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过来找她基本断断续续,而且每一次都是相当的急躁,仿佛每次都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一样。
周放很机智的不去招惹张兴,心理学上说,一边做了亏心事,或者正在进行伤天害理事的人通常都反噬到自己的内心。
张兴越是暴躁,代表着他的内心越发的急躁。
周放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己能够等到秦清和宋凛的救援,不然她这辈子就真的只能够将生命终结在这里了。
宋凛这边的调查没什么进展,就连常靖儿给他打来电话说:“宋凛,你现在哪里?周放的比赛已经结束了,现在你也该回来了,不然公司都要烂成一锅粥了。”
“公司有很重要的事情你还是赶紧回来一趟吧!”
宋凛心烦都直接忽略,只简短的几个字拒绝。
周放现在失踪了,他做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
最近他时常都天天后悔,要不是那天他不提前和周放打招呼直接邀请干熏,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这一切都是他不好,是他太一意孤行了,没有把周放的感受放在心上。
昏暗的实验室里隐隐约约能够听到老鼠的声音,还能够听到滴滴答答的水声。
即便现在是烈日炎炎,但是在这昏暗的实验室里面,因为开了空调的原因,此时更像是在寒冬一样。
周放已经记不清被张兴关了几天了,张兴每天给她送来生鱼片和带血的肉让她吃,周放每次都反胃被张兴强硬塞进去,她最后再吐出来,一来一回周放等于什么东西也没有吃,日渐消瘦。
周放记不清自己有几天没有正常吃过东西了,基本上她现在肚子里面空空的,隐约她还能听到肚子里面咕噜咕噜的声音。
周放身体虚弱又无力,他想起了小时候看的童话故事,《卖火柴的小女孩》当时也应该是这样无助吧,她是又冷又饿。
《卖火柴的小女孩》手上起码还有一根火柴,但是她却没有。
现在能够支撑她活下去的意念,也就是回忆她自己整个人生的经历。
她好想自己的父母,好想母亲做的一桌子饭菜。
她想回到小的时候,那时候的她无忧无虑跟在母亲的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去逛商场去菜市场。
母亲总是微笑着对她说:“周放以后你长大了喜欢干什么呀?你的理想是什么?”
她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么,只骄傲的扬起下巴道:“妈妈我想长大了,做一个服装设计师,我想设计很多很多好看的花衣服。
我想带你出国去旅游,我想带你去看整个世界。”
母亲听了她的话就会笑着说她:“你个鬼精灵,明明是你想环游全世界你还说带我去环游全世界等你长大了,你就不会这么依恋在我身边的时候了。”
小时候她根本觉得母亲说这话是故意的,明明那样依恋母亲的怀抱,怎么可能会离开自己的母亲呢?
直到后面她长大了,她才渐渐发现,确实成年之后她有了自己的秘密,有了她自己的事情之后,她是渴望自由的,不喜欢和母亲在一起。
哪怕是去世界环游的时候,都是很少和母亲一起。
和母亲在一起旅游的时候,心态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只有和对象出去旅游,心态才会越来越好,才够更好地欣赏这大好河山。
就在他回忆着过去的种种感想着过去种种的时候。
张兴再次拿着生鱼片过来了。他看周放不吃十分气愤,“老子好吃好喝的供你,你居然还不知好歹,你这个贱人。”
周放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最近她的胃备受煎熬,闻到生鱼片的味道她心里难受肚子也难受。
面对张兴的话,她虚弱的开口:“张兴你要是愿意,你可以吃,如果你都不吃,我又怎么可能吃得了呢?”
周放以往只是在论坛上看到过这样心态扭曲人的报导,她觉得这样的人应该只会是个别的现象,通常他们只会对针对他们,伤害他们的人下手。
可是自从自己经历了,自己才发现,还有一种心理扭曲的人,那就是有特殊喜好的人。
虽然张兴的过去,让他非常同情也非常绵密,但是他不应该这样对自己,他只要是这样对待自己,那么他这个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最近每天都怕自己醒来,因为醒来的生活就像一个噩梦一样,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人牵扯到一起。
有人曾经对她说过,一个大富大贵的人,这辈子都经历过很多大风大浪,因为只有置之死地才能够后生。
周放在想,如果这次她能够顺利出去,她将哪方面会获得呢?
是对中年老板抗拒?还是对设计服装草稿的恐惧,还是说对生鱼片对红色的果汁反感呢?
周放觉得如果自己出去了,他可能会有一段时间内不会去喝西瓜汁,包括是血橙汁。
“什么?我说你,你还和我顶嘴!你这是着死!”张兴说着伸手就对周放拳打脚踢,动作毫不怜香惜玉。
周放不是第一次被打了,身上的伤是新伤加旧伤,她从来没有被人打过。
爹妈从小把她当公主捧在手心里,就连自己之前那个背叛自己的渣男也不曾这样粗暴的打过自己,宋凛更加没有。
她一度觉得新社会让大家变得有素质,让大家做任何事都有了分寸。
可是,她还是被打了,这种打在身上,疼在心里的痛,让她屈辱又卑微,她还是一个人吗?为什么没有人来救自己?
“你以为我这样做不是为你好吗?你只有吃了这些才能够成为更好的标本。不然你做标本就没有灵魂。”
张兴歪理邪说的话,让周放更加的恶心,这是想事先将自己变成野人,变成不正常的人,这样他才有理由说服自己对她下手。
周放越想越发的恶心,她怕自己再也等不到救援选择直接解脱自己这痛苦的经历。
标本?她从小到大,她心中的标本是用花做标本,她没想过还有人做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