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把两位牵扯进来，是我的过错。”我对着两位稍稍欠身，“想必两位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两人身后树上的十六，在王也和诸葛青发觉前视线转回到两个人脸上。
“当然。”诸葛青看了眼沉下脸的王也，手背在身后拽了拽王也的衣服，他这次脸上没有带着笑。王也从刚才起就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诸葛青拽住他衣服回了神。
“你要知道异人骚扰普通人是重罪。”王也重复了遍刚才诸葛青的话，他面色复杂的看着我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整个人变得很陌生。
本来几个人还是能友好相处的，可惜是被规矩束缚着，有些无趣。十六无声的说，嘴边的笑容越来越病态，目光有些癫狂。
“人是不可能放走，我知道两位都是术士，也知道你们有种手段叫内景，可以凭借内景来询问一些事情。但我希望两位不要那么做，小心引火上身。”我趁着此时没有阳光摘下墨镜慢悠悠的擦着，嘴里的话却是毫不留情。
王也这时候没说话就只是一直盯着我看，目光炽热似乎要在我身上戳出个洞来。我单手戴上墨镜，一瞬间又变成那个懒洋洋地齐九歌。“王道长也太吓人了，我有我自己的原因，这些事也是得到公司批准的。”
“两位还是尽快离开，那些人应该也快出来了。”我看了眼小巷，向王也和诸葛青告辞。身后一直再没传出任何声音。
我慢悠悠的往前走几步，转头看了眼身后，看见两个人离去的背影。
“叮铃铃。”铃铛的声音从树上传来，我抬头看了眼树上的人，复又低下头去看路。“阿拉，就这么不待见我吗，我们很久没见了哎。”十六坐在树枝上，静静的看着我。
“是因为刚才的两个人吧。”她跳下来，搂住我的胳膊。我没说话，从仓库里摸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条烟。
在吞云吐雾的时候，我听见我自己在说：“他终于不躲了。”
声音嘶哑的像位六旬老人。
“想报仇吗，小九？”她的声音在我耳畔诱惑着我，“你想，就把身体给我，我来帮你。”她的手像一只灵活吐着信子的蛇，不停的抚摸着我的脸。
挺直的腰板慢慢放松到一个扭曲的角度，我迁就的弯下腰没说话，任凭她抚摸，藏在墨镜后面的眼睛渐渐地失去光彩。
给她吧，让她解决这一切不就好了吗？自己躲在茧里，只要这些事情解决掉自己还是当年意气风发的齐九歌
马上要成功了，十六舔了舔唇，脸上的兴奋和悲哀相互交杂着，她说不出自己现在什么心情。只要那些伤害小九的人全部消失，小九会好起来吧，十六心想着。
十六轻轻拍打着齐九歌的脑袋，嘴里轻轻哼唱着：“かごめ かごめ（笼子缝，笼子缝），かごの中の鸟は（笼子中的鸟儿），いついつ出やる（无时无刻都想要跑来），夜明けのばんに（就在那黎明前的夜晚），鹤と亀が滑った（白鹤与乌龟统一的时刻）……”
两人都各有各的想法，谁也没看到两道由远而近高速奔驰的身影。
“在做什么！”王也看见一个略矮的女生抱着齐九歌不停的抚摸她的脑袋，眉眼间的神色有些熟悉，他没仔细看那个女生是谁，但只觉得看见这幅看起来亲密无间的景色有些毛骨悚然。
王也在回去的路上一直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诸葛青一副疑惑的表情，自己心事重重但不知道怎么表达。王也偏头询问诸葛青：“怎么了？”
诸葛青皱着眉头，眼睛却意外的张开了，他停住脚步低声问王也：“老王，你觉不觉得刚才一直有人盯着齐九歌看，眼神还挺骇人的。”
王也这才意识到刚才觉得哪里奇怪，一开始王也也感觉到有人的注视，但是左找右找都没找到，他以为自己出了幻觉。但是后来那目光不是看着他和诸葛青的，而是透过他们一直盯着看齐九歌。他们感觉到那束目光的带给他们的是后背寒毛直立，更何况是一直被盯着的齐九歌。
她让他们走。
王也没说话，转头往刚才的地方跑。
诸葛青一看王也变幻莫测的脸，就知道他想干什么。王也刚转身跑，诸葛青长叹一声，说：“王道长，你这回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