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像什么样，松开。”
江浮寒努力压制不安，“前……前辈……你带我上去……”
傅辞不但没有答应，反而说道：“闭息沉回去。”
“……我想上岸……”恳求的语气有点哭腔。
“别怕，你现在站的水位很浅，就放开身子沉下去，直到克服潜水的恐惧感为止，否则日后怎么降服水中的精怪邪魔？”
江浮寒拼命摇头，虽然也很想多些造福苍生，但他真的不想学泳。
“等我动手，你可就得下深水了，别逼我。”
见他还是不肯主动潜下去，傅辞只好施法把人压去深水底。
江浮寒“呼噜”几声就被沉下，他实在没想到傅辞手段一如当年，身上的法术像千斤重的巨石拖着他缓缓下沉。
看着湖面的光线离自己越来越远，绝望的阴影笼罩而来，他失了理智施法欲除身上的负重，猛烈挣扎许久都没有丝毫作用。
终于克制不住哭了出来，泪水出了眼眶便消失，与湖水融为一体。
温热的指尖拂过眼角，睁眼又是一片白色在水中飘逸眼前，惊愣几许，只见傅辞启了双唇，无声道：“陪你……”
皙颜依旧，凌凌湖面微光折射在他眼中，里面的风光恰比当年在寒冰池那时所见的极盛春色。
就这么，江冀一天学不会泅水，傅辞就不打算离开。
碧绿的湖面上，傅辞盘腿坐在岸边，手里拿着长长的钓竿，看似打着瞌睡垂钓，实则看管某人不能偷偷上岸。
平静的湖面突然冒出几个气泡，不过数息后有什么破水而出，正是江浮寒抬首出了水面。
“前辈！”
傅辞老僧入定般，良久才“嗯”一声。
“前辈，我学会了，可不可以上岸了？”
他足足泡在湖里三天三夜了，要不是身有修为，全身都得水肿成什么样子呀。
仍记得五岁那年他是怎么治疗自己的哑病，再加上广陵孙家一事与眼下逼学泅水，他已经意识且深刻体会到傅辞此人，修为高深，手段狠绝，表面温润如玉，经常笑意盈盈，可内里……坏得是一塌糊涂啊！
带着他去吃豆腐脑，又牵着他走过街市，温和相待没过半天就把他扔进湖里……
“急什么，既然学会了，就把整个湖底探一遍，看看有无什么异常之处。”
傅辞突然来这么一句，江浮寒警觉起来。
既然会说湖底有无异常，那必定是有什么，江浮寒二话不说，深吸一口气潜了回去。
湖底光线不足，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佩剑，施法附了一层莹光，用作照明。奈何整个湖泊域广，江浮寒换了无数次气，潜水探寻了一天都没看出到底有什么异常。
就在他快要放弃时，蓦然发现一个不同寻常的现象。
这片湖是自然形成的地质淡水湖，湖里生物良多，鱼群环游，可江冀看见了一块巨石，周边是一条鱼都没有，他游近细看，莫说鱼，石头上连棵水草都没有。
为了证实，他特地游赶鱼群向巨石方向去，可鱼群宁愿四下惊散都不愿去那一处，弱小的生灵对危险最为敏感，看来这巨石确实有问题。
江浮寒小心翼翼伸手摸了摸，没感知出什么，便凝灵在指尖在石面上化出一道符文，落指刚成，巨石居然抖动出来，还发出微光。
岸上的傅辞一听到湖下细微的动静，笑笑：“聪明，发现了。”