原来是他负责的一个案件人开车撞了人,现在正在公安局,需要他来保释一下。
郑星寒了解情况后,不禁皱眉,感觉有点不太愿意去。
因为他知道那个案件人,是一个富豪子弟,就喜欢到处惹是生非,这次大概也是什么小破事,郑星寒都觉得这大概又是他自己弄起来的。
平时那个人就喜欢挑事,然后还挺有理似的,请律师黑白颠倒保出来。
郑星寒本不想去的,但考虑到是自己负责的案件人,这才打算去看看来。
刚到公安局,助理就迎了上来,将郑星寒带了进去。
“现在情况是这样的,因为齐明开车撞了别人,而且还是重伤,这边就打算要求齐明赔偿和吊销驾照,那齐明档案里面就会有这样一个污点,所以齐明就想让你帮他逃脱刑事责任。”助理一边走,一边跟跟郑星寒补充。
“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了。”郑星寒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两人快步走进了公安局,跟里面的负责人说明了来意。
负责人便马上带着他们过去,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正是齐明和被撞的人家属。
郑星寒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发现家属那边就是一个妇人和两个老人,老人年迈,妇人的一条腿腿也好像有问题,看样子家庭并不富裕,现在全家人都一脸悲痛的样子。
而另一边的齐明,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脸上都是不以为意。
看见郑星寒进来,齐明马上兴冲冲喊道:“郑大律师,你终于来了,快点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个举动出来,却是让对面那三人瞪了一眼郑星寒。
就连郑星寒本人也微微皱眉,缓缓侧身避开了齐明的手,往旁边站了一步,跟那边的警察说了两句话。
“你先不要激动,我要把情况了解清楚。”郑星寒出声提醒,神情肃然。
“还了解什么情况了,你现在就需要直接把我保释出来就好,然后不追究我任何刑事责任就好,就这么简单。”齐明有点不明所以,语速很快得跟郑星寒说了一遍,说到最后竟然有点发怒。
可齐明说完了这些,还没等郑星寒说话,那边的受害人家属就直接不满了 。
那妇人柱着拐杖站起来,脸上悲愤意味显然,气冲冲道:“我丈夫就一摆水果摊的,平时就他一个人负担起全家,安分守己得很,今天无缘无故就被这人给撞了,他就赔了那么一点点钱,我丈夫的医药费都不够,你们还不追究他责任,这让我们该怎么办,还有没有王法了。”
妇人的话刚说完,她身后那两个老人都默默地在抹眼泪,一副有苦不能言的样子。
“那怎么可以怪我,谁让你们把水果摊摆那里的,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有郑老师保我。”齐明听了妇人的话简直要气跳起来,可转眼看见郑星寒,整个人就又神气起来。
“那可是规定的摆摊点,是合法的。”妇人用带着愤怒的声音强调,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大概是被齐明这无赖给气到了。
郑星寒就被两人夹在中间,听着两个的话,差不多就明白了整个事情。
“我应该知道怎么做了,齐先生你先冷静下来。”郑星寒出声阻止齐明,不让他继续跟受害者家属吵。
齐明冷静下来,斜眼问郑星寒:“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快点把我保释出去吧。”
“您可是律师啊,要维护公平正义,怎么可以保他出去呢?”那妇人沉声对着郑星寒说道,用手里的拐杖一下一下敲着地面。
“怎么就不可以保我出去?这可是我请来的律师,那当然保我出去了,”齐明对着那妇人气冲冲吼道,转身又面向郑星寒,“郑律师啊,是不是我给的钱你觉得少,那我可以加钱啊,只要你现在快点保我出去。”
郑星寒沉默,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打算,正在考虑如何付诸于行动。
但一边的齐明却按捺不住了,以为郑星寒沉默是因为钱还不够,就继续在旁边跟郑星寒说加价,还表示加价到他满意为止。
这些话传到受害者家属耳中就不乐意了,那妇人现在看来,就觉得郑星寒会帮那齐明,便指责起郑星寒来:“原来你这律师是拿钱办事的啊,不管法律的公平公正了是吧,果然就是有钱人的走狗。”
“你那说的什么话啊,我拿钱请的人,难道还要帮你做事吗?”齐明瞪圆了眼睛,骂向那妇人,同时又催了一下郑星寒,“郑律师,你还在考虑什么?钱都是小事情,你快点保我出去就行。”
那边的受害者家属显然还想起来说什么,但被郑星寒抬手拦了下来,他正了正自己的领带,对着齐明说:“齐先生,我了整个事情,觉得你其实是有全部责任的,我不能拿着我的身份来颠倒是非黑白。”
这个话一出来,受害者家属脸上紧绷的表情便松了松,看来眼前这个律师还是有良知的,心里顿时就起了愧疚。
但齐明就不乐意了,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对着郑星寒骂道:“那敢情我在这里白说了那么多是吧?你可是我请来的!”
“谁请来的都这样,我都必须对得起自己的身份,而且这事情本来就是你的错,我也没办法帮你抹掉。”郑星寒义正言辞,把话说得异常明白。
说完,便不打算理会齐明,走到受害者家属那边,请她们跟自己出来说话。
那妇人便带着两个老人跟了出去,齐明本想上前阻拦,却被看守的警察给拦了下来,不准出去那个房间。
齐明出不去,便一直在那房间冲外面骂骂咧咧,看守的警察便只好把门一关,瞬间隔绝了所有声音。
郑星寒请受害者家属在外面坐下,然后打算跟她们好好讲讲。
“您这是?”妇人犹豫着问郑寒,还是觉得有些不能相信
“你们放心,我是不会保释刚刚那齐先生,我现在就你们出来,是想帮帮你们的。”郑星寒贴心地解释了一下,末了还安慰似地笑了笑。
这样,对面的三人才放下来心来,妇人还特地给刚刚骂郑星寒的行为道了歉,另外又重重感激了郑星寒。
郑星寒接着又跟妇人聊了几句,得知她丈夫现在都还在医院躺着,伤得还挺严重的,估计好几个月都没办法工作,而他们全家平时就靠她丈夫一个人支撑,挺困难的一个家庭。
“那咱们废话不多说,我给你们的建议就是走法律的正规程序,这样做,你们也可以得到相对应的赔偿。”郑星寒双手交叉,认真地提议道。
“那行,我们试试,今天真是谢谢你郑律师您了,没有你愿意站在我们这边,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妇人带着两个老人,再次郑重地给郑星寒道了谢,还鞠了一大躬。
这一鞠躬,郑星寒觉得自己还受不起,连忙上前把人扶了起来。
“没事,我就提了一些小意见而已,还受不起你们给我鞠躬,”把人扶起来后,郑星寒便觉得差不多了,打算告辞了,“那事情差不多了,我也就回去了,你们按照我的方法来就是了。”
说完,郑星寒便招呼助理可以回去了,身后的受害者家属便开始准备走法律程序来处理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